第89章 真相
五年时间，竟不知不觉地在他们之间生出了这样的隔阂。
闻人愿眼底闪过一丝心痛，随即定了定心神，侧身在床边坐下，面色擦出一抹坚定，“好，你说，不管什么事，我都一定办到。”
苏酥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道，“救我回来的那天，你的人有没有看见是谁害了我？”
闻人愿一怔。
那天手下的人把浑身是血的苏酥带回来的时候，他急的几乎要疯了，抱着她死活不肯松手，之后又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陪在她身边，生怕她会救不回来，生怕不能再看见她活生生地笑着站在他面前。
此刻经苏酥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想起来还没顾得上问那些。
不等他开口回答，苏酥单是看他的面色就已经心知肚明，眼睫微微垂了垂，语气沉下去。
“愿望，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要好好听，有什么话等我说完了你再问，好吗？”
闻人愿见她神色凝重，心里隐隐地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却没有半分怀疑，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
“其实那天要杀我的人，是余舒雨。”苏酥一字一顿地开口，话音刚落地，果不其然见闻人愿脸色骤变，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他满脸难以置信，颊边肌肉微微一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却又想起了苏酥刚才的话，硬生生地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止这次，五年前我出事的那天晚上，她也是始作俑者，就是她伙同周鸿文一起设下陷阱，引诱我过去，打算当场引雷劈死我，不过我命硬，竟然活了下来。也怪我自己不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发现我还没死，才有了这次的爆炸事件。愿望，你现在看到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余舒雨了，你千万不要再相信她。”
话落，苏酥苦笑了一下，“这句话我五年前就想提醒你了，可惜那天晚上出了变故，就一直耽误了，让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对不起。”
闻人愿震在原地，片刻后面上蓦地掠过一丝悔恨，“这话应该我来说。”
苏酥一怔，“什么？”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见闻人愿收紧了五指，手背上青筋暴绽，侧颊上肌肉紧绷，灯光打在他一双眉骨上，拖曳出狭长的阴影。一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我醒来之后想打听你的消息，可我父母那边说不通，闻人家的关系一时间没法利用，所以我就......先去找了舒雨，她当时还答应了会帮我打听你的消息，我以为她跟着周家是被强迫的，我......”
闻声，苏酥心头一震。
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居然真敢去见闻人愿？
话到了嘴边，她蓦地看到闻人愿满脸懊悔神色，又无声地把话咽了回去，宽慰道，“你别自责，就算你不去找她说这些，她也一直在怀疑我没死，这事不怪你。”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惴惴不安、疑神疑鬼。
余舒雨那个为了争取她一厢情愿的这份感情甚至不惜动手杀人的疯子，这些年怕是也过的并不好受，说不定午夜梦回还会梦到她从地下爬出来死而复生呢。
思及此，苏酥勾了勾唇角，眼神转冷，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
一边干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边又想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清清白白，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免费的好事？要是不能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她过去的这二十多年就算是白活了！
“愿望。”苏酥定定地看着床边的男人，“你听我说，你帮我把她带到我面前，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自己来处理。”
闻人愿这样善良温柔的人，不该和那些肮脏的乌糟事沾上半点关系。而胆敢妄图把他拖进这潭浑水里的东西，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闻声，闻人愿沉默了片刻，本就憔悴的脸色更加疲惫，最终坚毅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夜色渐渐降临下来，偌大的司家别墅内一片灯火通明，照的整个餐厅通透无比，也寂静无比，除了偶尔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再没有了其他多余的声音。
司墨不疾不徐地把最后一块食物放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吞了下去，头也没抬地道，“找的怎么样了？”
裴邢低下头，“今天现场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目前还没有找到尸体。”
司墨淡淡地应了一声，面色没有分毫波动，仿佛这个结果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什么情况啊。”陈一白摸了摸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我记得当时明明补了好几枪来着，这都不死，还是不是人啊。”
司墨站起身往楼上走，淡声道，“当时你开枪之后有看见出血吗？”
陈一白刚小跑着跟上来，闻声怔了怔，绞尽脑汁地回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这个还真没注意到。”
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头顶的天花板稀里哗啦往下掉，搞不好就会有生命危险，他只知道自己绝对打中了，却没来得及仔细看有没有出血这种细节。
司墨冷冷地哼了一声，“他当时应该是穿了软式防弹背心。”
陈一白一愣，“不是吧，他这么鸡贼？”
话落，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啊，那天我们的行动没有暴露，他怎么知道会被埋伏，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
司墨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笑的癫狂的面容，表情瞬间冷下来，薄唇微微动了动，没什么音调地道，“他可能是把防弹背心作为一件普通衣服，一直穿在身上。”
“平时也穿吗？”陈一白讶异道，“他玩的这么大，还这么惜命？”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裴邢在后面照着他肩膀上的伤口锤了一拳。
陈一白“哎呦”一声，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争辩，“我那是不小心才被砸了一下，完全是出于要保护司爷撤退，不顾自己的安危才......”
裴邢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其实你就是跑的时候没看清，自己摔倒了对吧。”
“......”陈一白嘴角抽了抽，自知理亏，干脆装着没听见，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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