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流浪的恶魔 第二百零二章 缺爱的鬼神

当一个人经历重生之后，当两世记忆合并的时候，现在你是变成了上一世的那个人，还是这一世的人。梁震还不涉及这个问题，他的记忆与基础人格来自林展，承认自己是梁震，就像是穿上了某种外衣一样。而他脑海中的那些画面只是一些片段，是等级晋升时突然出现在脑海的，构不成一个完整的人格。所以不会对林展这个人格造成冲击和影响。

陶勇这十几年的生活在外人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人格就像一张白纸，事实上他是什么状态，外人不会知晓。当毛莫的记忆出现在陶勇的脑海中，一个走过几千年岁月的恶魔人格就此复生。

他对梁震说的话，部分是对的，毛莫留下的记忆是有缺失的，却不是他说的那种破碎的记忆，而是记忆只到准备好复生的仪式，后面毛莫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苏醒之后做过时间上的调查，在那之后就发生了地狱那场大战，毛莫惊应该是殒落在那场战争。

经历了悠长的年月，毛莫不是冲动易怒的年轻生命，刚刚内心的尴尬很快就被平复，想好了接下去要做的事情。拿一种同类的标准对待梁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实力只有低阶，很弱小。

接下来的两天，毛莫在一直查询地图，干脆直接泡在了图书馆。不到深更半夜，都看不到他的人。

「主人，这个毛莫值不值得信任？总感觉他对您有着敌意。」凯瑟琳在心里偷偷问梁震。

梁震在思考凯瑟琳是真的在提醒自己，还是在挑拨离间。两人的关系还用挑拨吗？

「你以为我留着毛莫，还有毛莫要留在我身边，真的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意志？那只是我们两个恶魔和平相处的借口，恶魔可从来不是顺应天命的生物。我相信他是有能够摆脱意志的方法。」

有人不停地说某个人的不好，就算你口中说着不是，内心深处也难免会被种下怀疑的种子。像梁震和毛莫这样本身互相内心提防的双方，一旦怀疑的种子发芽，原本的谨慎就会变成行动。那样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知道。所以梁震要让凯瑟琳闭嘴，不要在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挑唆。

凯萨琳惊讶地问：「主人知道他图谋不轨还把他留在身边？」

「朱富贵一直想赖在我这里的原因不明，李志群是因为我能提供阿斯蒙蒂斯的消息，毛莫也是因为阿斯蒙蒂斯，不过都因为某种制衡，才相安无事。你不是也一样，只因为硬币在我的手里，而你又不想离开硬币。你挑唆我和毛莫不和，是希望我死后硬币能够在一个普通人手里，好继续你玩了几百年的游戏，这是你的真实目的吧！所以你最好老实一点。」梁震直接拆穿凯瑟琳的目的，并警告她。

凯瑟琳委屈的喊起冤：「我冤枉，我完全是为了主人着想，身边有着这么一个大恶魔很危险的。我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身边，现在他不在，不是正好可以丢下他？」

梁震一声冷笑说：「哼，我说了够了。」

拿出裁决硬币，要给凯瑟琳一个教训，至少让她老实一段时间。他发现凯瑟琳记吃不记打，自己恢复实力后，因为惧怕她老实了一阵，现在又固态萌发。

关于留在身边的这些人和事物，梁震也是最近才想通的，之前只是一些感觉，在头不再疼之后，现在能够完整的表达出来。朱富贵和李志群的目的他之前就有思考过，加上毛莫，他又往下想深了一层。从自己的经历中他们能获得好处，同时还可以在自己失去利用价值时，从某些大势力处换取好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就算是垃圾，还能够回收分解再利用。最怕的就是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梁震不反感被利用，只要能从中获取利益。他之所以留着毛莫，就是因为他脑海中可能存在的上千年，关于地狱的记忆。有一个场景，他非常想知道那是哪里，里面的人都是谁。知道这些人的身份，通过他们的事迹，或许能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找到他们，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梁震自信现在的实力强过毛莫，对灵异侧的诡秘莫测深有体会的他，毛莫敢选择留在自己身边，肯定是有所依仗，他也怕自己强行闯入他的意识梦境，暴力翻看他的记忆。要是毛莫只是虚张声势，他就没辙了，总不能用自己的命去试探这个万一。而且他也好奇，为什么毛莫要让复生后的自己保留着誓言，那些依然愿意追随欲望的恶魔所求的是什么。

这一切，在毛莫找到他原本应该复生的位置，或许自己能够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在未知里面打转，每次想到这梁震都有一种要疯的感觉。毛莫在图书馆做的，就是找出自己当时自己预备复生的地点。

几千年的山川变迁，天堂地狱和人间原本在一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人间独立成一界，相互独立。这样就需要根据地形地貌，和某些发现判断自己原本重生的地点是在天堂地狱或是人间。

这种犹如学者一般的生活，被网上的一个消息打破。

「毛莫，你的学者生活要暂告一段落，我想我们应该动身去绿郭市了。」当毛莫回来时，梁震说道。

「朱董事长有结果了？」现在能打破他行为模式的，只有这件事了。

「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联系过三十一号，朱董事长已经被软禁在家，明天有专家对他的财产进行清算，豹子那边会帮忙掩饰。」

从一个普通人手里拿一个瓶子，就算他手下有灵异者，能有多大事。两人潜入的本事只要不是高阶灵异，人间哪里都是畅通无阻。该谨慎没错，就像在历泉市，谨慎加迅速直接。潜入还需要借用机会，特意找人掩盖行踪，实在有些麻烦了。可惜那个水瓶的事情毛莫的记忆中一点都没有，一直没有机会直接接触，没法添把火。

「现在就走？」毛莫问。

「反正没有需要收拾的，你开车，我想提前去看看场地。」

主导行动的不是自己，那就一切服从命令听指挥。两人是坐火车来的，杀手可是有车的，套个牌子，借用几天还是没问题的。毛莫开了数个小时，来到这次目的地，绿郭市。因为是连夜出发，到的时候天还没亮。

来到朱家附近，梁震直接在车上消失，遁入了周围的意识梦境之中。毛莫把车随便找地方一停，随后也从车上消失。如果不是发动机上还有着温度，就像这辆车原本就停在那里一样。

梁震游走在能感知到的每一处梦境之间的夹缝之中，做到不打扰不影响每一个梦境的主人，也极力压制想要进一步窥探这些生灵内心世界的欲望，寻找着异常的梦境。

异常的梦境不是普通人做的噩梦和阴暗欲望实现的梦，这些都属于人类正常的心理活动，找的是灵异者意识梦境。要知道灵异者的体质和能力都是易于常人，他们的意识梦境，在一个个意识连接形成的意识世界中，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突出。

毛莫消失是变成幽魂，直接钻入地里。没有实体的幽魂，在土中行动自然不会受到阻碍。一直潜行到朱家门口，后续就停留在原地。

这些发生的悄无声息，就是附近有人蹲守，发现两人消失，也找不到二人的去向。本身能够能够在意识中穿梭的人就很少，也只有在梁震进入灵异者意识梦境之后，才会被发现。另一方的毛莫变身幽魂很容易被人发现，但是他的死亡法术造诣还在，是地狱顶尖的高手。就像之前他所想所判断一样，除非这里有高阶出现。

但是一个失势的富豪，他所掌握的只是世俗世界的财产，怎么还可能请得动高阶，这是在灵异侧任何大势力都属于顶尖管理的层面，除非水瓶的事情被泄漏。根据朱小姐的记忆，这支水瓶已经在朱家有很多年了，要是泄漏，朱家早就万劫不复了。

毛莫埋伏起来，是等待三十一号女士的评估专家到来，经过时附身上去。梁震则是评估周围环境，三十一号此时就在里面，如果有人想顺着这条线找过来，那此时周围应该有数双眼睛在盯着这边。

小心的游走，却一无所获，梁震倒是有些小小的失落，对自己的分析判断有些信心不足。不过他相信只要自己哪怕出现一个小小的破绽，麻烦就会像荒野中见到腐坏尸体一样的苍蝇，蜂拥而来。

梁震出现在一家人的卧室，悄无声息地来到客厅，轻声说：「豹子，在不在？」

房间内黑雾涌现，李志群的身影出现，说：「你来得挺早，我一直在好奇，自从离开帝都，感觉你就像换了一个人，每一次出行都小心翼翼，你究竟在怕什么？」

「在寻找真相的，不止你一个，我也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合作，你至少杀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