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吧，那你找我还有其它事吗？”格拉帕摊手，放弃了从朗姆那拐人的想法。
琴酒冷笑一声，“呵，你药停多久了？”
“……”格拉帕沉默一阵，接着面不改色地道：“别那么不信任我，我可是每天都有……”
“咔嚓、”琴酒极为顺手地把枪口指着前座格拉帕的脑袋，“上车前你看了下身旁和我旁边的空座。”
“今天又是你哪个‘老师’。”琴酒身上透出的阴森杀气让西格玛一颤，默默挤到最边上和琴酒保持了些距离。
“……呃、我以后会按时吃药。”格拉帕已经放弃向琴酒和其他人解释他真没有精神病、真没有幻视幻听了，随他们脑补去吧。
反正他们只相信自己推理出来的，他解释再多也没有。
“你也收敛点，老师他只是个普通人。”伏特加听着格拉帕提出了和精神病无异的要求，仿佛后面真得坐了一个人，“琴酒你吓到我老师了。”
伏特加又看着倒视镜里，除了大哥，空荡荡的后座打了个冷颤，和格拉帕这种疯子共事是真得很恐怖啊！！！
“算了，”琴酒把枪一收，点上烟，“那位先生吩咐，只要不影响到组织任务和组织安全。允许你停药。”别以为他不知道，格拉帕这小子就没表面上那么纯良。
“伏特加，开车去基地。”
停药也没什么坏处，只要他不突然发病也没影响……琴酒看着闭目养神不说话的格拉帕心想，精神类药物的后遗症还是很麻烦的，再说组织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会关心员工的心理健康。
而且组织里心理有问题的，一抓一大把。这些年格拉帕的症状也没有进一步加深，就先停药观察一段时间吧。
表面上闭目养神、放弃争辨自己脑子没病的格拉帕，实则打开了系统界面，他之类的连载还没看呢，就看了个封面。
依旧就是那个粉粉的论坛，格拉帕点击已收藏准备继续围观……
下翻是黑白的正文内容，格拉帕看着穿着今天刚见过服装的安室透……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
不、不会吧？
视角从地面上抬，安室透昂着头看着米花大酒店的牌子，云朵形状的对话框里写着安室透的心理活动——[这就是“考官先生”要求见面的酒店？]
下一页黑色渐变背景则画出了从安室透视角出发，三天前，安室透手机被格拉帕入侵的事件。
格拉帕快迅拉回上页，彩页里小字赫然写着“第一话：红桃Q的秘密与选择(上)”。
“！”格拉帕猛得睁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悚。
为什么？！为什么他身边发生的事会被画进漫画里！
知道自己生活在漫画里、身边的人是漫画里的角色，和自己成为漫画角色、被画出自己的经历是完全俩码事！
如果、如果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漫画作者”的预料之下，如果他的所有决定都是“漫画作者”的一一安排，如果他的人生在别人眼里只是受到作者摆布的漫画角色的一种设定……那他做得一切又有什么意义？那……又有什么用？
“停车！”格拉帕猛得对伏特加吼道。
伏特加吓了一跳，打算看大哥眼色行动，可没等琴酒做出命令，格拉帕先一步打开车门，在川流的车道上跳车而出。
“格拉帕！”琴酒脸色难看得看着那道身影敏捷的就地翻滚一周后起身，消失在车流之中，“该死，还不快停车！”
“是！大、大哥……”伏特加猛踩刹车，尖锐得刹车声响起，后方车辆也紧跟着停住，险些追尾。
“艹！有病吧！”后车司机怒气冲冲地下车，用力拍着后车窗，“还会不会开车！不要命呃……”
突然逃走的格拉帕，毫无疑问地惹怒了控制欲极强的琴酒，琴酒扭头用恐怖充满杀气的目光吓退了开骂的无辜司机。
“大哥……格拉帕这是发病了？”伏特加试探着开口。
“呵呵，”琴酒突然笑起来，伏特加心想完了，大哥这是真发火了，“开车，去基地。”
停药？格拉帕这辈子都别想！
琴酒开始编辑邮件……这么些年，格拉帕他还是第一个敢跳他车的！
不知道琴酒打算准备怎么秋后算账的格拉帕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他暂时不想见到任何一个和“名柯”有关系的“漫画角色”。
避开监控，在小巷里撕掉易容露出本来面目的格拉帕，面上带着些茫然。
【……怎么了？】西格玛关心地问道。
格拉帕靠坐在墙角，沉默了许久，西格玛也不说话守在他旁边。
天色就在两人的安静中渐渐变黑。
【其实，我一开始对于系统强制把我和你绑在一起的时候，】西格玛看了眼天空，叹口气终于开口，【我是十分厌恶的。】
【说来好笑，我讨厌被人利用，但却在利用我的人身边找到了归属。比如■■■■，比如系统，比如你。】
系统一如既住得把西格玛口中的关键人物消音，但格拉帕依旧能猜到西格玛说得是谁——那位对他恶意最大的老师。
【■■■■的计划快到关键时刻了，我甚至不知道之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再当你的老师。】西格玛坐在格拉帕身边，双色的长发和格拉帕黑色的发丝交叠在一起。
【我大概知道你在纠结痛苦什么。】西格玛无奈地笑笑，【所以我早说过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没有过去、没有记忆、没有任何证明我存在的东西。如果这一切是别人安排好的，我只能接受，我就是个凡人。】
【当然，凡人偶尔也会有想保护的东西，如果命中注定我守护不了它……哈哈，我好像除了拼上我的命也没什么办法了？】
【但你不一样、】
“不，都一样。”格拉帕望着漆黑的天空，“我和你一样，不……”
“我还比不上老师您。”
“我好像没告诉过老师，我来到这个世界前，是个孤儿，是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的那个。死就死了呗，穿越就穿越了呗，反正没有人会在意。”
格拉帕自嘲地笑笑，“我没有老师们惊人的记忆力、强大的力量和超人的智力，我只是个系统安排下的走了狗屎运的普通人。”
“琴酒他们总把我当成什么厉害的人物，其实我就是在模仿老师们而己……如果不是6岁那年的意外，我现在应该还是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我能调整好心态的，老师不用担心。”格拉帕看着西格玛担忧的神色，宽心道：“大概，我还需要点时间来接受下现实吧。”
顺便，再好好问问系统，这一切、倒底是怎么回事！
西格玛冲格拉帕点了点头，半透明的身影开始渐渐消失。
零点了，今日份的教学已经结束，下一位老师该来了。
格拉帕目送西格玛消失。
【哟，小鬼。】一道格拉帕一听就忍不住手痒痒的声音响起，【你看起来很狼狈啊，不会是连底裤都输掉了吧？】
“你以为谁都是你这种倒霉到极致的赌鬼吗？”心中的惆怅荡然无存，格拉帕咬牙切齿地暗骂着，怎么来的是这个家伙，
“……混蛋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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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你那边进展如何？”安全屋里擦着枪的诸伏景光问着自己的幼驯染，“不顺利的话，不用着急……我这边进展很快，已经拿到代号了。”
“组织似乎挺重视狙击手的，考核了下能力，做了……几个任务就完成了。”诸伏景光分享了下经验，但他还有些担心降谷零。
“不用担心，”猜出好友言外之意的安室透回答道，“考官……没有太为难我，就是可能人有点不正常。代号我也已经到手了。”
同为公安的卧底，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很有默契的向两个方向进行深入，安室透主要渗入到情报组，而诸伏景光的目标就是行动组，以此发挥卧底的最大价值。
“我听说行动组折损率很高，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室透更担心好友的安全问题，怎么看琴酒都比不知信息的朗姆危险的多。
诸伏景光笑笑，“放心，折损率是就外层人员而言，我已经有了代号，就算是琴酒，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我是卧底，他也不能轻易动我。”
“你那个不太正常的考官又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事后处理完尸体的安室透，想起来从那个应侍生给他的空白名牌上发现的“格拉帕”字样，“代号应该就是格拉帕——果渣白兰地，危险人物。看起来像个笑面虎，长得挺好看……怎么了？”
安室透注意到诸伏表情有点怪地看着手机，也掏出手机——一封来自组织的邮件。
[搜查Grappa的动向，注意Grappa本人擅长易容，全力寻找右手手腕绑有绷带的可疑人员，一经发现，立即上报——Gin]
“好吧，排除相貌方面的情报。”安室透看向诸伏景光手机里一模一样的短信，摊手，“新情报，他擅长易容。”
“可真是个麻烦人物啊……”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