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鬼故事 其1

一百二十五 鬼故事 其1

“这里!小丽!快点!”

丽诺尔挥剑再次斩碎一只攀住她的脚踝的脓状物,用寒气将其冰冻粉碎,一脚踢开,精致墓碑也被她从学者手环中取出,此时的丽诺尔左手德洛斯铳械,右手霜之刃,站在一截断裂的台阶上,不断阻击着台阶之下蜂拥而来的恶心东西们。在冰冷炮击最后清空了一波之后,她连忙向台阶上方跑去,高处的石墙上有一个大洞,那是阿雪和娅瑟刚刚破开的,她箭步冲入洞中,霜之刃再次挥动,一道薄弱的冰墙将大洞遮蔽,幻影龙爪和带着微弱火焰的直拳将大洞旁边的一根石柱推倒,彻底堵住了破洞。

周围的环境一片漆黑,只有丽诺尔和娅瑟腰间挂着的辉石小灯在发光,三个人背靠着倒塌的石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背后是那些脓状物抓挠石柱尝试进入的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瘆人。

“太多了……根本杀不完。”霜之刃脱手,霜层褪去恢复成杰芙琳的伞身,精致墓碑也被她收入手环之内。

“就算把它们全都撕碎了,他们也会很快的再次愈合起来,要彻底杀死它们必须要粉碎掉那些包裹在里面的骨头,我的【灼骨炼火】虽然能把它们恶心的外壳烧掉,但是马上那些骨头里面又会涌出来新的……这破城里究竟有多少这些玩意啊!”唐雪身上的心火已经熄灭,她有些垂头丧气的用拳头锤了一下地板。

娅瑟半闭着眼睛,脖颈舒展靠在石柱上养神,刚才的三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法明戴尔的外城胡乱的逃窜,躲避那些脓状物的追击,这些东西根本就杀不完,它们从民居,废墟,遗迹,地面上的下水口不断地向上涌来,本身就是半流质的它们遍布在法明戴尔的每个角落。

最初的三人还抱着能杀多少是多少的心态向外城中心前进,但是体力有限的她们很快就发觉了自己的无力,又要不断地斩杀它们,还要躲避从四处的阴影中随时袭来的粘液,实在是太过劳累,丽诺尔的自源魔力已经见底,强壮如阿雪也感觉到肌肉酸痛,至于娅瑟,一向保持优雅的她则是第一次显露出了自己的疲态。在娅瑟的指挥下她们找到了一个城镇边缘的石制建筑,阿雪在外墙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开了一个洞,逃入洞中才有了短暂的喘息机会。

“你后悔跟我们一起来了?”丽诺尔大喘着气笑着对阿雪道。

“没有的事!”阿雪豪爽的回答道,“我打的超级爽!还挺刺激的,我感觉我又学到了不少东西!”

“希望一会儿出去再面对它们的时候,你也能这么自信哦。”丽诺尔抚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手腕一抖,从学院里带来的一些补给品和口粮落在了她腿上,她打开一瓶装着口服治愈魔药的玻璃瓶,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好喝吗?”阿雪把头凑过来十分好奇的问道。

“很难喝。”丽诺尔吐了吐舌头,那苦到极致的味道实在是和好喝完全搭不上边,但是在饮下之后,她就感觉到身体的疲累感缓和了一些,自源魔力的再生成也变得有序了起来。

阿雪一边笑着,一边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葫芦,晃了两下听了听里面的声音,那内容物倒不是很多,但是她还是倒出了几个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苦修丸,自己吃了一颗之后,剩下的分给了丽诺尔和娅瑟,然后她又带着有些可惜的表情再次晃了晃葫芦,她自己的宝贝看样子也没剩多少了。

“外面的那些东西,它们并非是在追逐我们,

它们追逐的只有丽诺尔。”娅瑟将苦修丸悄悄塞给丽诺尔,依然昂着脖子闭着眼睛说道。

“我?”丽诺尔指了指自己,娅瑟微微的点了点头。

“最初的那东西,还有一直在追逐的它们,从来都没有把目标放在我和唐雪身上,它们的目标只有你,唐雪应该也发现了,它们并不会主动攻击你,而是我们恰好挡在了它们攻击丽诺尔的路上。”

“确实是这样,你到底干了啥啊,还是带了什么很敏感的东西,为啥非得追你一个人?”唐雪沉吟了一会儿,好像是复盘了一下刚才的逃亡,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海因那根针剂,那个……被仪式魔法净化过的眼泪,也不应该啊,那东西虽然确实是泪之瘟疫的一部分,如果是因为那个的话,或许那些东西会把我当成它们的一份子,怎么就一直追我一个人了。”

“不是那根针剂,是你的脸,”娅瑟睁开眼,或许是因为疲累吧,她眼中的金色光芒已经黯淡,“泪之国的忧愁公主,她的样子和你几乎一模一样,星期四是见过忧愁公主的样子的,在笔记里有记载,而且他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虽然已经几乎失去了神智,但是还是把你认作了忧愁公主。”

“那个童话的结局是,忧愁公主在庆典之中被自己的哥哥政变,然后推出了王庭斩首……是吗?然后泪之瘟疫再次爆发,泪之国灭亡,按照哪个童话传说来看,泪之国的平民应该对忧愁公主充满了敬意才对,如果是这样,如果死去的他们还有哪怕一点点本能的话……难道是因为他们见到了我长得和忧愁公主一模一样,对我的……仰慕?”

“那个童话的结局有问题,丽诺尔,忧愁公主的传说,并没有我们所知的这么简单,他们在攻击你,它们见到了你的脸,是要杀了你。”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忧愁公主,斩首什么的,怎么小丽和那个忧愁公主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听不懂啊喂!”阿雪有点不耐烦的嚷道。

娅瑟和丽诺尔对视了一眼,向阿雪讲述了她们所知的,关于泪之国灭亡和那个终日徘徊在王城内的忧愁公主的童话故事,以及星期四的笔记内关于忧愁公主的画像。

“烂故事,”阿雪一针见血的评论道,“你们斯托利亚人都听的什么童话故事,你管这玩意叫童话?晚上哄小孩用不会就用这玩意吧,我要是小时候听这故事,估计得半夜里吓哭。”

“……我知道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还有一个类似的童话叫《纸月亮》,”丽诺尔十分赞同的答道,“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丽啊,你都叫我阿雪了,你名字这么长,又很难念,我叫你小丽,很合理吧,怎么了,还是说你不喜欢?”

“没什么,我挺喜欢的。”

听闻此言,唐雪一把将丽诺尔搂了过来,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

丽诺尔再次想到了薇儿,她也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如今薇儿抛下了视如珍宝的建筑师酒吧,不知道现在在斯托利亚的哪个角落,而自己也在无人所知的斯托利亚边陲泪之国经历生死考验。或许,她也在进行自己的战斗吧。

“丽诺尔!?”娅瑟突然提高了声调,近乎大吼的对着丽诺尔喊道,把刚刚沉浸在想象中的她吓了一跳。

“又怎么了?”

“你……你……是你在哭还是?”娅瑟居然慌了神。

听闻此言的丽诺尔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居然多了一条泪痕,连丽诺尔自己都没感觉到,那泪痕湿润且粘稠,丽诺尔赶紧擦掉,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错不了,虽然味道很淡,但是确实是泪之瘟疫的粘稠眼泪的恶劣味道。

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泪之瘟疫?

丽诺尔的心中的恐慌瞬间涌起,她本以为自己在学院里这么久,都没有染病,又注射了海因给的对抗泪之瘟疫的魔药,自己本应该不会染上泪之瘟疫,但是那无可救药的疾病还是找上了她,等待着她的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聆听着自己的腐烂。

“我……”丽诺尔震惊的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在腹中翻涌,她连忙站起身来,将腹中的东西吐了出来,那一滩呕吐物中,有刚喝下去的疗愈魔药,有还未消化的早饭和苦修丸,但是最骇人的是,那里面居然有一些细小的白色粘液在蠕动。

“我完了。”丽诺尔瘫坐在地上,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感染的,自己的烙印还没洗去,终于来到了法明戴尔,就在这几个小时内,她便被宣判了死刑,而且是以最没有自尊,最痛苦的方式。

“你先别慌,”娅瑟侧过身来,看了看她刚才吐出的东西,“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被外面的那群东西溅到。”

“绝对没有,就算是我用剑术,我也会用【凝霜踏雪】的寒气将它们冻住。”丽诺尔的声音微微发颤。

丽诺尔说的没错,在刚才的逃逸中娅瑟一直很关注丽诺尔,时刻在用【苍空交奏】的内缩音爆来帮她驱赶靠近她的粘稠液滴,应该不是刚才的遭遇战的问题……正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把海因给的眼泪拿出来!”娅瑟抓住丽诺尔戴着学者手环的手腕焦急的道。

丽诺尔催动了一点点自源魔力,将那两小瓶原本是淡白色的,预防泪之瘟疫的魔药取了出来,但是此时此刻,那里面的液体居然呈现出了完全的乳白色,内容物也在蠕动。

“……这是,纯粹的泪之瘟疫。”

“海因院长他……给我注射的东西,居然是纯粹的泪之瘟疫……”丽诺尔心中的绝望更上一层,她想不明白,海因为什么要如此的害她,居然把最为纯粹的泪之瘟疫注入了她身体之内,她和海因绝无任何冲突,并且海因还教给了她这么多魔法,还以自己的名字保证这东西绝对不会对她有害,海因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不,不是海因,海因确实是给你注射了处理过的眼泪,那眼泪是经过仪式处理的,我很确定对你无害,但是如今覆盖在上面的魔法术式消除了,不是自己解除的,而是……这瓶中的泪之瘟疫本身侵蚀了瓶内的魔法结界。”

娅瑟紧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泪之瘟疫来到了最初的起点,它感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召唤,被魔法压制的它们重新获得了力量……泪之瘟疫到底是什么东西,谱线如此的混乱,这绝非普通的瘟疫,或者魔法造物,甚至连龙语奇迹都无法解释。”

一旁听着的阿雪突然抬起了手,指向前方的黑暗处:

“喂,你们看到了吗?有个白色的东西飘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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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实在是太忙了!非常抱歉!欠下的我会在日后补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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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印战争:白银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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