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请演员还是请爹？
接下来几天，陈然在家陪着爸妈吃饭聊天。
长久以来的隔阂慢慢消融，第四天，韩茜和陈然对话不再小心翼翼，陈兴国性格沉稳少言，不怎么说话，都在行动里。
秦凯每天都来找陈然玩儿，从小如此，父母都是老师，没人管他们，只能自己管自己。
现在长大了，也不需要天天闷着头学习。
钓鱼、打台球、上网吧，陈然又重温一次毕业生的快乐。
更让他哑然失笑的是，这两天陆陆续续收到好多微信好友申请。
都是从小认识父母同事的孩子，之前偷偷把他删掉单方面断联系，现在来加他，图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本来陈然不想加的，但秦凯帮他分析许久，还是要加回来。
陈兴国和韩茜与这些孩子的父母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被误解为陈然耍大牌，对他爸妈不利。
于是乎，陈然这几天参加了好几场朋友聚会。
还有几个长得很不错的女孩子试图和他保持联系，好像也有进演艺圈的意思，想让陈然帮个忙。
陈然化身老油条，把这些人忽悠得找不到南北。
笑话，要是秦凯有难，陈然就算不远万里也会赶过去帮忙，这群见风使舵的人还想求人办事？想得美！
她们这是在公厕嗑瓜子儿，怎么长得开嘴啊！
在陈然这儿只有以德报德，以怨报怨，少扯其他的。
“爸，妈，再有跟你们提帮忙当演员的，就告诉他们，我被演艺公司开除了。”陈然拉着行李箱，和父母告别，本来只想回来呆一周，结果事情太多，直接呆了两周，今早姜潇雅给陈然发微信，说下午要开始试戏选角了，问他在哪儿。
大老板通知自己，陈然受宠若惊，当即决定回长安，三天前，秦凯已经回校做课题去了。
“嘘！不许乌鸦嘴！”韩茜拍打陈然的手背，“照顾好自己。”
陈兴国跟着点头，他不善于表达。
“我走了。”陈然挥挥手，踏上回程的动车......
回到长安的家里已经上午十点，陈然把自己从里到外收拾一遍，还在附近找了家很贵的理发店收拾下头发。
下午，陈然按着工作群里的通知，来到郊区影视城。
剧组已经搭好班子，导演叫付英齐，拍过两部电影，但票房很难看，如果不是有一部不温不火的网剧吊着身价，恐怕姜潇雅根本不会签他做导演。
他还没资格签类似于签约艺人的合同，只能拿固定片酬，这部网剧他只能拿三十万。
只有陈然和鲁朗两个人有分成和再谈片酬的合同，陈然还是姜潇雅半公半私开出来的。
“付导，您叫我小陈就好。”陈然向导演打招呼，之前在工作群里爆过照片，大家多少知道对方的模样。
“你好，小陈。”付英齐点点头，导演要有话语权，就不能对演员流露感情。
他偷偷打量陈然，想看出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拿到仅次于鲁朗的合约。
不一会儿，姜潇雅带着几位评审进来，第一部网剧是她圆梦的开始，再加上主公司那边常态化运营管理，根本不需要董事长下场操作，职业经理人能打理好一切事务，所以姜潇雅大部分时间都会在潇霄影业这边盯梢。
姜潇雅朝着陈然不着痕迹点头，以示鼓励，周围都是外人，她不能自降身份凑过去和陈然谈天说地。
二人清清白白的关系，
被谣传对陈然和她都不好。
“姜董事长，您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迎来，他叫沈方舟，是潇霄影业的总经理，姜潇雅是他的顶头上司。
“嗯。”姜潇雅态度不冷不淡，“演员来齐了吗？可以开始了。”
沈方舟抹了把头上的汗，低头道：“鲁朗说可能要晚一会儿。”
“晚一会儿？”姜潇雅眉心紧皱，提前通知四个小时也需要晚到一会儿，这鲁朗架子真大。
不过...鲁朗是她托关系才签到的演员，再好的根本不愿意来陪着姜潇雅玩儿过家家的游戏。
初创公司，底蕴浅，再加上姜潇雅无法抽调大量资金投入一个还没起色的子公司，所以目前潇霄影业还挺穷的。
只要他别太过分就好。
等了足足半小时，鲁朗才慢悠悠地赶来。
“不好意思，家里漏水了，好不容易才修好水管。”鲁朗吊儿郎当地拱拱手，“姜老板，我的错，对不起。”
言语在道歉，态度上一点儿看不出来。
姜潇雅面无表情。
“鲁哥，都在等你了！”沈方舟催促他快点，虽然老板离不开他，可也不能太猖狂。
鲁朗心知肚明，他今天故意晚到半小时，其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半小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是个迟到的样子，但解释起来不会太麻烦。
第二，要给姜潇雅摆个姿态。
签约艺人合同，本质上艺人只出卖很少一部分权利，鲁朗是要告诉姜潇雅，演戏方面，少动控制他的心思，在剧组里，导演说了都不算，他鲁朗说了算！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第三是要示威，给在场所有演员示威。
大老板都得忍我，其他人乖乖听话，别坏规矩。
第四，是针对一个陈然的家伙。
当鲁朗知道对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然和他签了统一规格的合同，只是比例低百分之十，他肺都要气炸了。
再不济他也是出演过十亿票房电影的三流明星，陈然他配和自己一个等级吗？！
也就是欺负姜潇雅在影视圈吃不开门路，走投无路下只能寄希望于他。
要是换个老板，-鲁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都来齐，试戏吧。”
付英齐导演没发话，鲁朗先开腔。
“这部剧的男一号我演了。”鲁朗直接下黑手，根本不给其他人机会，“其他角色，你们试戏去吧。”
此言一出，片场哗然。
大家面面相觑，全都看向付英齐，要知道剧组里应该是导演最大才是。
付英齐进退两难，扭头去看姜潇雅。
姜潇雅深深地看了鲁朗一眼，拂袖而去，今天这场下马威，她记下了！
虽然试戏大概率也是鲁朗拿到这个角色，但性质不一样！
姜潇雅背身离去，眼中寒芒闪动，鲁朗掐中了她的死穴。
如果让他滚蛋，纯新人的剧组风险太大，可能最后拍出来个人人喊打的烂片。
鲁朗在和姜潇雅签合同的时候，故意设置了很微妙的违约金数额，咬咬牙就能解约。
如果真能拍一部热剧，他大概会单飞寻求更好的出路。
而若是网剧没打响名气，他还是剧组最吃得开的那个。
横竖都是鲁朗沾便宜，这让姜潇雅很不爽，可又无可奈何。和鲁朗决裂，意味着她要放弃制片的梦想。
还没到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地步，小不忍则乱大谋。
没办法，她在影视圈一个熟人都没有，鲁朗还是一个商界朋友在慈善晚会认识的，费好大功夫才挖来。
见姜潇雅也退避几分，付英齐无奈苦笑。
“那...那就开始其他角色的试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