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第88章 第 88 章

雁云郡王?

此言一出,穿着灰扑扑的百姓当即跪倒一片。

这两天县令假借雁云郡王之名搜刮财物,已经使得雁云郡王在老百姓心里成了个威严深重的上官,听到这四个字不由自主这腿就软了下来。

差役也犹豫着不敢上前了。

见此情景,族长脸黑如锅底,他看看挡在雁云郡王身边的两个侍从,又看看水恒本人,不知怎的发现了哗点。

拄着拐怒怼:“你说你是雁云郡王你就是啊?”

“雁云郡王何等威仪,出行必定有马车,有侍卫,有仪仗和贵重物品,你们这是哪儿来的下三滥,空口白牙竟敢冒充本朝皇子,不要命了吗?”

这时,捂着肋骨的家伙也忍痛嚷嚷:“大家伙别信他们,阿坤这小子算哪根葱,他能认识郡王?”

其他族老一听,没错,阿坤这衰仔怎么可能认识郡王,这不闹呢么。

“差爷,快把这几个假冒郡王的贼人抓起来,好好查查他们的身份,万一是刺客那就糟了!”

神婆更是浑身发抖,抽风般起哄:“啊——叽里咕噜,麻里麻里,河神发火啦,要降下大水冲垮农田,灾难要来了,都要遭殃,都要遭殃啦!”

村人们一听河神发火了这还了得。

当即起身把几个人团团围住,差役更是重重哼出口气冲上来拿人。

水恒身边虽然只有两个侍卫,这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对付几个没工夫的百姓虽然很简单,但又不能对他们下死手,明显那台子上几个才是主要的,这些愚民就算抓起来打一顿也没用啊。

对付起差役来,他们可就不手下留情了,把人一个个都打到在地,攻击的都是腰眼肋骨耳鼻下身等薄弱处,争取一下就剥夺行动力免得变成缠斗。

云清将叶峥护在身后,有个差役挥舞着链条要来抽他,被他反手抓住链条抽在脖子上,差役捂着脖子倒地,接着链子就变成了他的武器,轻松抽翻一片。

叶峥也趁乱出了点阴招,什么抓把灰洒眼睛,撩阴腿,也打退了两个。

云清四面看看,觉得这样太混乱了不行,还是得釜底抽薪,这时候他已经离高台很近了,干脆撑一把台子边跃上高台,叶峥冲他伸手,他就把叶峥也拉了上来。

那神婆兀自表演中,忽然间跟前多了两个高大身影,叶峥把链子在地上抽得哗啦哗啦响,朝她逼近。

神婆踉跄一下:“你,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来人——”

话音未落,叶峥就哐得用链子拴住了她,链子套脖子上,和拴狗似的,这倒不是成心,主要这差役的链子设计出来就是这么用的。

叶峥朝云清点点头:“我来控制这个满口胡言的老巫婆,那几个老家伙就交给清清了。”

云清点点头,朝拄拐的老族长走去。

那神婆开口就是威胁:“你敢对我不敬,河神不会放过你的!”

叶峥笑得阴恻恻,他生平最厌恶这种装神弄鬼的老骗子,这河神祭典办了有多少届,这老虔婆就害了多少人,大可不必留情。

一扯手中链条,把老婆子推到高台边,上半身悬空,只有脚还搭在台子上:“我对你不敬了,让你的河神惩罚我啊?”

说完手一松,神婆身体悬空倒仰出去。

吓得她一阵吱哇乱叫。

叶峥又问:“老婆子,如果我此刻松手,你的河神会不会来救你啊?”

说完假意要松开手。

这台子搭建得足有一人高,角度也巧妙,老虔婆身下就是滚滚的黄水河,这么急的水流,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活下来,何况她还不会游泳。

神婆吓得闭眼大叫:“别——别松手,求求你了!”

又许诺:“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银子,金银财宝都可以!求求你放了我吧。”

叶峥叹息:“看来你敛财颇多啊?都是假借河神之名索取的?”

话锋一转,声音又带着点调皮:“可惜我这人不爱财,只爱热闹,你给我钱财没用,我就想看看河神长什么样,河神既然这么灵验,你这么虔诚的信徒要死了,他该不会见死不救吧?喂老太婆,把你的河神叫出来我看看好不好……”

说完手一松,铁链一动,神婆又掉下几寸。

这下神婆可是吓尿了,她终于知道眼前的人并没有开玩笑,是真的会松手的。

“不要,啊啊啊!不要松手,会死人的,真会死人的啊!”

叶峥故作不信:“我不信,河神肯定会出来救你的,你刚才不是还在和他沟通吗,为什么这么小气,不愿让我看一眼,我生气了,我要把你丢进黄水河里,我听说这种水流湍急的河一下子就可以将人灭顶,就算轻如鸿毛也飘不起来,是必死的下场——啊,我说错了,你不一样啊老太婆,你有河神护体,肯定能平安的是吧?”

神婆受不住了,双手紧紧抓住铁链如最后一根稻草,喉咙里咯咯的:“不要把我丢下河,我不想死,没有河神,不要把我丢下河求求你了,我不想死!”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叶峥掏掏耳朵。

“我说……”

神婆脑中已经全是浆糊,只想着要死了她要死了,她不能死,她还要活着享受人生呢,头脑发昏只想叶峥放过他,尖起嗓门大喊一声:“没,没有河神,没有河神,都是我编出来的骗人的,没有河神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过,四野寂静。

打斗的声音也停下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里集中过来。

叶峥等所有人看够了,才拉回铁链,将神婆像垃圾一样丢到地上。

神婆手软脚软,像蛆一样软倒在地。

她,她刚才说了什么?

神婆脑中一片空白,捂住砰砰跳的胸口朝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恨不得重回一分钟前掐死自己。

“你,你再说一遍!”有个妇人扑上来质问,“什么没有河神,你再说一遍,我家哥儿就是四年前被你丢到水里面嫁给河神的,你现在说都是你编的?”

神婆不敢看妇人的眼睛,她在这些人跟前一向高高在上,被奉为神仙婆婆,平日说话只要假借神仙之名谁都不敢违抗,什么时候这样一个老妇人也敢对她大呼小叫了?

想是这样想,可事实上不仅如此,在场谁的眼睛她都不敢看了。

“该死的,我杀了你!”一个老汉冲上来,一掌扇在神婆头上,又一把薅起辫子往地上砸。

神婆捂着脑袋哀哀叫痛,嘴里说:“放过我,放过我。”

叶峥完全不同情,反而放下铁链拍拍手上的灰,给老汉让开一条道,让他出气出得更方便。

下头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了,那悲声当即就响成一片。

“呜呜呜,我可怜的外甥啊。”

“我的小哥儿啊,娘不该信了这婆子的话啊。”

“杀千刀的老虔婆!这些年你骗得我们好惨啊。”

“杀了她。”

“打死她!”

“把她丢下河也让她尝尝孩子们的滋味儿!”

那婆子被抬起手脚,急了,冲着族老那边大喊:“族长,你不能不替我说话啊,那些钱财我都和你分的,还有葛族老,你也都是知道的,出了事你们不能把王八脖子一缩,不管我啊!”

“什么,族长也知道?”

“葛族老也知道!就是是成心骗我们的!”

“杀人偿命!”

族长再也摆不起架子了,跺着脚解释:“我不知道,你这婆子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葛族老自然也不会承认:“我和族长哪里知道你的乌七八糟!乡亲们哪,我们也是被骗了啊,这求河神不是为了风调雨顺吗,谁能想到这婆子是骗人的啊,也知道她是个骗子,我们肯定不能由着她害苦大家啊!”

“我有证据!”那婆子接着喊,“我收到的钱都是和你们族长分的,还有契约书,契约书就藏在他家堂屋左起第二块砖下头,你们可以去搜!真的!”

“还有葛族老那里我每年都有送足了孝敬,对了,这个可以用钱银钱赎身的法子还是他教给我的,说给够银钱就赎了闺女,让别家给替代,不给够的人家万万不能心软,这样下回谁都哭一哭穷,谁还真给银子——”

说到这里,百姓已是听不下去了,操起锄头扁担,捡起石块就冲几个人打来砸来。

那葛族老心狠,把年迈族长挡在自己跟前,本以为可以挡下一阵,谁知一不留神踩空,身子一歪竟跌下黄水河去,水流湍急,只见葛族老掉下去就像一块大石头掉进水里,咚的一声就没了顶,再没出来。

大启朝不鼓励动私刑,但面对这样的恶人坏人,大家不约而同保持了缄默,控制住了没有去救他。

族长被村民抓住狠狠打了一堆,直打得头破血流和老虔婆丢做一堆,两人哀哀求饶,但村民的哭声比他们更响,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苦,是将亲人送入死门的绝望,撕心裂肺。

叶峥用手捂住云清的眼睛,不让他直视这种惨状。

云清长长的睫毛刷着叶峥掌心,带来阵阵痒意,缓解了不少压力。

这时候,县令姗姗来迟。

他在家待着正由第八房小妾伺候着听曲享乐呢,忽然有差役急急来报说黄水村出事了,有个人自称雁云郡王,带了伙人打断了黄水村的河神祭典。

县令一听当场就惊得打翻了葡萄盘子,小妾作势要恼,被他一巴掌扇在脸上老实了,县令起身掐指一算,雁云郡王的车驾这两天差不多是该经过大邑县了。

县令怒骂:“你底下都是些死人吗,不是早让他们盯紧了,郡王车驾一到就来报信的吗?人都出现在黄水村了你们才来报?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是吧。”

那差役委屈:“大人冤枉啊,那自称雁云王的人只骑了马,随身只带了几个随从侍卫,并无车驾啊!”

“那他们怎么会到黄水村的?去干什么?”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以为有人冒充雁云郡王,刚想上去盘问,就被打了一顿,其他兄弟也被得不成,小的这是冒死才赶回来禀报大人的呢。”

县令眼珠子一转:“他的侍卫很厉害?”

“以一当十的厉害,小的们都被打得动不得!”

“他们衣着打扮如何?”

“小的也没细看,都是相貌堂堂,衣着华贵,尤其是自称雁云郡王的人,穿得最华贵。”

县令心里有数了。

“马上备马,本县要去黄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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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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