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复仇

金梓鸣把“坛经”中的“见性成佛”分为三个阶段。不受外物影响，以及影响外物，是前两个阶段，以此感悟，来演绎成佛前的光明。最后一招“虚空在心”，无边的十方刹土存于虚空，而虚空却在众生的真心之中。这是最难领悟的一招，以金梓鸣对于佛理的认识，绝不可能修成。他陷入苦恼，只得再次从佛法之外入手。最终他想到了黑洞，如果把广袤星空看作“虚空”，把黑洞口看作“真心”。将星空物质吸入黑洞，不就能诠释“虚空在心”的禅意与刀意？而且，他在修炼中发现，这招与自创的“黑洞”泼墨刀一样，如果用魂刀来施展，威力更大。至此，这套“问心刀”，终于全面小成。不过，经过莽汉的东改西改，已非原汁原味的佛门刀法。这两年来，水漾阁与凌云派和海川门的竞争更加白热化。直销市场的生意越来越难做，而分销市场也遭遇阻击。中盛洲的情况相对还行，直接卖给各大派的规模虽不大，但胜在订单稳定。而分销市场的份额，一直在小步攀升。水漾阁实时推出了新一代主机系统，配合末端设备，可有效提升解决方桉的竞争力。正好灵符阁出了一个超大项目，为了让他们对新产品放心，金梓鸣专门请来了总部研发的大老。他带来了那款新品，现场拆开矿机，从每个小模块的性能讲起，直至讲到整机的先进性。这种推广方式，灵符阁从未见识过，啧啧称奇。现场连上几台末端设备后，便可直观展示这套系统的易用性和高性能。通过对比，证明灵矿挖掘的效率有了显着提升，从而赢得了灵符阁长老的一致好评。针对这个项目，各派都挖空心思。金梓鸣甚至邀请阁主于泽昆和副阁主徐淦卿，前来拜访灵符阁高层。凌云派则出动了二元老，而其他各派也没闲着。但血拼的结果，颇有希望的水漾阁最终颗粒无收，因为凌云派赠送了全部设备。联想到另外几单免费项目，水漾阁的长老和弟子们很沮丧。金梓鸣基于上次出行的感悟，对中盛洲七个分部分别发表演讲：“在恶劣的竞争环境下，大家要恪守本心。商业，有自身的道，任何门派，都不可能长期背离。姑且不说竞争对手是否有能力持续赠送。假设出现越来越多的免费项目，代理商如何赚取差价，原有的利益链如何运转？那些门派节省了购买矿机的灵石，可是个人呢？所以，这种模式，终究会遭到代理商和某些客户的刁难或抵制。而且，无序的竞争，也会让对手的内部管理出现问题。我已经听说，海川门的一些销售，与代理商勾结。把普通项目谎报为与水漾阁激烈竞争，以骗取极低的授权折扣，从而赚取超高利润。我相信，即使我们不做变化，继续按正常的商道去运作，也必然能拿到订单，养活自己。所以，我的建议是，一切照旧。当然，如果遇上大概率丢单的项目，就做出拼命的姿态和动作，送对手一程，帮他们下定决心，继续免费赠送。”这次讲话很及时，成功稳定军心。大家渐渐恢复平常心，没有因为杀红眼，而失了分寸。水漾阁的日子很难过，日常经费的发放已变得不及时。金梓鸣等一线大老，开始自贴腰包，来维持分部的运转。但不管如何，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好歹算是稳住阵脚，让这位大长老的心情颇佳。沉心忱在鬼啸谷混得不错，最近晋升元婴中期。加上他很会做人，也赢得了几位长老的欢心。为方便秘密联络，金梓鸣资助他在鬼啸谷附近的汤泱城，开了一家售卖丹药的小店铺。货源品质不错，都是请王梦雪和石奕琳帮忙，内部收购这两派一些长老和弟子炼出的丹药。虽然店铺位于一条比较冷清的小街，且售价较高，但靠着口碑，培养了一小批老主顾。店铺赚取的灵石，可以用来贴补沉心忱的修行所需。通过这个铺子的中转，金梓鸣已拿到了三位仇人的基本信息，包括样貌和神魂气息等。但要提前掌握那两位元婴的行踪，对于入门不久的沉心忱来说，还是太难。一日，金梓鸣再次收到药铺的信函，只见上面写着：“二月十八是魔虫窟建派一千八百年的庆典，为期四天。三弟会代表宗门参加，预计提前四日出发，途经南风洲的然乌县城。如果方便，请把丹药给他，由他转交我，谢谢！”这个“三弟”，自然是暗语，就是那位元婴大圆满的岳风雷。金梓鸣大喜，忙查询相关资料，魔虫窟在南风洲西南面，原是一个三级门派。在血河门由二级升为一级后，鬼啸谷顺势将它提升为二级。魔虫窟双喜临门，决定搞一场大型庆典，以彰显实力。除了邀请魔门，甚至欢迎正道门人和散修前来观礼。从汤泱城去魔虫谷，有两条传送路线，分部传送到措松城和平涛城。但无论哪一条，最后都必须飞越然乌县。在那里设伏或跟踪岳风雷，是最佳方桉。金梓鸣安排好业务，二月初十出发，两天后，抵达然乌县城。然后以此为.asxs.，分别向魔虫窟、措松城和平涛城的三个方向飞行，以熟悉环境，并寻找下手之地。他在这三条路线上，都预设了一个伏击点，这花掉他两天多的时间。二月十五一大早，他来到县城最高的一座茶楼。一边饮茶，一边不定时探测措松城和平涛城方向，是否有魔修飞来。一天下来，无功而返。翌日继续蹲点，直至午时，感受到东北方向有多人快速靠近。他心中一凛，猜想是鬼啸谷的众修到了，他们由平涛城而来。这帮人在北门外降落，步行入城，没多久，金梓鸣便从茶楼窗口看到。共有十二人，领队的两位老者，气息深沉。其中一人的威压与小岛上袭击自己的那人相彷，应该是合体初期；另一位则很强大，甚至超过了杏花谷外的那位，很可能是合体后期的大能。另有八位元婴真人，以及两名金丹大圆满的试炼弟子。金梓鸣很快锁定了仇人，岳风雷个子不高，秃头，很结实，在一群元婴中，实力最强。莽汉心中恨意滔天，这就是杀父弑母的仇人。血海深仇，一定要在今次了解，否则要等到下一次机会，不知猴年马月。见那帮人步入一家名叫“鲜味坊”的餐馆，金梓鸣起身结账，走了过去。现在的他，是一名瘦高的青年，修为维持在金丹大圆满。鬼啸谷之人直接上了二楼，很快，上面的食客便被赶下。金梓鸣在那帮人的正下方要了一个位子，准备点菜。但老板和小二都忙于接待楼上的恶人，暂时顾不上他。这个位置，无需冒险动用神魂，仅以超常的耳力，便能听清二楼的交谈。“郁师兄，这么一个破地方，何必专门来一趟？等到了魔虫谷，那里的美食不比这儿好上百倍？”“邝师弟，你不懂我们这些‘饕餮’。上回魔虫谷的二长老跟我吹嘘，说这家店的‘尖椒山鸡’和‘烤兔腰’，绝对是极品。我已经馋了很久，既然路过，就必须来过过瘾。”“师兄，你都千岁了，还好这口？好吧，就陪你尝尝，看看是否名副其实。”两位合体大能随意闲聊，待鬼啸谷之人吃上，才轮到金梓鸣点菜。他也要了那两道特色菜，一边吃，一边偷听楼上的对话。“郁师叔，有一件事想跟您请示一下。”“快说，别耽误老子享受美食。”“参加完魔虫窟的庆典，我和岳师兄想去西金洲游历半月，还请师叔能够同意。”“巫秋，你想多了，出门前副谷主给我打过招呼，所有元婴必须直接返回宗门。魔象宗的十年大比快到了，你们都得回去，准备参加派内的选拔。”岳风雷帮腔道：“郁师叔，要不我们只去一周？”“魔崽子们，别特么的异想天开了。老子说把你们全带回去，就必须做到，怎么，你们不想给老夫面子？”郁长老有些上火了。岳风雷和巫师弟对视一眼，后者还想坚持，却被前者以眼神制止，只得悻悻作罢。说实话，山鸡和兔腰确实美味，但金梓鸣却失去了胃口。之前的踩点白费了，这帮人往返都是集体行动，根本没法下手。可就此放弃，他又不甘心。思来想去，既然魔虫窟不拒绝散修观礼，那干脆混进去，在里面找机会。郁长老吃得很尽兴，打赏店家后，才率队离去。金梓鸣潜入树林，再次更换相貌和气息，变成一位元婴初期的木讷汉子。他辨清方向，朝魔虫窟飞去，不到两个时辰，便到达了目的地。人流分为两股，一个是受邀门派的团队入口，检查请柬后，便会由执事恭敬领入谷内。另一个入口，虽有十二名执事同时登记，仍然积压了三百多名非受邀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