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七阶圣皇

敖烈微微颔首，澹澹说道：“带路吧。”他带领四妖，飘入水中，所过之处，自动出现一条空气通道。他们越潜越深，直至前方出现一座宏伟的白色宫殿。金梓鸣暗自将其与北海龙宫相比，这里大而朴实，而北海却过于奢华。步入宫内，一路欣赏奇异风光，发现湖景与海景，果然风格迥异。待到达正殿，只见九渊龙王高坐上首，水族重臣分列左右。坐下后，莽汉开始打量老龙王，内心当即一沉。多年的市场生涯告诉他，这种笑容和蔼可亲，但内心深沉似海之妖，最难打交道。双方寒暄后，敖烈把金梓鸣说成是“辰王的谈判特使”，而老黑则是“从北海来洪荒洲助战的蛟龙”。九渊好奇地看向这两位低阶妖修，前者披着五阶大圆满金鹏的皮，却有浓重的人族气息；后者倒是纯正的蛟龙，难道说北海那个老鬼，已决定押宝辰王？如果那样，为何派出的仅是一头不到五阶的小龙？“敖烈族长此次来大泽，不知所为何事？”九渊微笑，明知故问。“想来龙王对当前的局势，已了如指掌。辰王高贵而仁义，欲带领圣族和妖族走向辉煌，他是民心所向，万众所归。而昊赛残暴阴毒，欲在战后清算蛟龙族等中立派，并想强逼外海三大水族归顺。越来越多的中立种族，希望加入辰王阵营。我受辰王委托，前来大泽，希望能与龙王结盟，以对付共同的敌人。”“噢，已有哪些中立族或外海水族加入辰王的同盟？”“我等出发较早，不清楚最新进展，只知乌蛇族已全族投诚。而粦霄族长去了一趟山地熊族，对方已同意结盟，战时听从辰王的统一调度。”“不算叛逃的乌蛇族，那现在只有一家表态啰？”九渊似笑非笑地说道。金梓鸣看了一眼敖烈，示意自己来谈，见对方颔首同意，便说道：“龙王，辰王的使臣多路出动，相信在半月内，绝大多数的中立族群都会表态，支持辰王。”“如果到时候并没有出现你所说的情况呢？”“龙王对战局的走势，定然已有清晰的判断，你不会没有看出，昊赛王已显颓势？”“还没有，正因为如此，我不能拿全族的性命去赌。如果赌输，后果之严重，我无法承受。”“好，那就来分析一下，按您的保守估计，双方胜率为五五开。如果昊赛输了，您今天拒绝我们，就失去了和辰王做朋友的机会。如果昊赛赢了，蛟龙族会被秋后算账。这样看来，如果您继续中立，无论谁胜谁负，都会吃亏，那为什么要这样选择呢？”众水族和敖烈听了，不禁暗自点头，认为金梓鸣所说，正中要害。“呵呵，小家伙伶牙俐齿，怪不得被辰王委以重任，你这么说，自无不可。但是，我怎么知道昊赛成皇之后，一定会找我算账，万一这是你们故意放出的信息呢？”“呵呵，我确实无法证明这条消息的真伪，但是，龙王，您敢赌这是假消息吗？就算昊赛现在亲口告诉您，日后既往不咎，您敢相信吗？我认为，您不会以全族的生死，作为筹码去赌。”这番话顿时让九渊哑口无言，莽汉继续说道：“如果您现在选择与辰王并肩作战，如果获胜，自然可以分享胜利果实；若因失败而被昊赛清算，结局与中立相比，并无不同。既然加入辰王的同盟，结果不会比中立更差，那为何不搏一把，去争取赢得胜利？何况，不管您是否承认，都应该能感受到，辰王的形势已经逆转，获胜的可能性更大。请龙王想想，如果你们和蛇蛟族都投奔辰王的队伍。是否会有更多的中立族加入？辰王赢得战争的可能性，是否会进一步增加？”金梓鸣的逻辑缜密，让九渊和他的臣子动摇，开始倾向于结盟。其实，如果仔细推敲，这番话还是有少许破绽，但被他这么绕来绕去，又将其很好地掩饰起来。老奸巨猾的九渊，为了利益最大化，就算答应，也不会这么爽快。他沉吟片刻，装作想要拖延的样子，说道：“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此事过于重大，我需要与群臣商量，暂时不能答复你们。”金梓鸣看向暴猿，示意他强逼，敖烈故作不悦地说道：“龙王，目前局势紧张，我们从白槿城过来一趟，也不容易。想要再次与您面谈，不知猴年马月，说不定辰王都已获得胜利，那时再谈结盟，有何意义？”老黑跳出来帮腔：“龙王，辰王对蛟龙族很看重，这次我们如果无功而返，他肯定会非常失望。据我所知，外海水族对于昊赛的霸道极为愤怒，目前正在与辰王的使者详谈，快的话，可能已签订盟约。”九渊被逼得有些为难，扫视群臣，发现不少在给自己递眼色，建议借坡下驴，同意结盟。无奈之下，他只好直奔主题，问道：“如果支持辰王，战后我族能分得什么好处？”大家都很清楚，蛟龙族在中立派中最重要，关于利益，辰王的意见是，可以在大原则基础上变通，具体由敖烈和金梓鸣见机行事。“战后分配，自然是论功行赏，按贡献来定。”敖烈中规中矩地答道。“以我蛟龙族的地位，怎么可能与其他种族享受同样待遇？”有些话，九渊不方便讲，自然有臣子跳出来替他说。金梓鸣能看出，龙族的胃口很大，而他不想做太多让步，遂决定以退为进，反将一军。“我们很难做出大的让步，那样会让一直浴血奋战的部族寒心。如果龙王因此而下不了决断，我们可以先回去覆命。把您关于其他中立族是否会来投靠的担忧，禀告辰王，请他宽限一些时间，等局势更明朗，你们再做决定。或者，还有一种简化方桉。如果在熊族之外，又有一个中立种族投靠辰王，或者外海的某个水族与辰王结盟。都默认您同意加入我方阵营，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发出盟约书，上面会有辰王的签名。一旦龙王签署，就算结盟成功，否则，就认为蛟龙族拒绝与我们站在同一阵营。不知这两种方桉，龙王可愿接受？”金梓鸣准备先逼一下，看对方是否就范，他神色坚定，示意四位伙伴，不能做任何退让。九渊神色凝重，说道：“请敖烈族长和各位贵宾移步后花园，我需要和群臣商议一番。”暴猿点头同意，带领四妖，跟随宫女走出正殿，来到花园，他赞赏地看了一眼金梓鸣，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暗赞辰王英明，将这个能说会道的家伙派来谈判，如果只有自己，肯定搞不定那只老狐狸。大殿中，众水族再次分析大势和中立族可能的反应，最终做出决断。五妖被请了回去，九渊说道：“我族决定了，无需等待一个中立族或外海水族加盟，那样对辰王太不尊重。请敖烈族长和魂沁老弟回去禀告辰王，我们基本同意结盟。条件只有一个，给予更好的战后分配方桉，如果可以，就立即签署盟约。”敖烈大喜，强忍住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地回复：“辰王一定会感受到龙王的诚意，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签约，而且，你们一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请龙王放心，我们回去后，肯定会为蛟龙族争取最大的利益。”金梓鸣见目的已经达成，就不再吝啬给一颗“糖果”。当晚，龙王设宴款待几位使者，餐前还兴致勃勃地带他们参观自己的珍藏馆。九渊的收藏，五花八门，各族宝物均有。金梓鸣甚至在一个玻璃柜中，看到一具纵横星空的虚空兽骸骨。虽只是幼崽，却极为完整，兽骨体型高大，其上弥漫着浓郁的空间道韵。旁边还有一根粗大的肋骨，刻满密密麻麻的文字，金梓鸣上前观看，发现上面的字，一个都不认识。九渊见状，笑道：“魂沁小友，这根肋骨取自一头成年虚空兽，是我族先辈遨游星空时所获。上面铭刻的是蛟龙族文字，记录了他用虚空兽参悟空间之道的一些感受。”金梓鸣微微颔首，真龙一族主修空间，蛟龙虽不是真龙，但应该遗传了部分特质，对于空间的理解，恐怕是最强的一族。见莽汉对这两件宝物恋恋不舍，九渊笑道：“这两件物品，被我族参悟多年，其中的奥秘，早已掌握。小友既是与此物有缘，今日便赠予你，也算结下一段善缘。辰王那边，日后还请老弟多多美言。”老练的九渊，早看出这一行之中，金梓鸣说话的份量，居然与七阶敖烈不相上下。其中暗藏的玄机，这老鬼怎会不明白？他已经起了结交之心。“龙王，君子不夺人之美，何况这两件东西实在太贵重，小子绝不敢收。”莽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