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第二幅图像的真意

金梓鸣将分别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妻子，染衣安慰他几句，便不再多言。她性格清冷，对林希之事，与莽汉达成一种默契，均不再主动提及。苦修这么多年，金梓鸣给自己放假，暂时忘记了修行，一心一意地与染衣享受甜蜜的日子。族长有些担心他，叫他前去叙话。“梓鸣，你怎么在元婴大圆满巅峰，停留这么久，是不是修炼出了什么问题？”“族长，我感觉很好，底蕴越来越深，心境愈发圆满，即使不突破，也不惧普通的合体初期。”“哦，那就好。”族长松了一口气。“梓鸣，还是要争取早日进阶，外面对你有不少猜疑。”二长老提醒道。“您放心，两年之内，我定会成为大能，而且是初期中的强者。”莽汉豪迈承诺，见众长老仍然半信半疑，干脆说道：“二叔公，要不明日您给我安排一场比试，让我和族中的一位合体初期，下场练练？”翌日，莽汉与叶家的大能，大战两百回合，仍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叶青琴叹道：“这下我们彻底放心。‘奇闻月刊’真是误人，咱们的妖刀，依然犀利无比。”小两口厮混三月，整日花前月下，浪漫温馨。当然，夜晚亦少不了缠绵，继续为孕育下一代而努力。“梓鸣，叔父已有九百岁，还卡在合体初期，如果不能晋升，恐怕寿元最多只剩百年。”“唉，我在圣城时见了他的分身，已快要寿终正寝。我手上没有合适的金系或土系的秘笈给他，而且他已是合体，来不及改修更高品阶的主功法。”“唉，可能是黑狱的那一百年，伤了他的道基，叶家提供了不少极品丹药，也无法助他晋升到合体中期。”“染衣，谢谢你，叔父早想开了，他说本来早就该死在阴暗的囚牢，却幸运地多活了几百年，已经是大赚。”“他老人家倒是豁达，不过上次我跟他提及你会去秦氏祠堂寻找突破的契机，他很激动，看样子想与你同去。”“以我现在的心境，确实已到去那里的时机。”莽汉微微颔首。次日，他去见秦海跃，说道：“叔父，要不我们回一趟老秦家？”“好啊，梓鸣，不瞒你说，我早想去了。”秦海跃兴奋不已。见叔父思乡情切，两人第二天就出发，踏上了寻亲之路。秦家位于南风洲西北部的佘乙城，距离西金仅有八百余里。秦海跃看着那条亘古不变的柳河，叹道：“小时候，这条河挺浑浊，夹带着很多泥沙，河边的柳树稀稀落落，随时能看到拉船的纤夫，还有不少人拿着簸箕，在河里筛沙金。可现在河水清澈，甚至能见到鱼儿，岸边柳树成荫，城内也规划整齐。看来这几百年的佘乙衙门，出了几位不错的县令。”爷儿俩在和风中漫步，秦海跃一边欣赏风景，一边缅怀过去。二人逛了一个下午，翌日才开始寻根之旅。秦海跃小时候住过的房屋，早已不见，新建起来的宅子，主人也不姓秦。“九百年前，秦家在佘乙也算大户，应该还有后人在这里繁衍。”金梓鸣有成功经验，建议道：“叔父，我们去县衙，从县志中找线索。”二人兴冲冲地冲入衙门，在一间偏僻的小屋中，见到了一位瘦削的老儒生。待告知来意，老人摇头说道：“佘乙的县志，最早只能追朔到三百多年前，更早的，已经没了记载。”秦海跃有些失望，莽汉却没放弃，问道：“老丈，你是佘乙人吗？”“我家世代都生活在县城，是最正宗的佘乙人。”“不知你可曾听说，县里还有什么姓秦的人家，九百多年前，就已经在佘乙定居？”老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说道：“衙门里有一位姓秦的左吏，官拜九品，曾听他在饮酒时提及，他家在佘乙，已有千年历史。”叔侄俩大喜，按指引而去，推开虚掩的门，径直闯入秦左吏的屋内。一位白净的中年文士，正美滋滋地清点一叠小额银票，那是他本月的俸禄。这种隐秘的爱好，居然被人打搅，左吏寒着脸说道：“你们竟敢强闯本官的公事房，有没有王法？”秦海跃射出一根银针，从对方的手臂上带回一抹血丝，将针扎入食指，闭上眼睛，两息后睁开，喜道：“梓鸣，他是我们这一脉的，找对人了。”秦左吏想要发飙，却被二人的气势所慑，不知如何是好。“小子，你听好了，我俩是你家的老祖宗，回佘乙寻根。现在你赶紧带我们回家，把族谱拿来给我看，明白了吗？”“两位好汉，不要与下官开玩笑，有何要求，还请明示。”看着金梓鸣年轻的面孔，居然被称作祖宗，他不敢怒，更不敢质问。“我们是修仙之人，再老也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很年轻。你小子别再拿着几张小银票窃喜，老子随便给一点赏赐，也不是你能想象的。”秦海跃不耐烦了。秦左吏顿时惊喜，身为官吏，自然知道世上还有仙人，如此意外之喜，居然砸中了自己，实在难以相信。“晚辈叫秦淮，族谱不在我府中，而是在乡里的老宅，由我父亲保管。”秦海跃一愣，随即释然，笑道：“这就对了，老秦家是有不少人住在乡里，你说吧，在哪里？”“大丰镇的秦家湾。”金梓鸣取出佘乙地图，很快在北面找到了那个地名。他抓起秦淮，与叔父跃入空中。秦左吏只觉头晕目眩，不敢睁眼，飞行虽然痛苦，心中却不免窃喜。小半炷香的功夫，他们便降落在秦家湾的田边。“老三，你回来了。”路人看到秦淮，露出诧异的神色。后者有些尴尬，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予以回应。不久他们来到秦淮家的老宅，木楼外观陈旧，但打理得比较整洁。屋中一位老汉正坐着抽旱烟，突然发现来人，忍不住激动喊道：“三娃，你终于肯回来了？太好啦。”秦淮不好意思地答道：“父，父亲，这两位几百岁的仙人，是秦家的老祖宗，他们回来寻根。”“真的？咱祖上确实出过仙人，只是后来断了联系。”老人双手颤抖，动容地说道。“别急，你叫什么名字？”“晚辈秦厚志，是这一辈秦家大房的长子。”“把族谱拿出来给我看看。”老人连忙答应，蹒跚着走向屋内，很快捧回一本发黄的册子。“老祖宗，这本家谱可追朔到一千零五十三年前，请您过目。”秦海跃接过，翻到第七页，便两眼绽放精光，指着“秦元晋”三个字，说道：“梓鸣，你来看，这是你爷爷的名字。”随即翻到下一页，“嗯，这里有你父亲和我的名字。”再翻一页，却没有发现秦海浔的后代，微微一愣，旋即释然。站着的那对父子，见老仙人在族谱中排得如此靠前，赶忙跪下磕头。秦厚志腿脚不便，险些摔倒，秦海跃严厉地看向秦淮，吓得这厮赶忙移向老父，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起来说话吧，秦厚志，秦家现在是什么状况？”“老祖宗，我这一辈，共有五房，除了二房的小日子还算过得去，其他的都不行了，……晚辈无能啊，致使家道中落，让老祖宗生气。”“秦氏祠堂呢？带我们去看看。”金梓鸣问道。“小祖宗，惭愧啊，祠堂就在我家对面，百年前就坍塌了，我几次向各家筹钱，想要重建，都未能成。”叔侄俩对视，脸色都不好看。“有三件事，你听好了。第一，他是我兄长秦海浔唯一的儿子，叫秦致远，你把他加到族谱中。”“好的，老祖宗。”“第二，重建秦氏祠堂，要气派，至于银钱，你不用担心。”“太好啦！”秦厚志大喜。“第三，召集各房，明日中午前来面议，共商重振秦家之事。”翌日，城里之人根本不相信会有神仙祖宗降临，来的人不多，除了乡里的大房和五房，其余三房均不见家主或长子。两位神仙大怒，秦海跃扔出几块附着神念的令牌，叫人拿着去见未来之人。“让他们明天中午之前，必须赶到，否则老子就把这些混账东西，全都打残。”有了凶威，自然好办事，第二天下午的族会，人倒是齐了，可七嘴八舌，商量不出什么有效措施。金梓鸣叹息一声，直接发号施令：“都给我闭嘴，现在由我宣布新的族规，所有人必须遵照执行。如有违抗，或阴奉阳违，或故意拖延，就按违逆祖宗的条款处置，给我乱杖打死。”他这番话，已略带魂力，震得族人魂飞魄散，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我着眼于秦家的未来，制定了六条规矩，有奖有惩，……”待他讲完，多数人神情振奋，仅数人面色有异，却不敢提出质疑。“这次族会，大房和五房表现不错，秦厚志、秦厚德，现赏赐你俩各一粒仙丹。”莽汉开始树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