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案件1

咒术高专二年级班。

夜蛾正道早在他们完成实战课后，就离开了。已经结束试探（划掉）实战课的几人凑到酒井荒川桌子旁边，把酒井荒川围了个彻底。

坐在椅子上的酒井荒川抬头看着围着他的一圈脑袋，呆滞又懵逼，这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啊！

五条悟站在酒井荒川面前，双手按在了桌子上，一头白毛顺滑又亮眼。

「这个意思就是说，你的咒力来源于诅咒，也受制于诅咒？」

「不能形成术式，只能进行吞噬的咒力还是第一次见啊。」夏油杰皱着眉补充道。

「除了特级咒灵，连五条家的无下限你都能吞噬。」家入硝子双手抱胸感叹的开口:「只要是咒力都能吞噬，这能力也太逆天了吧，这种程度，已经可以是特级咒术师了吧。」

「这么一说，川酱你简直是个行走的黑洞诶。」五条悟震惊的开口。

酒井荒川半月眼，啊，那还真是谢谢你的赞美了（大雾

「川酱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诅咒的呢？」五条悟单手一撑，坐在酒井荒川的桌子上，随意的问道。

连敷衍一下都不愿意敷衍的打探。

「……一直。」

酒井荒川沉默了一下，淡淡的开口。

「原来如此。」

五条悟晃悠着腿，不紧不慢的说:「对了川酱，你知道自己的本家在哪吗？」

本家？

酒井荒川皱了皱眉头，「我是孤儿，没有什么本家。」

「是吗？」五条悟猛然凑近酒井荒川，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酒井荒川，一字一句的说:「千年前的酒井家族，传说他们饲养了一个神明，通过神明的赐予，才成为当时超脱于御三家的顶级大家族。

那个神明在当时是和诅咒之王两面宿傩齐名的灾厄之主——衔目生。」

「……是吗，很生动的故事。」

酒井荒川心思浮动，面上不显，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

夏油杰感兴趣的问:「悟，这些故事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五条悟动用六眼也没发现酒井荒川身上的破绽，兴趣缺缺的说:「五条本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录多的是，杰如果感兴趣，我可以给你拿过来。」

「反正都是压箱底的存在，没什么特殊的。」

大冤种五条家家主:？！那可是从千年前流传下来的记录，有市无价的宝贝！！！

「那就先提前谢谢悟了，我还是挺感兴趣的。」夏油杰笑眯眯的说。

「既然要感谢，那要拿出实质性的东西啊！我要吃喜久福！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

「好了，下次外出的时候给你带。」夏油杰和往常一样习惯性顺毛。

家入硝子突发奇想，「既然是吞噬能力，那你可以控制吗？如果是不可控的，那反转术式是不是也就不能用？」

「这个简单，实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五条悟跳下桌子，突然间有了兴趣。

说干就干，家入硝子正要伸手使用反转术式，结果被五条悟捉住了手腕，制止了家入硝子的动作。

「直接这么用，很难看出来啊，不如这样，川酱先弄一个伤口，再让硝子使用反转术式，这样看的就很清楚了。」

「你确定？」家入硝子问道。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悟，这种程度完全没有必要吧。」

五条悟没有回答，意味不明的问酒井荒川:「川酱觉得呢？」

白色卷发的少年没有回话，沉思了一会儿。

随后就答应了。

酒井荒川知道自己的咒力实际上是他背负的诅咒，他能从诅咒中抽取一丝咒力供自己使用。

然而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诅咒自己感受到有攻击性的咒灵后，像个只知道吃的小孩子一样自己进行吞噬。

酒井荒川自己也没有尝试过彻底控制它。

他自己也想知道，这个所谓的世界的诅咒究竟能不能被他控制。

「匕首？」

五条悟抬了抬眼睑，好奇的问。

酒井荒川笑了笑，「不需要。」

只见白色卷发少年右手从后腰抽出来一把金色镂空铁扇，轻轻一抖，打开了铁扇。

面无表情的少年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脖子左侧，右手用力向后一拉，苍白的肌肤被撕扯拉开。

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像极了骤然绽放的曼珠沙华。

五条悟瞳孔一缩，向来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作天作地的五条悟被这一幕震撼到失语。

夏油杰平日里微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苍白，猩红，阳光，少年，诡吊又艳丽的场景，让夏油杰一向平稳跳动的心脏加速，他知道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为这弱小而强悍的画面，为这孱弱又疯狂的少年。

有一瞬间五条悟脑袋都成了空白，只知道自己嘴里喊出了「救人」两个字。

一旁已经准备好的家入硝子也被这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刺激到窒息。

听到五条悟的声音，这才手忙脚乱的使用出了反转术式。

幸好，只是一瞬间的事，少年脖子上的伤口就愈合了。

酒井荒川的座位在窗户旁边，鲜血喷洒在了窗户上，半张脸都粘上了血的酒井荒川就这么如同往常一般，面无表情的坐在座位上。

阳光穿过沾满浓稠鲜血窗户，映出红橙色的光，撒落在酒井荒川身上。

精致的少年歪了歪头，顶着沾满了半张脸鲜血的脸恍然的开口:「好像是可以控制的。」

「你这个家伙是不要命了吗？」五条悟罕见的生气了，扯着嗓子大喊。

「我让你弄个小伤口，又不是让你这样作死！」

「能控制？在此之前你知道吗？啊？万一不能控制，你身上的诅咒把硝子的反转术式吞噬了，你怎么办！」

「如果你真的想死，也别在学校里，你想怎么死，我来满足你，绝对不带重样的！怎么样啊！？」

被气到发懵的五条悟吼完后，就这么恶狠狠的盯着酒井荒川，苍色的瞳孔似乎都被气到发红。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酒井荒川不明所以，「你在生气？为什么？」

「既然是实验，自然是要越真实越好。这样的资料不是更能显示出结果吗？」

五条悟匪夷所思的看着自顾自说着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的酒井荒川。

面前的少年是真真切切的在疑惑，就像在问，配合你实验你为什么要生气？

咒术界的六眼，传说中的「最强」，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感受了刺骨的寒冷。

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对生命充满了荒诞的忽视。他甚至都不能明白你的情绪，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注视着这个世界，磕磕绊绊在学习作为人类的情绪。

虽然从小被称为神子，五条悟却知道自己是个人类，拥有自己的情感，知道自己的脾性。

然而现在的酒井荒川，脱离了伪装的人性，显示出强烈的非人感。

比起他这个神子，到更像一个没有情感的冷漠的神。

「悟。」

夏油杰凝视着满脸茫然的酒井荒川，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不是恐惧，而是面对着未知的刺激和兴奋。

家入硝子沉默着走到一旁，点了只烟安抚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这么多年见到缺胳膊断腿的家入硝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吓到心脏久久不能平复。

只能说，酒井荒川这个小鬼，真是不鸣则已，一鸣吓人啊。

「抱歉，吓到你们了。」酒井荒川沉默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做的事，他自己知道自己并不会死，自己所经历的实验比这有过之而不及，然而其他人并不知道，所以吓到他们也是他的错。

想起来之前自己被太宰治吓到的经历，酒井荒川斟酌再斟酌的学着太宰治的说法道歉。

e...........

看着看起来更气的五条悟，酒井荒川沉思，好像搞砸了。

五条悟恨不得打开这小鬼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他要的是道歉吗？在五条悟小时候，死人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他是因为被吓到才生气的吗？

「你！」

五条悟咬牙切齿，第一次被道歉折磨的更生气了，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电话来了呦～电话来了呦～喂～电话来了呦……」

被这些人的目光刺到如坐针毡，酒井荒川终于在电话声中松了一口气。

少年从兜里掏出手机，接通。

「喂？」

「我是目暮十三，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三系的警部，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这里有一桩案件需要您配合调查。」

「案子？」酒井荒川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九点四十分，斟酌了一下说:「好的，现在就有时间，我会在上午十点三十分赶过去。」

「麻烦了，我会在警视厅等着您。」

挂了电话，就看见三双幽怨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案子？什么案子？川酱是参与什么凶杀案了吗？」五条悟已经自我调节好了心思，又如同往常一样吊儿郎当的开口:「反正现在也没有任务，就让你亲爱的欧尼酱陪你一起去吧，你不会拒绝的，对吧川酱？」

酒井荒川沉默了片刻，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能怎么办？说不让五条悟去他就不会去吗？深知五条悟鸡掰猫的性格的酒井荒川，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直接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