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波本
下着初雪的夜晚，酒井荒川身手及其迅速的拔出匕首，划过的银光下，还在阳台上抽烟的研究员先生就这么安静又利落的一刀毙命。
因为这里的公寓人多眼杂，撬门进来的酒井荒川为了不让外人发现，左手反持着匕首***了研究员先生的喉咙里，男人的喉咙***了个对穿，伴随着研究员先生的「呼哧呼哧」的漏风声，汩汩流出的血粘到了酒井荒川的手指上。
拔出匕首，酒井荒川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擦过了一侧身子，左半张脸上被腥臭的血溅了个正着。
还在用狙击枪进行警戒的苏格兰从瞄准镜里看到了，明明知道这是斯皮亚图斯被组织指使需要完成的任务，明明知道他只是个在组织里的毒蛇，苏格兰还是忍不住愤恨着组织，变得心软的心脏又冷硬了下来。
酒井荒川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眼神如利一样的回望过来，苏格兰和他对视上的一瞬间呼吸都停止了。
荒芜痛苦，苍凉孤寂。
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让苏格兰彻底歇下了想要从黑暗里拉出斯皮亚图斯的心思。
即便少年孱弱苍白，但是少年还是一条阴影里凶狠的毒蛇，他本身就没有正常人的思维，斯皮亚图斯对于生死，对于生命，完全没有敬畏，只有玩弄。
任务结束后的酒井荒川扯着身上的备用披风，嘟嘟囔囔的哼唧:「苏格兰，我身上好臭哦，全是血的味道。」
「……到安全屋里清洗一下吧。」苏格兰背着贝斯包，放在车子后备箱里，顺便把蹲在地上自闭的一坨拎进了驾驶座里，「饿了吗？想吃什么？」
酒井荒川一脸震惊，忍不住吐槽:「苏格兰，你越来越像个组织成员了。」
苏格兰心底一缩，手掌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方向盘，带着玩笑一样的开口:「是吗？你的意思是和你身上的气息一样了吗？」
酒井荒川被这种描述搞的不上不下，一张脸扭曲的很。
确实，越来越靠近组织内部苏格兰越不容易暴露，但是，一想到苏格兰内里是个公安，不知道为什么，被苏格这种描述搞的头皮发麻。
「好了好了，知道了。」酒井荒川捂住脸靠在了座椅上，电极线搭在了酒井荒川柔软的白发上。
一黑一白，泾渭分明。
苏格兰带着酒井荒川回到了安全屋，正要开门，看到把手上微小的痕迹，心里咯噔一下，有人来过。
蓝***眼的苏格兰给酒井荒川一个禁声的动作，从怀里掏出手.枪，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屋门。
隐约看到沙发上有一个人影，苏格兰手速极快的指着沙发上的人，冷斥道:「是谁？」
酒井荒川「咔哒」一声打开了灯，沙发上的人一头亮金色的头发分外显眼。
「波本？你来干什么？」苏格兰皱着眉头，手.枪却没有放下来，他知道组织里有一个易容高手被称为千面魔女，并没有放松警惕。
「苏格兰，怎么？和斯皮亚图斯搭档的时间长了，舍不得了？」波本抬起头，讽刺的开口，「我们可是有着监视顺序的，不是吗，斯皮亚图斯？」
酒井荒川一眼就看出来苏格兰在警惕什么，扫了一眼阴阳怪气的波本，翻了个白眼，提示性的说出来了安室透的代号。
「虽然说琴酒给我发邮件了，但是你说话真的很让人不爽啊，波本。」
「我记得你和苏格兰的交接是在明天早上吧，这时候提前过来，怎么，是觉得自己不够「显眼」吗？」
白发少年身上还沾染着猩红的鲜血，染了半张脸的血液衬着盖着黑色兜帽的少年神似恶鬼，言语嘲弄又恶劣。
「怎么会，我不过只是好奇的想要提前见一见我们的组织的「堕神」如今变成了什么样？」波本笑眯眯的开口，一张娃娃脸看着人畜无害，显得愈发乖巧。
「啧！」酒井荒川抖了抖被波本恶心到的鸡皮疙瘩，冷哼一声进了卧室，打算洗澡。
客厅里。
再次见到自己幼驯染的苏格兰彻底抛弃了假面，笑容灿烂的说:「波本，看起来精神不错。」
「当然了，在朗姆手下，我的能力还是很被上面看重的。」波本起身给了苏格兰一个拥抱，两人坐在了沙发上，相视一笑。
朗姆，掌管着组织里的情报，是黑衣组织的二把手，善于伪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没有人知道，仅仅能够当成线索的，就是据说朗姆瞎了一只眼，朗姆的眼睛有一只是义眼。
但是，不管朗姆怎么藏，组织怎么强大，降谷零早已经对着心头的樱花徽章宣誓，誓死也要从组织身上扯下一块肉！
「这么看来，只有我还在原地徘徊了。」苏格兰苦笑着说，「听说现在琴酒十分看好黑麦，几乎是只要出任务就会带着黑麦。」
「我现在几乎只是在斯皮亚图斯身边完成任务，组织里的事情十分闭塞。」
波本想起来苏格兰虽然没有在组织基地里，但是组织里的成员都知道了苏格兰成了斯皮亚图斯暂时的搭档。
于是不到一天，苏格兰威士忌的名号在组织内部被传便了。
什么「毒蛇的饲养员」，「魔鬼的仆人」，「「堕神」的信徒」等等等等，极具妖魔化的称呼，让关心幼驯染的他今天恨不得更早点到。
可是看到在幼驯染面前十几分乖巧的斯皮亚图斯，他还以为自己瞎了眼，毕竟，之前斯皮亚图斯和威士忌三人一起生活的时候，就是一个恶劣的满嘴讽刺的小混蛋。
波本又看了看一脸遗憾没有接触组织内部基地的幼驯染，忍不住酸了牙。
这就是所谓的，我虽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一直有我的传说？！
想到组织内部还有苏格兰能坚持几天的赌盘，波本按了按自己的小金库，满脸扭曲的说:「不，我觉得你并不想知道组织内部是个多么八卦的地方。」
苏格兰不明所以，波本想到明天就要会组织基地的苏格兰，一脸沉重又有些幸灾乐祸的拍了拍毫不知情的幼驯染。
感慨的说了一声，「加油。」
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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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离开的很早，但是还贴心的给斯皮亚图斯和波本准备了速食三明治，以及，每天的咖啡量供应表？！
酒井荒川看着安室透拿着一张表格，上面严肃的列出了每天斯皮亚图斯能够摄入的咖啡量，最底下还有苏格兰状似威胁的一句话——
我会每天询问波本你的咖啡摄入量。斯皮亚图斯，咖啡要有节制，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不！我做不到！
苏格兰，一个已经进化成魔鬼的男妈妈！
安室透挥了挥手上的表格，幸灾乐祸的说:「小孩子的咖啡要有节制哦，不然长不高哦。」
斯皮亚图斯的起床气还没有消，又看见波本挑衅的动作，恶劣的扯了扯嘴角，「关你屁事。」
「啧，不要讲脏话啊，超级没有素质呢，组织的「生命之水」斯皮亚图斯小朋友。」
听着安室透一上来就试探的语气，斯皮亚图斯语气更加恶劣，「想知道？自己去找答案啊！黑皮的波本先生。」
两人呛完声，谁也不服气的坐的老远，啃着苏格兰给他们做的三明治，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直到酒井荒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琴酒。
酒井荒川接电话的手顿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烟疤，这才接通电话。
在那晚上过后，琴酒就像是把他彻底抛给了威士忌组一样，今天这通电话，是他们冷战这么久以来的第一通电话。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直到那边传来了打火机的摩擦声，琴酒低沉又莫名优雅的开口:「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哦呀，原来是007的琴酒大人，是什么风把你吹成智障了，竟然给我打电话？」酒井荒川阴阳怪气的开口。
「呵，你也只会嘴硬了，oss让你这个月去实验室。你最好好好想想，之前做了什么背叛组织的事，我好给你的实验台上点柱香。」
琴酒冷硬的说着，嘲弄又愉悦。
当初那个用着能够看透灵魂的眼神看透了他的小豆丁，如今却像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任人逗弄。
「咔哒」一声，电话挂断了，酒井荒川阴沉着脸，忍不住的嗤笑。
哈？琴酒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看他笑话吗？真是不爽啊。
「斯皮亚图斯，松手。」波本皱着眉头想要打开斯皮亚图斯已经攥到出血的手指，忍不住斥责:「已经出血了。」
斯皮亚图斯的手掌很嫩，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瓷器一样的入手滑腻。
掌心被掐出几个月牙一样的伤口，白嫩葱透的指尖还带着斯皮亚图斯自己的血丝。红和白产生的冲击感，让人陡然生出一种怜惜的凌虐感，恨不得涂上更鲜艳的色彩。
波本拉开斯皮亚图斯的手掌时，少年冰冷的掌心把他冻出了一个哆嗦。
不似活人的体温让波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皱着眉头给斯皮亚图斯的手心上药。
沉默了片刻，波本轻轻的开口问:「我听到了，琴酒让你去实验室，你是做了什么被惩罚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