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苦海种金莲,心中坐莲花

五十九.苦海种金莲,心中坐莲花

“我又突破啦!”

白袄的小娇妻手中长刀霍霍,在空气里舞出一道凌厉的大圆。

继而收刀,回刀,一气呵成,英姿飒爽的母老虎架子越发之大。

可惜小娇妻只有一米六的个子,再加上需要吃木瓜才能勉强维持的玲珑体型,顶多是个娇小的母老虎。

“阎阎,我,唐灵雀,今日突破《飞鱼刀法》九层!”

小娇妻傲然地宣布着自己的实力。

从今往后,她也跻身成江湖高手了。

旁边的丫鬟纷纷鼓掌,拍手,喊着:“雀姐好厉害!”

小娇妻傲然昂首,然后拖着刀,开心地跑到白阎身边,道:“相公,前几天小姐教我看书,书里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难不成...我跟着你,也沾染了你的特性,天赋得到了提高?

不过三个多月时间,我居然就把这刀法练到第九层了,我简直在做梦。

你知道吗?那个朱八饭,他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说整个江湖上也没几个我这种奇才,哈哈哈。”

白阎摸了摸她脑袋,又揉了揉头发,笑道:“也许本就是你自己的天赋,和旁人无关。”

小娇妻舒服地捱着摸,旋即又醒悟过来,匆忙打掉他的手,嗔道:“莫捱你家娘子!

要摸头就摸小孩子去,本姑娘可是一只母老虎!

没听过老虎的脑袋摸不得嘛?”

说着,她发出一声恶虎咆哮:“嗷呜!”

显然,她这几天跟着小姐学文化课,却还是没弄明白“母老虎”是什么意思,或许弄懂了却也不想改。

然而,她这句话槽点太多。

白阎只是笑了笑,他就喜欢灵雀这热闹的性子。

“八爷,你刀法练的怎么样?”小娇妻又随口换了个称呼。

她自己称呼多,也给白阎按了不少称呼,不过绕来绕去其实也就是“相公”、“阎阎”、“八爷”,有时候还会喊两声“白哥哥”、“白兄弟”、“阎哥”、“白哥”...

这算是把别的女人可能会喊的称呼都喊了,也是抢占个“初次权”。

白阎道:“这刀诀,我也刚刚修炼到第九层。”

“噫~~~”小娇妻吐槽道,“不够努力呀,八爷,你的水平怎么能和我一样呢?”

白阎笑道:“其实,第九层之后还有第十层。”

小娇妻扑过来道:“那你教我!说不定等开了春,我还能做唐门的老师帮你分担呢!”

白阎郑重道:“武道譬如爬竹竿,第九层便是这竹竿的尽头,想要更进一步,只有于茫茫无路之处一步跃出,去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便是入了第十层。”

小娇妻沉吟片刻,支吾道:“好玄...你直接告诉我怎么修炼吧。”

白阎道:“但那是我的体悟。”

小娇妻叉腰,蛮横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白阎道:“我意思是...这一跳需得自己跳,旁人教了终究还是旁人的。”

小娇妻道:“那白哥哥,你展示一下给我看看呗,本姑娘想参阅一下前辈的风采...”

她直接就差喊出“我要抄答案”了。

白阎点点头,也不执刀,双指一并,轻轻挥出,空气震荡于他指尖生出了个巨大的太鲸头颅,那太鲸随刀往外流出,慢慢凝实,从虚影又化作法相,继而发出一声鲸鱼的鸣响,往远而去,其形如山,遨游虚空,

飞出数百米才消失于阳光之下。

小娇妻看了看他手指,又咬了咬嘴唇,眼睛润润的,不知在想什么。

白阎道:“刚刚这一刀,我起手时是十层,待到出手已是十三层,你有收获吗?”

小娇妻道:“要不...白哥哥你手把手教教我?”

白阎无语地笑道:“这不是姿势的问题...”

“好吧好吧...”小娇妻翻了个白眼,她其实就是想和相公在光天化日下亲热下而已,既然相公不解风情,她就拿着刀跑到一边,坐到一块大石头上,横刀托腮,想着该怎么做才能突破第十层。

经过这么一闹,白阎心思也活跃了许多。

甚至对之前《莲台刀法》的后续,也有了些新的体悟。

他阎漫步在归云湖畔。

走了一个又一个来回。

忽地,于初冬的夕阳里坐下,盘膝坐在枯草泥尘之间。

冷风吹着沙尘缱绻扑远,远处有唐家膳房的炊烟袅袅,有家丁丫鬟们的谈笑欢声。

白阎坐了许久,忽地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道出一句:“佛坐莲台,煊赫张扬便是莲台么?

若说煊赫,那镀金数丈,涂着金莲彩瓣,浴着万般香火,受着八方朝拜的寺中莲台,当是煊赫无比了。

可佛真坐在那莲台上吗?

若是真坐,那也不过是泥石成了精,自以为是佛的精怪一个。

着相的从来是小妖精,而不是真佛陀。”

白阎想起原本《莲台刀法》中的第十层,还有他自己顺着那第十层推演出的后面三层。

若是练成了,刀出如莲,一瞬十二莲花开,便是在千军万马中,也能无敌于人前,以莲花法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行千里路,做万人斩。

真是煊赫灿烂。

白阎往后仰倒,直接躺在了这泥尘里,悠悠道,“所以啊...这么煊赫灿烂的刀,这么着相的刀,才根本无法踏入更高的境界。”

他沉默良久。

在斟酌。

因为此时,他已进入了最关键的顿悟状态。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刻在他脑海里,成为踏向新道路的依仗。

天色渐冥,暮色已去。

瑰红的夕阳变得苍厚如岩。

星辰漫天,月光如水。

白阎一拍地面,坐了起来。

盘膝,仰头,却没掐印,没捏手势,只是随意简单地坐着。

然后笑着道出一句:“莲台...原来在这儿啊。”

他坐下空空荡荡,只是尘埃草芥,根本没有什么莲台。

寒风朗月,隔湖而来。

白阎淡然笑道:“我于苦海种金莲...”

“又于心中坐莲花......”

...

...

一个月后。

天气越发寒冷。

归云湖边,-小灵雀唇角一翘,双目忽地睁开,抬手抓刀,刀光闪烁里,天地如受震荡,有虚影从刀尖生出,往外翻腾,一腾却是个八九丈长的海蟒虚影。

相较与太鲸的敦实厚重,这海蟒却是灵动毒辣。

“我,唐灵雀,十层,破!!”

小娇妻很开心。

丫鬟们纷纷鼓掌,眼里闪着星星。

小灵雀歪头想着,若是她早些年遇到相公,会不会七爷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为什么她从前没发现自己有这个天赋呢?

难不成相公真有什么魔力,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自己?

想到相公,她侧身看去,却见自家相公坐在湖边,正极目远眺。

小灵雀收刀,跑过去,从后面拍了下他肩膀,喊道:“相公,我,唐灵雀,飞鱼刀法,十层已破!”

白阎:.........

他淡淡道:“我也刚好破了境界。”

宁后激活了他的鬼血,而现在他的领悟力早匪夷所思了。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把《莲台刀诀》修炼到了第十四层。

随着武道的提升,他心底的鬼性倒真如遵循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规则,而被暂时地压了下去。

小灵雀笑道:“那...今晚喝酒庆祝一下吧?”

她想看看阎阎酒后会怎么样。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的过道上传来女子的笑声,“喝酒啊?好啊,一起喝!”

小灵雀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二小姐,不...是二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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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娘子烧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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