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沉痛的代价
“老钟！”
萧良轻轻出声呼喊。
钟不归却再也没了声音，带着遗憾，与世长辞。
这个从石室里被萧良和乔嫣然带出来的老头，从一开始的敌对立场，渐渐变成了亦敌亦友的存在。
他一生都在恨黄天祁，不是恨他抢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是恨他没护好她周全。
“他走了。”
段长风在一旁有些难受道。
萧良轻轻点头，坚定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师娘带回第六味药，完成你的心愿。”
说完，轻轻为钟不归合上双目。
在石室里被关押四十多年，钟不归终于走出了牢笼，却走不出心中的画地为牢。
他是旧时代的残党，当年天资绝伦，风光无限，可注定会走向落幕。就像他的名字，终而不归。
当萧良拿出山海令的那一刻，一抹金色的光点，忽然缓缓飘入山海令中。
萧良面色一喜，他的第一反应是，钟不归的人魂还存在。
可他使劲呼喊了两声，都没有任何回应。
钟不归留下的，还有九把剑，和半部神级武学。
说起来，倒是蛮讽刺的。
这九把剑和血虹剑诀，是钟不归一生积攒的全部家当，也算是一个大宗师强者的传承。
和黄天祁斗了一辈子的气，可到头来，却将自己毕生传承都留给了黄天祁的徒弟。
如果再见到黄天祁，不管老黄与钟不归有怎样的恩怨。
可至少在他心中，钟不归是一个十分可敬的前辈。
“把他的尸体带上，回去的时候，还是安葬在雁归山吧。”
雁归山，是钟不归当年发迹成名的地方。
他曾不止一次说过，自己当年就是这座山的守护神。
死了之后，自然也该安葬在山中。
萧良深深给钟不归行了一礼，直起身，将心中的悲伤暂时隐去。
至少现在，他还不是悲伤的时候。
因为，战斗还没结束。
半招武学，终归没能一招秒杀姬子衍和皇甫翔。
尽管两人失去了行动能力，看上去早已油尽灯枯。
可两人的生机，还依旧旺盛。
皇甫翔见萧良注意到自己，脸色变了又变。
昔日的蝼蚁，现在正在威胁着他的生命。
他再度强行释放着大宗师气息，一字一顿道：“区区先天蝼蚁，你敢杀大宗师吗？”
萧良平静反问道：“我为何不敢？”
“哼！堂堂大宗师，岂能死在你的手中？”姬子衍也道。
萧良笑了，笑的格外冰冷。
“那我今日，就杀了看看，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他捡起地上一把剑，不徐不缓走向二人。
皇甫翔和姬子衍对望一眼，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
这个距离，两人都能感受到萧良心中的滔天杀意。
一想到自己堂堂大宗师强者，竟然要死在萧良手里，皇甫翔心中别提有多郁闷。
姬子衍很快镇定下来，冷声道：“你们战域的人，不是喜欢抓活的吗？本尊就在这里，你何不将我带去战域邀功请赏？”
活捉两个大宗师强者，要是换做从前，萧良还真有可能那么做。
但显然，不是今日。
欧阳仙姑看向萧良，面色复杂道：“请让我杀了他们，为老师和钟不归报仇！”
萧良点点头，长剑对着姬子衍狠狠刺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皇甫翔忽然高举双手。
“投降！我和姬兄愿意做俘虏，按照你们战域的原则，是不能随便处死俘虏的。”
“你倒是懂得多。”萧良动作一顿，冰冷说道。
皇甫翔淡淡道：“两个大宗师俘虏，足够让你晋升很多级了，甚至可以让你跟那些军主平起平坐。
这样的好处，对你来说已经不少了。”
“没错。”
姬子衍松了口气，自信笑道：“可你要是杀了我们，那结果就完全不同了，你非但不立功，反而会受处分。
私自处死两个大宗师俘虏，这是多大的罪过？恐怕姜振想保你，也不敢破坏规矩。”
听到这里，欧阳仙姑和一众风雪楼弟子，皆是脸色苍白。
她们眼睁睁看着师门中的最强者，死在了自己面前。
可如今，凶手就在面前，她们却迫于规则不能报仇。
“让我来吧。”
欧阳仙姑咬了咬牙，踏前一步道。
皇甫翔冷冷道：“你已经投靠了战域，现在也是战域的人，你敢破坏规则，战域同样不会轻饶你。”
“只要为老师报了仇，死了又如何？”
欧阳仙姑冷哼一声，拔剑便要宰了皇甫翔。
萧良伸手将她拦住，轻轻摇了摇头。
欧阳仙姑急了，大声道：“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去为老师报仇。”
“可我不愿意用我部下的命，去换两个隐门杂碎。”
“那仇怎么办？”
“仇当然要报，但不是用你的手。”
萧良话落，一剑刺入皇甫翔咽喉。仟韆仦哾
皇甫翔前一刻脸上还带着笑意，感受到冰冷的剑锋插入喉咙，笑容瞬间凝固，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敢……”
且不说他大宗师的威严摆在这里，哪怕没了实力，也没几个人敢动手杀他。
光是战域森严的规矩，就让他坚信自己能活下来。
可是萧良显然没打算给他幻想的时间，手起剑落，人头升空。
一旁的姬子衍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急忙道：“我愿意归顺战域，我是二劫大宗师，我也了解天阁和所有隐门。
留下我，对战域会有天大的好处。”
前一刻还高傲不可一世的大宗师强者，这一刻奴颜婢色，只为得到萧良的饶恕。
萧良冰冷笑道：“果然，境界越高的人，就越是怕死，想活命？”
“想！”
姬子衍想也不想点头。
“忏悔吧，就现在。”
姬子衍道：“我这一生杀人无数，也做过许多为祸苍生的事情。
我已经知道自己当初错了，并且向你保证，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萧良眼神一寒，长剑陡然划过姬子衍的脖子。
一瞬间，血箭喷涌而出。
姬子衍拼命捂住喉咙，艰难开口道：“不是说，忏悔就可以让我活命吗？”
“我不接受你的忏悔，去地狱悔罪吧。”
萧良冷冷丢下一句，同样斩下了姬子衍的头颅。
直至姬子衍死去，两道人魂，从两具无头尸体中飞掠而出，带着满脸怨毒朝上空逃去。
“萧良，本尊绝不会放你，我会让你死的会更加凄惨。”
“总算舍得出来了？”
萧良讥讽的看了眼上空，随手摸出山海令。
刹那间，两个已经逃出百米的人魂，仿佛感受到了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力。
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被拉扯到了山海令跟前。
“萧良，你不得好死！隐门绝不会放过你。”
“山海令，是该死的山海令……”
萧良不为所动，静静望着两道人魂被吸入山海令中。
“这才是属于你们的地狱，去慢慢忏悔吧。”
说完，直接切断山海令空间。
心念一动，山海令中，两道人魂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两人也总算感受到了钟不归当初体会过的，超越肉身极限的痛苦。
萧良长长舒了口气，搜刮了一遍两人的尸体。
两位大宗师强者，身上的宝贝还是不少的。
除了两把上乘的兵器之外，还有十几瓶回气丹，以及小回天丹等各种丹药。
通神赋、天级武学，应有尽有。
两人的储物空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藏宝库。
默默将东西收起后，他才转身望向欧阳仙姑。
“现在，可以说说你的选择了。”
“什么选择？”
“刚才情况危机，现在我想正式再询问一遍，你们风雪楼要不要投靠我，真正成为我的部下。”
欧阳仙姑悲伤的望着云千秋自爆的深坑。
“我现在脑子很乱，等等再回答你，为了表达诚意，我可以带着风雪楼的人跟你回去。”
“可以，我等你的最终答复。”
萧良说完，转身朝山下走去。
此地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不光从某种意义上灭掉了风雪楼。
而且，还灭掉了两个大宗师。
只是，付出的代价，沉重的让萧良有些难以接受。
回去的路上，大军浩浩荡荡徒步下山。
一路上，众人全都沉默寡言。
不管是风雪楼所属的武者，还是萧良一行人，此刻全都沉浸在悲伤中。
萧良看了看欧阳仙姑，见她还无法自拔，似乎没有正式投诚的迹象，索性也就不再关注。
倒是乔嫣然，在一旁出声提议。
“要不……我替你去劝劝她？如果叶子衿能开口劝说，应该更好不过。”
萧良摇头道：“不用了，让她自己想清楚最好。”
乔嫣然吐了吐舌头，无奈在一旁摊了摊手。
就在这时，萧良感觉背后一阵疾风。
一转头，便看到一头长发飘逸的陆银川，出现在他身旁。
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见他回头，还不忘记扬了扬下巴，一脸骄傲之色。
“你犯病了吗？”萧良忍不住问道。
陆银川高深莫测道：“我猜，你一定是在想那个女人不肯投靠你的事情。”
“然后呢？”萧良没好气道。
“我觉得你的方法不对。”
萧良顿时生出好奇心来，“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
陆银川看了看欧阳仙姑，低下头掰着手指似乎在掐算着什么，口中还念念有词。
“女大三，抱金砖，大三十，抱金山……这得多少座金山？”
萧良狠狠的震惊了，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欧阳仙姑。
“你……不会打算去撩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