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英灵召唤

第1章;英灵召唤

(1)

叶建新的女儿作为教会指派来的监督者,正不厌其烦的向父亲讲述着圣杯战争的起源与规则,但他似乎并不在乎所谓的规则,他,只在乎最终的结局——

“这场战争与以往的任何一场战争都有所不同,关乎家族的命运,但由于场地的特殊性,通常是在午夜的静止结界内进行的,所以......”

“这种道理还用得着你来指教我吗?”叶建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今晚我将在良辰吉时打开法阵,剩下的便只需等待!”叶建新干呕了一下,“哈哈哈,胜利终将是属于我们的,唯有杀戮才是正道。”

太阳从西南边的窗户照射进来,不知怎的傍晚想洗澡的冲动同时从二人的心底涌出。两人在狭窄的浴室里相互触摸着,传递着令咒所带来的微弱的魔力,浴室中的雾气变得浓稠起来,但沉浸其中的二人并未察觉到异样。雾气从浴室的门缝中挤进来,弥漫了整个寝室,扩散到走廊上,直至整个宿舍楼都被浓雾吞没。一道娇小的身影在迷雾中行走自如,如同在白夜中行走,一步步的逼近浴室,仅是一个转身的瞬间,曾振浩感到脑袋一沉,以为是受凉了便习惯性地靠向支宇,下一刻支宇以某种惊愕痛苦的表情倒下,直到此时曾振浩才注意到手背上发光的令咒,以及那具喷射着鲜血的尸体上,正在啃食支宇心脏的幼童——杰克。

“啊!......”曾振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难以置信的捂住脸,瘫坐在地上,杰克舔了舔刀刃上的鲜血,意犹未尽似的盯着地上的尸体,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直勾勾的盯着他。

“嗯,Master,哦不,妈妈,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哦!”

曾振浩这时才回忆起昨晚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抚摸着手上的令咒。凝视着眼前的尸体,他竟感受不到一丝悲伤,反倒是有一种无名的兴奋,那是如杰克一般,被鲜血所激发出来的人类最初始的兽性。随着支宇的尸体被彻底吞噬,他欣慰的点着头,仿佛完成了什么杰作似的。曾振浩低头轻嗅那具已然消亡的尸体,内心逐渐膨胀起来。

“妈妈,今晚见哦!”杰克嘻嘻一笑便消失在了迷雾中,阳光再次照亮了寝室。

而在夕阳照不到的莫个阴暗的角落,林远民关闭了他在那出的【眼睛】,老鼠钻入墙中,而他睁开眼睛,耳边传来吕雪亭的声音,“那么快就探索完了吗?”

“不完全是。”林远民并没有关闭在那里的【通感】,即便他并不想回答吕雪亭的问题,“准确的说,那里不是我可以探索的环境了。”林远民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场景,不禁皱了皱眉。

“被发现了?”吕雪亭继而问道,林远民很诧异,她总是能将自己的想法猜得不错。明明自己并没有共享思维的能力,他想。

“我不敢肯定。但至少就谨慎而言,还是暂避锋芒为好。”林远民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不过,貌似最适合我的【Assassin】已经被人抢先一步了,如果你允许的话,请让我暂时中断通讯,开始进行英灵召唤仪式了。”

“当然个......”吕雪亭的回答被从空中截断——林远民并未多等待一秒。

“嗯,果然只剩下【Berserker】可以选择了。”他喃喃自语,“既然没有办法进一步拓展情报的搜集,那就需要用武力来进行实力的弥补了。”就算【Berserker】并非最有力的后盾,

对于谨记自己任务为何的林远民来说,这确实是最优解了。

他即刻开始了吟唱,一如彼时开启了法阵的叶建新。两人的吟唱几乎称得上是大同小异,然而却并不和谐——就像是热锅里的油与酒。

一团黑影从叶建新的身前升起,传出了锁链的响声——相比于狂化所需的额外吟唱,叶建新的速度果然还是会更胜一筹。他的冷笑,对上了深不见底的双眼,下达的无声的指令。

林远民察觉到了屋内的异常——显而易见的。原本平坦的地面开始冒泡,流出乌黑翻腾的液体,屋内的器物扭曲成无法名状的蠕动,而林远民则终于赶在那令人胆寒的锁链出现并将它撕裂之前完成了吟唱,飞身逃出屋内。

知临的操场并不适合逃跑,如果能有用肉身潜入之外的方法探索这所收特殊结界保护的学校,林远民一定不会以身犯险。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召唤仪式吗?还是因为别处所犯下的疏漏?林远民没有时间思考这样的问题,当他听到身后的屋子因冲击而发出崩塌的巨响的时候。

在他到达最近的可能躲藏的地方之前,紫色的身影已然追赶而至,然而——

狂化的咒语似乎并未产生预期的效果?林远民回头望向那个站在自己身后,与紫色身影缠斗在一起的俊美男子——蓝色的铠甲,以及红色的长枪,他清楚的明白英灵的召唤出现了差错,但这究竟是祸福中的何者,即便是他也无法妄下定论。

战斗并未因林远民的思索而有所停滞,相反,它在每个时刻中都变的更加刺激。枪刃与锁链之间不断发出交错的火花与响声,就像是夏热午后所翻滚着的乌云,在电闪雷鸣的盘旋中等待着第一滴雨水的落下。

锁链中斑驳出现的紫色身影如同毒蛇出击般迅猛而至,手持巨犬尖齿般;长枪的蓝色枪兵则滴水不漏,以退为进。两者交锋数合,仍未有终局之势。

林远民知道这里的环境正在以某种方式不断强化着敌手的力量。即便枪兵的攻势并未完全施展,但对方的底牌自己却也不知深浅——考虑到其中的诸多变数,他没有能一击必杀的把握。

于是,便只有一种办法能够选择了。

操场上已失去了林远民的踪迹,一如他潜入时那般,连叶建新也无法探测到此刻他身处何处。而枪兵也是且战且退,在一枪刺向敌人面门,使对方连退数步之际,抽身奔向月光闪烁下的阴隐之中,消失不见。

“不必去追了,”良久的宁静后,地面下传来叶建新的声音,像是在做一种总结,“外面并不安全。”四周的环境随着铃声的绵延出现了短暂的模糊,被破坏的场地奇迹般的复原,迎接着下课的学生。

在校外不远处的一处楼顶,吕雪亭仍在回味着林远民的破局,她继续着不久前的对话,向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他果然是有这有趣的招数呢,叶老板!真是可惜啊,明明都已经告诉你他的藏身之处了,你却还是让他在你的眼皮子底.......”耳边传来的盲音令吕雪亭不得不放下了电话,她却也只是叹息一声,转头看向身后那个金光闪闪的男人问道:“你说他们为什么都不让人把话说完呢?”

“贱民,谁允许你用这样的语气同本王说话了!”男人的脸上充满了傲气,一时竟让人分辨不出究竟谁才是【Master】,谁才是【Servant】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王上’,我仍旧希望你在开口前先明白一点;我并非是使用了诸如圣遗物之流的道具才将您召唤至此。我想,像你这样的智慧之人,恐怕不会故作不知这个摆在你面前的事实——即使是放眼这整场圣杯战争,能够和你共享成果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王啊,我们还是珍惜眼前的关系吧!没有人会讨厌胜利。”

尽管这番话依然没有多少恭敬的成分,男人却没有再次出言训斥,只是双臂交叉,不置可否。

(2)

【圆桌的碎片】固然有着贵重的价值,然而考虑到他过于笼统的属性与相关人物的繁多,其作为圣遗物的效能与风险实则不成正比。

——或者,理应如此

魔术师的信条并非是能用【理性】所判别的言语,如同【引力】在将潮水推向月光的同时也将人类之间的命运紧紧相连。陈段鸿知道他的目的为何,这便是唯一充分的理由,这便是他得以冠之【魔术师】之名的原因。他不曾背弃自己的信条,因而他的信条也不曾将他背弃。蓝色的闪光如利箭般将天空击碎,旋即爆散为赤红的烟火。尽管骑士仍未现身,但他的神色却平静如故。

“英灵会和御主的性格相匹配,这,应该不会错吧。”他喃喃自语道。

(3)

医院的地下车库已荒废了近两年时间,这足以令这里成为非人之物的乐园,却尚不足以让人将这里彻底遗忘。丁一鸣不算费力地信步与黑暗的闪烁之间,魔物与蠹虫为之消失了踪影。弥漫的灰尘与破碎的蛛网和更为陈旧的灯光增添几行斑驳,然而时间仍在清晰中流逝。

丁一鸣对他将行之事并无完权的把握,但他清楚的知道,假若他有胜利之唯一捷径,那便只能是【绕道而行】。他早已丧失了拒绝的权利,他只能尽有所能。坚不可摧的绝境之下,唯有一线生机尚且在他面前,他必须将它把握。

丁一鸣念起了与他人并不相同的咒语,法阵在正确的时间点自行形成,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从中走出的身影似乎和知临的转校生有着一般的模样,然而细究之下,却又完全不同——好若温水之于臻冰。丁一鸣的视线在资料与眼前的英灵之间交替,终是点了点头,长吁一声。

“Master,我会尽力帮助你取得圣杯的”幼女样的英灵信誓旦旦的说道,仿佛尚未理解所谓【圣杯战争】的含义。

身为【尊主】的自尊,如同铁锤般叩问着丁一鸣的内心,但他的双眼依然如死水般寂静。他知道,他正在放弃一些事情,不过,也仅此而已。

道义并不能解救挚友,他想,也不能带来胜利。

英灵如冰雪般明澈的双眼仍在注视着眼前之人,一如彼方同样看向前方的相似生灵。那双眼睛中反射的倒影模糊而凶戾,像是黑色的火焰。

至此,七大英灵召唤完成,【知临圣杯战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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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临圣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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