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一次凝视
“我没听错吧，宫里出了一条龙？”
“龙族什么时候打到帝都来了。”
“龙族不是打进来的，一条龙有多大战力啊，我们有那么多魔导师还有圣女，怕它，锤他个龟孙就是了……”
“就是，就是，那条龙还不够大魔导师和圣女塞牙缝的……”
“安静，安静，你们听我继续说，”中年大叔赶紧把众人都拉回来，“你们都错了，那条龙据说是公国的护国神兽，它的出现啊，是大瑞兆！”
啊，这个反转……
“护国神兽居然是条龙，这个可有意思啊，回去我得问问爷爷去，他肯定知道，”欧阳伶伶冲着大叔喊了一句，“大叔，那你知道护国神兽长啥样不？长得像黑龙啊，还是像青龙？我就想知道下。”
大叔一条黑线，“你这姑娘，听书听的是故事，要都像你这样，听书都要刨根究底，说书的哪知道那么多啊！我就问你，那条龙走路是先迈左腿，还是先迈右腿啊？你知道不，走开走开。”
对这个不速之客，讲故事的最讨厌的是这种来拆台的。咦，等等，不对，刚才问话的那位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昨天那位欧阳姑娘好像就长这样……
中年男子转头一看，没影了！
雅琪俩姐妹和玛格丽塔拉着欧阳伶伶赶紧跑了出来，“你这不是去拆台的嘛，你听他瞎胡诌。”“就是，听听就算了，你还真陷进去了。”“天底下要是有龙啊，也是一头大笨龙——像伶伶这样的。”
三女你一言我一语，只有欧阳伶伶一脸正经，“我就想知道答案，不可以吗？那你们说，龙走路的时候是先迈哪条腿？”
“左腿！”雅琪抢答。
“右腿！”雅钰抢答。
俩女对视一笑，说好的默契呢？——若干年后，雅琪问了姜良同样的问题，“先迈哪只腿？龙啊，龙有四条腿的啊！而且龙是会飞的，干嘛用腿……”这都是后话了。
玛格丽塔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想知道有没有龙，龙长什么模样，还有龙是先迈那条腿，我有办法！”
“怎么办？”好奇心都被调动起来了。
“我们自己去验证下呗，”玛格丽塔说到，“如果那个大叔说的是真的，宫里出现了龙，那这条龙极有可能在……圣心湖。圣心湖的一小部分在宫内，但仍有一大部分水系在外城的公共区域，这块区域是对一些高阶水系魔法师开放的。”
玛格丽塔继续分析道，“现在我们的魔法级别都还不够，但如果以圣女候选人的身份进去，想必他们也不会说什么，而且谁能又能知道我们就是不小心划船划到那里的，嘿嘿，就这么办！”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水龙，如果是火龙怎么办？”欧阳伶伶提醒说。
玛格丽塔想了想，嘿嘿一笑：“你们信我啦，如果是火龙，早就把京都翻了个遍了。你们想啊，龙那么大，除了能藏在水里，难不成藏在宫里？赶紧出发！”
雅琪俩姐妹一看，这分明是俩小魔女啊，胆儿也忒肥了点，但现在已经上了贼船了，咋办？上船容易下船难，硬着头皮跟着呗。
圣心湖上，四个女孩乘坐一片小叶舟往湖中心驶去。在确认没有人关注自己这一行四人之后，玛格丽塔小声说，“这个速度太慢，我们需要快点，我用风，琪琪用水魔法加速！”
“我来帮妹妹。”雅钰说道。
“那我，我来负责望风吧，我视力好。”
四人分工协作，一叶扁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方冲去。
湖心处，水雾慢慢多了起来。
雅琪突然说，“这里的元素力量变得非常，非常强。我们是不是要减速看一下，附近好像有什么……东西……”
“没事！这些雾气根本阻挡不了无敌的勇士——欧阳伶伶，我的视力好得很，周围没有障碍……”
“砰”的一声巨响，话音还没落地船就撞上了一个……一个看不见的东西。
“哎呦，我的妈哎，你个大嘴巴，每次你说大话都没好结果，差点就破相了！”玛格丽塔对这位损友可不会留半点口德。
“这个是什么？”雅钰和雅琪这边也是碰的不轻。
“好像是一个空间结界，刚才我们就是撞到了它，”伶伶大小姐摸了下，确认到，“谁这么坑啊，这能怪我吗？完全透明的，强度还这么高。”
“别吼吼，生怕别人没发现我们啊！”玛格丽塔走上前来看了一下情况，“嘿嘿，捡到宝了，能用这么结实的能量防护罩，里面肯定藏了好东西。”
“对哈，你真聪明。”伶伶拍了拍小玛的肩膀。
“还是得你来，破了防护罩。”
“好，大家站我身边，破——魔——式！”
用万中无一的破魔体质来穿透防护罩，真有她们的！
进入内部之后，众人感觉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天看起来更蓝，空气也格外清新，众人忍不住猛地吸了几口气，深呼吸——真舒服！
“我没什么感觉啊！”伶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的元素力量比外面强了好多倍，尤其是水元素！”琪琪给出了判断。
“这么反常，可能会有妖。”雅钰提醒道。
“附议！”小玛突然觉得进来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那边有一个岛，我们先上去看看吧！”伶伶发现了新大陆。
片刻后，正当小船有条不紊的前进时，水面起了变化。“小心，有东西过来了，好大！”琪琪突然喊到！
平静的水面无风起浪，并迅速形成一个大的旋涡，将小舟拖了进去。
声势骇人的巨浪裹挟着暴雷的声音，让四个女孩紧紧抓住小船，她们现在一定非常后悔为什么要选择来这里冒险了，可惜没有机会了，一个巨浪拍过来，所有人都不省人事。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小船重新恢复了平稳，静静的停泊在水面上。四个女孩逐渐清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周围浓浓的雾气，原来还没有死。
四个女孩紧紧地抱在一起，互相确认了下，大家都安好。今天实在是太冒险了，谁能想到防护罩保护的结界中藏着如此怪物，对了，你们看到怪物了嘛？
大家都摇了摇头，突然玛格丽塔发现了异样，指了指琪琪，轻声说，“蛇”。
可怜的琪琪吓得呆若木鸡，一动也不敢动，然后发现自己的左手边一条银色的小蛇……这不是蛇，天啊，是一条小龙正在自己的左臂上绕圈圈。然后小龙抬起高傲的脑袋，就这样龙头对着人头，龙眼对着（琪琪的）人眼，这么凝视着……
一个声音传到雅琪的脑海中，“你还太弱小，现在时机不合适。”说完，小龙顺着雅琪的后背，跳到水中消失不见了。
很快雾气全部撤去，整个水面恢复了正常。
“天啊，那是一条真的龙。”玛格丽塔兴奋地说道。
“跟别的龙不太一样，它是细长细长的。而且这么点……”欧阳伶伶倒是有些失望。
“这应该是一条刚孵化的幼龙吧。”雅钰自言自语道。
“它，它没咬到我吧，”雅琪都快被吓哭了，“你们快帮我看一下，快点。”
“没事了，妹妹。它已经走了。”雅钰抱起妹妹，然后妹妹放声大哭起来……
女孩子都怕蛇，唉！
小舟继续滑行，现在她们四个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激动与兴奋，正在发愁一个问题——怎么出去呢？来时的路都找不到了，这么继续划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一股阴影笼罩着四个女孩。
突然，远处一队人马飞了过来，对，飞的。
近了一看，还认识！带队的是温尼·卡尔和另外一个高个子圣女，等下，剩下的几个随从穿的衣服都是圣女服，这意味着……平时难得一见的圣女们，一下子在这里出现了这么多。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问话的是温尼·卡尔。
“我们，我们几个相约……约出来游玩，划船就划得迷路了。幸亏圣女大人们及时赶到，要不然，要不然……”玛格丽塔虽然早有预案，但一下子让她面对这么多高高在上的圣女，撒谎也有点吃不消了。
雅钰雅琪俩姐妹还是第一次见到除温尼·卡尔之外的圣女，还一次来这么多，她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低着头和玛格丽塔一样跪在船板上。旁边的欧阳伶伶，也跟着她们跪在船板上，不过她只是单膝下跪，这是标准的骑士礼。
“这里确实很危险，你们刚才有看到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温尼·卡尔问道。
“有，有一条银色的小龙，应该是小龙吧。”雅钰答道。
“小？小……小龙？”温尼卡尔追问，“你确定很小？算了，它说什么没有？”
“小龙可能还不会说话。”雅钰继续回答。
雅琪攥紧颤抖的小手，拼命忍住要说出真相的冲动——因为直觉告诉她，如果她说小龙跟自己说了什么的话，肯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里很危险，你们四个人中除了欧阳伶伶，剩下的都是候选人吧。”高个子圣女说道，“你们都留下吧，今天就跟我们回去，明天直接参加下一轮考试。”
高个子圣女顿了顿，“至于你，欧阳伶伶，我希望你能保守今天看到的一切。算了，这件事儿早晚会被你爷爷知道的，瞒着也没用。替我转告他老人家，这里的事儿我们人族内部会处理好，希望你们不要介入，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温尼，等会你把这孩子（欧阳伶伶）带回去吧。”
“好的，凯西圣女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