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宝剑赠英雄
在相安无事中，度过了今天。
午夜时分，姜良觉得肚子饿，便出来吩咐厨子给自己弄点烧烤吃。
看着茭白的月光，洒在滋滋冒响的烤肉串上面，还特意按姜良的要求加了孜然和辣椒粉来调味，香味飘出去太远，以至于把玲珑也勾了出来。
“好你个小姜子，居然敢一个人在这里吃独食……”
“没有啊，这不是考虑了你的分量。”
“哼，算你有良心……”
“姜兄弟好手艺啊，不知在下是否也能够加入？”说话的是裴应言。
“裴将军请坐，姜某荣幸之至。”姜良早就料到对方一定在暗中观察自己，“裴将军这是在查营还是来……”
“姜兄弟好眼光，无畏者军团军纪严整，每晚的查营是必不可少的，恰好今夜我当值。”
“来，尝尝这个！”
“谢了。”
“姜某有件事儿不是很明白，希望将军解惑。以在下看来，无畏者军团军纪严整，充满肃杀之气，不知是何方势力能够锻造出如此有战斗力的部队？”姜良边说边观察对方的脸色，“姜家商号第一次从人族公国来贵地，所以孤陋寡闻，不知裴将军能否解释一二。”
“原来是这事儿啊，这也算不得机密。时间久了你也会打听到，无畏者军团并不属于某个势力，而是吉梅港、穆山城还有阿德拉三股势力平衡的结果。”裴应言咬下一口羊肉，“味道真不错，姜兄弟的手艺很是要的。至于无畏者军团诞生的目的，只为了抗衡东北方面的黑龙一族以及西南方面的兽族，因为混乱平原任何一家都不足以对抗异族，当然主要还是黑龙族。”
“原来是这样，难怪贵军所有将士都是一股肃杀之气，令人钦佩。就是不知要怎样的手段才能锻炼出如此气势？”
“无畏者军团，之所以贯‘无畏’之名，是因为所有的士兵都是十里挑一，士官则是百里挑一。他们都是由青壮年奴隶，经过残酷的厮杀，淘汰而来。他们已经抛弃了兄弟姐妹，撇弃了七情六欲，最后只有无欲无求生死看淡，漠视一切的人才能最终活下。你看到的每一个战士，背后最少都是十余条性命……”
“呼……”姜良叹了口气，将手边的酒壶递给裴应言，“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兄弟但说无妨！”
“这么做换来一堆战争机器，却泯灭的人性……”
“当你面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时，什么才是人性？自己活下去便是人性。当面对黑龙族和兽人的时候，种族之战要人性何用？再者说，奴隶万事皆不由己，要人性何用？我曾经跟你想过一样的问题，后来我就看开了。在无畏者军团，你要做的就是听指挥，喊你冲锋就前进，只要没有喊停就永远冲下去，哪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
“裴将军也是从……从最底层一路晋升上来的么？”姜良尽量避免用奴隶这个词来形容对方，但他自己不也有过一段奴隶的经历。
“无畏者军团很有意思，它的军官是平民或者贵族，都不是奴隶。军官的晋升体系很简单。你有足够的能力干掉当前任上的长官，你就是新的长官。我的位置，也是靠打拼得来的。”
“在下佩服！”姜良大概知道了无畏者军团的运作机制——不计条件地逆水行舟，不考虑人性的优胜劣汰，在这里你只有不断前进，否则就会被拉下马来，其结果只有死亡。
一直没有开腔的玲珑突然问道，“照你这么说，坐上位置靠打架，打赢了上一任的那个家伙。如果现在我能打赢你，那我也能坐上你现在的位置？”
“原则上如此，姑娘莫非惦记上我的位置？”裴应言闷上一口酒，然后警觉地看了一眼玲珑，从外表上倒是没看出这么一个女子会有何威胁。
姜良心想，坏了，这姑奶奶的性子疯起来谁都拦不住……
“没兴趣。”玲珑起身，拿起两串羊肉，头也不回地就回帐篷去了。“当官哪有我现在爽啊，没事了可以喝喝小酒，有好吃的，无聊的时候去找人打架，本姑娘才懒得搭理那些俗事儿……”
“她，……她就这样……”姜良赶紧圆场，只要这姑奶奶现场不掀桌子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姜兄弟的手下果然与众不同，现在轮到裴某来问姜兄弟几个问题可好？”
姜良点头算是同意。
“在下很佩服姜兄弟的手段，虽然人数不多却全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裴将军何出此言？”
“姜兄弟明明是带兵的高手，却还要继续装？”
“呃，……”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面对万余人的无畏者军团，任谁都会退避三舍，唯有姜兄弟的手下，区区几百人会选择正面对抗且气势丝毫不落下风，说明队伍的沉稳程度以及平日里的训练断然不会比我们差，此乃其一。”
“其二，装备上。普通民团都以木质武器为主，而贵方却是拿着的都是森冷光泽的金属制剑与大刀，还有一些我都不认识的金属武器，那猜测不错贵团的财力以及装备水平断然不是普通商队能拥有的。”
“其三，精灵族心高气傲，能让他们臣服的人物，你猜会是一个庸才吗？我今天看几位贵团的精灵族人对你心悦诚服，我就知道你定然不会简单。还要我继续说吗？”
“愿闻其详。”姜良也明白了对方跟自己是一类人。
“第四，法师。在军队中法师都是稀缺资源，在姜兄弟这边却看到不止一位，而且还有精灵族的高阶法师，这说明这支队伍绝不是一只普通商队这么简单。”
“第五，下午的行军速度我刻意加快，但却还没有甩开姜兄弟一行，在携带老弱妇孺的情况下，能跟上军队的急行军。足以看出姜兄弟这边平日里的训练质量。”
“想不到裴将军几面之缘就可以看出如此多门道，姜某佩服！想听我们的故事吗？”
“姜兄弟请讲……”
平等对话的基础就是双方拥有对等的实力，姜良将自己如何反出人族公国及在雪峰城的经历简要介绍一通……
“想不到姜兄弟的经历比我还要丰富，真是相见恨晚，哈哈，人生难觅一知己，我敬姜兄弟一杯。”
“能跟裴大哥敞开心扉，其实还有另一层因素。”
“哦？”
“你跟我的一位故友很像，他叫李浩……”那个雷霆3527的副官，姜良感慨道，“人生寻一知己太难了。既然与裴兄如此投机，那我这里有一份小礼物便送与将军。”
宝剑赠英雄，姜良将潘达打造的小匕首拿出来，双手递给裴应言。
“谢谢小兄弟！”
“我还有一事相求，商团的事情还请将军替在下暂时保密，我们还要闷声发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