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上职高

李国华回了家。最高兴的是他的父亲李坤平，看得出来，李坤平没有责怪李国华，听张玉芳说自从李国华走了之后，李坤平每次看到李国华走的方向就不停的流泪。那是因为那些年农村人都有一个观念，叫“养儿防老”，李坤平就李国华一个儿子，如果真的留在了北疆，永远不回来啦，将来谁给他养老送钟。当时真以为李国华在北疆安家立业了，所以每当想到这个事情就伤心流泪。而无意中李国华又回来啦。这让李坤平格外的高兴。

李国华和张奇回到家，把北疆那边真实的情况都给家里人说了。并且给张永洪的家里人也捎去了口信，说看啥时候方便的时候，家里去人去把他接回来。

回来是回来啦，总得做点儿啥子才行，干农活的话，人太小了。张玉芳去娘家，找了李国华的舅舅。有关系就不难解决问题，李国华的舅舅刚好就在区里面的职业高中学校当教务主任，况且李国华初中毕业的时候也考上了职高的。所以去区里面的职高上学也就不是问题了。

学校已经开学两周了。李国华由于有他舅舅的关系，所以稍后去报到也丝毫不影响他正常的去上课。学校的教务处给李国华办理了学籍，并同时注明了学习的专业，分到了职高财会专业班。职高的学习，主要以专业课为主，语文，数学还是得学。那时的职高财会专业是一个大专业，学习的内容包括了工业会计、商业会计、还有乡镇企业会计。主要就是学的是做账的方法，设会计的科目，还有怎么去查账务金额错误的方法。记账不外乎就是用三种记账方法，一是借贷记账法，二是收付记账法，三是增减记账法，所以学起来也比较轻松。所以李国华的经历除了学习外，就开始了社交拓展。刚开始上高中的时候，李国华就住在舅舅在学校分配的住房里，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住在学校的学生寝室里。吃饭也是和舅舅一块儿吃，舅舅的大女儿张琴是学校初中部的英语老师，女婿胡祥坤是初中部的物理老师，所以李国华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表姐两口子做好了，放学的时候直接就吃，要做的事情就是自觉的吃完饭以后刷刷碗，擦擦桌子。据李国华后来讲，那时候舅舅用的粮票，每月到粮站去买供应粮，每逢2，5，8号的时候场镇赶集，舅舅还去街上买点儿肉，自己出了每周五放学回老家背一点米和红薯，一些自家种的蔬菜，基本上没有出过一分钱。后来因为妹妹李青考上了职高的幼师专业，一起在舅舅那里吃饭，张玉芳才每隔两周让李国华背点家里的腊肉到舅舅那里一起打伙吃。

区里的职业高中学校离李国华老家约有40多公里路，如果全部走山路，走得快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可以走到学校。如果乘坐大客车，要花一块五毛钱的车费，路过两个乡镇，途中还得转一道车，所以李国华基本不坐车，都靠走路。这样又节约了钱又锻炼了身体，两全其美。

李国华的专业课学得不错，每次的专业考试成绩也算全班中比较好的了。至于语文和数学这两门课程，还算过得去也就可以了。他感觉他们的班主任李强对他还可以。是不是有李国华舅舅身份的影响，这个不太清楚。反正班主任说的，他觉得李国华这娃胆儿大，能说、能讲。还给他弄了一个班里的学习委员，这个不重要，关键是把他推选成了全校的体育委员，正合了李国华的胃口，高一不到半年，他就成了学生部的团委副书记兼体育委员，学校男子篮球队的队长。

本来李国华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就喜欢打篮球，到了职高打篮球运动对他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为此，他也获得了一位女孩儿的芳心，这个女孩儿叫陈贤菊，在职中的初中部上初三，老家和李国华是一个乡的，都是和兴乡的。李国华他家是三大对的，陈贤菊家是二大队的。陈贤菊的爸爸陈通知在区派出所工作。所以陈贤菊跟老汉儿一路在区职中读书。

上高中谈恋爱，这种美妙的感觉，是李国华第一次体会到的。这层朦朦胧胧的关系，是通过李国华班上的班长吴晓光的女朋友透露出来的，吴晓光的老爸吴开明，是区工商所的所长，所以吴晓光也算干部子弟，在职中算一号人物，他通过死缠烂打把初三的一个名叫孙月的女生硬是泡到手，而孙月和陈贤菊又是同学，由于李国华身兼的职务比较多，经常带领大家在体育操场上搞活动，陈贤菊从同学的嘴里知道了李国华和她又是老乡，所以暗地有些喜欢他。后来孙悦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吴晓光，吴晓光此还敲诈了李国华二两瓜子，说是跟你娃整个女朋友，啷个也要请一下客噻。

于是，李国华总在下课或放学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往初中部的二楼陈贤菊的教师外头望，总想看看陈贤菊在干啥，别说还真有两次，他发现陈贤菊在教室外的栏杆上。也正在望着他，整得李国华那小心儿怦怦直跳。更有一次，李国华代表学生团委巡查各班自习情况的时候，专门跑到初三的教室假名清点人数，实则去看陈贤菊。

话说郎有情妾有意，李国华那段时间是精神焕发，看啥都顺眼。在吴晓光的怂恿下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职高学生谈恋爱的很多，学校反正是明确反对的，说得明明白白，学生不准谈恋爱。至于你私下亲亲我我，只要没被老师逮到。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说干就干，为了保险不能直接写情书，李国华想了个办法，就是找了一本英文词典。把里面的东西东拼西凑的写了一封短的英文情书，抬头写了一个DNER（亲爱的）中间的内容，现在也记不住了，反正结尾的那几个Iloveyou（我爱你）。写得特别的大，本想搞过暧昧，谁想整出个大事情，就在传递情书的过程中，陈贤菊她们初三班上的一个男生，因为喜欢陈贤菊，在几个女生传递英文情书的时候，被这个崽儿发现了，并且报告了初三年级的班主任，而这个班主任也是个人才，这货把情书拿到李国华舅舅那里去了，并且边读还边翻译。李国华舅舅那张脸沉的就要垮天了，李国华的表姐夫和表姐笑得不得了，把这件事情及时通知李国华，就为这事，李国华吓得有两周时间不敢到舅舅的宿舍去住，就跑到表姐夫的宿舍挤了两周，等这事儿稍微过了点儿风头，李国华才敢大起胆子和舅舅一起吃饭，怪的是舅舅出除了沉这着个脸，啥话也不说。最后听说这事儿校长把找到舅舅的那个班主任狠批了一顿，说是青春期的孩子谈恋爱，要正确教育嘛！哪有这种处理方式，不顾及学生心理，完全没有经验，好在这事儿还没有造成大的后果，如果学生出了事，班主任还吃不了兜着走。听说这班主任还认真反思了自己的错误。

李国华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关。他最担心的是陈贤菊的事，这事闹这么大，陈贤菊的班主任肯定会通知他她老汉儿到学校去，也不知道他这关怎么过得去。事情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陈贤菊遭她老汉儿收拾没有，李国华也不晓得，但他在注意观察陈贤菊还是以如既往的上课，只是很长一段时间看起来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让李国华觉得有些心疼，他自己心里也堵得慌，这事问题主要出在暗恋陈贤菊的男同学身上，李国华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出一口恶气。这件事情只有交给吴晓光来办最合适。第一，它本身是街道上住的人。第二，熟悉学校周边环境。第三，在同学中很有名，耍女朋友也没有哪个去管他。经过仔细考虑李国华找到吴晓光，吴小光一听这事，刚好又对他的女朋友也产生了影响。所以马上答应要教训那个男生一顿。

在一个周四晚自习下课以后，学校组织观看电影，趁那个初三的男生从寝室出来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在门口被吴晓光带到着两个街上没有上学的小青年狠揍一顿。算是给个教训，让他以后别去骚扰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