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挑衅
空气格外的冷清，四周入目皆是雾蒙蒙的一片，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戚风雪不慌不忙，在这片迷雾中幽幽地踱着步。
浓雾似乎在逐渐的散去，眼前依稀出现了一颗大树的轮廓。
他走得近了，才发现树下站着两个人影。
高一点的男人将身前的少年牢牢地抵在树身上，两人唇齿交缠，难分难解。
少年银色的长发及地，犹如璀璨的绸缎，吸人眼球。他双眉紧锁，无力地仰着头，眼尾湿红，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吞咽间，殷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偶尔溢出一两声难受的喘，息。
那声音似乎被空气放大了一般，带到了戚风雪的耳中，令他头皮一麻。
树下的男人早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却只是余光点点，轻挑眉尾，毫不在意。男人紧紧地拥住面前的人，像是要揉进身体里一般，用力的啃噬逗弄，凶狠又疯狂。
戚风雪的目光像是长在了少年的身上，他呆呆的看着，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待浓雾完全散尽，少年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戚风雪这下子完全看清了少年的模样，精致明艳——那分明是褚辞的样子。
戚风雪想到刚才男人做的事情，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顿时变得怒不可遏。他捏了一记暴击，就向着男人打去。
只是那凌厉的暴击还在半空中就被消解了个干净。
男人熟若无睹，注意力全然放在少年的身上挂。他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几乎是迷恋的追着他的舌尖吃。在对方难以忍受之际，又慈悲的松开桎梏，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
少年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戚风雪目眦尽裂。
他猛地向男人袭去，企图分开纠缠的两人。
兴致被打断，男人似是烦躁地轻「啧」一声，他松开面前的人，将气急败坏的闯入者击落在一边。
戚风雪又立马迎了上去，张扬的眉目一瞬间凶狠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两人很快缠斗在了一起，打斗间，都默契的避开了树下的少年。
戚风雪很快落了下风，他啐出一口鲜血，用手指狠狠地抹开嘴角的血红，看着面前那张俊美冷漠的脸，冷嘲道：「若是阿辞知道，他的师弟在梦境里对他做这般不齿的事，你猜会怎么想？」
商寒远冷冷地看着他，目光睥睨，「那又如何，师兄迟早是我的。」
「而且，你心中的想法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商寒远说完，不耐的将一记暴击打在戚风雪的身上。
戚风雪吃痛，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方才在外面，他察觉出商寒远修为的衰退，进来对方的梦境里，也没想过真要把对方怎么样，毕竟是阿辞的同门师弟。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却没想到反而被他压制。
戚风雪嘲弄的笑笑。他光是呼吸，胸口的伤处便闷痛不止。他的目光越过面前冷冽的男人，直直的落在了「褚辞」的身上。
他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几乎是挑衅一般的冲着少年喊道：「阿辞——」
话音刚落，一记凛冽的暴击又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一次，那人明显是怒了。
戚风雪被打碎了胸骨，模样凄惨。深色的衣料看不出鲜血的颜色，却还是透着大片大片湿洇的痕迹，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远处的少年面容精致，不染纤尘，好像和他们是两个世界。
他看着两人，对面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不为所动。他明明面容鲜活红润，眼神却格外木讷，如同一具好看精致的木偶。
戚风雪轻嗅鼻尖，恬淡舒适，是褚辞的味道。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着商寒远冷漠的面容，便愈发觉得面前的人卑劣可恨。
他舌尖顶了顶脸颊，还不死心，笑道：「真可怜，你怕是也只能躲在梦境里，用他的气息捏个假人陪着吧。」
他继续啧啧叹道：「难怪不愿意醒来，怕是——」
「住口！」商寒远喝道。
他的脸色格外阴沉，如风雨欲来，一步步的靠近戚风雪。
戚风雪盯着他的脚下，只是轻蔑的笑。
下一秒，一个金色法阵出现在商寒远的脚下。
法阵中带着的强大威压，将他整个的笼罩起来。商寒远墨发飞扬，催动力量抵抗。谁知，他施加的力量越是强大，这阵法的威压便随之增强。
整个地面颤动着，准确来说，是商寒远的梦境受了影响在猛烈的颤动。
戚风雪慢慢的站直身体，得意的笑着。
他摇摇晃晃的走向树下的人。
纵使知道那只是褚辞的一缕气息所化，戚风雪还是眼巴巴的想要靠近他。
商寒远死死地盯着戚风雪的背影，眼中似有红光一闪而过。
戚风雪看着「褚辞」满头银发的模样，不觉得惊奇，反而自然而然的觉得这就是褚辞本来的样子。
「褚辞。」他轻轻喊道。
「褚辞」偏头看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样子看起来像是好奇又像是欢喜。
戚风雪的手，忍不住就要抚上少年的脸颊。
身后的阵法却像是不堪重负，停下了。
「别碰他，师兄是我的！」
下一秒，戚风雪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滚落出去。
商寒远将人掼在地上，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他，商寒远逐渐用力。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开口：「你还是这么弱，永远都争不过我。」
话音落下，商寒远失神了片刻。他似乎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翻滚，想要破壳而出。商寒远心中烦闷暴躁，手下的力量愈发用力。
他眼中的红光愈演愈烈，似乎要将他完全侵蚀。
戚风雪的呼吸越来弱，濒死一般，他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却只是痛恨自己的弱小。
陡然间，遏制住他的力量又一下子松开了。
戚风雪剧烈的咳嗽着，面前的人高高在上的看着他，气息比之方才还要强势冷冽。
他冷冷道：「若不是为了詞，吾一定杀了你。」
「不要肖想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