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论礼貌上门的必要性
雨夜的风，扰乱了气流。
雨声也给监听声音带来了困扰。
但任少川却没有更进一步地靠近哈克曼·斯温的别墅，更没有近距离监听别墅内动静的打算。
这是因为那些歹徒之中的超凡者也是“守夜人”。
刚才在马路边的那一瞥，任少川已经看清了对方的超凡者身份。
那人的灵性之光和任少川此时的一样，二者均呈现出在黑夜中保持镇定、宁静、闲适的光芒，这是“抚慰阴影”带来的特性。
“守夜人”这一超凡序列，只存在于“死亡”途径。
这是一个比较明显的特征。
丽桑卓顺着这一线索,很快就在哈克曼·斯温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可靠的情报。
【可能是“万古之轮密修会”的成员。在哈克曼·斯温的印象里，只有这个非法的超凡势力里存在着“守夜人”。他做债券买卖的时候，偶然间和万古之轮的成员打过照面，还短暂地交流过。】
丽桑卓不知想起了什么，略显不满地轻哼了一声：
【你这次的动作可别那么利索了，好歹问出些有用的情报再把他干掉。】
任少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上次在格丽桑纳城的货运列车上，他没有和告死会的信使套话，而是选择直接干掉对方。
这让任少川直接错过了挖掘事件真相的机会，也丧失了掌握告死会情报的良机…
丽桑卓虽没有明说,可听听她现在的语气，明显一直惦记着呢..
“好的，姐，这次你不说动手，我绝不把他干掉。保准让你把想问的问题都给问一遍。”
【哼，这还差不多。】
任少川和迦列娜蹲在树丛之中，眺望独栋别墅的方向。
那辆马车比他们早到约半分钟。
马车上的人提前关掉了提灯，摸黑来到别墅的庭院门前。
他们一共有6个人，统一穿着黑色的雨衣。
带队的人就是那名“守夜人”，其余人则是持有冲锋枪的亡命之徒。
这帮人跳下马车，动作熟稔地翻过庭院围栏，悄无声息地接近别墅的外墙。
他们分工合作，在屋外检查了一楼的厨房和客厅，又通过外墙的雨水管道和花坛攀到二楼，检查主卧室和钢琴房。
任少川在离开之前，关上并反锁了所有的门窗，窗帘也是拉得不留丝毫缝隙。
屋外的人想看清屋内的状况,有且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敲破窗户的玻璃翻进去。
为首的“守夜人”向手下的5个枪手们，比划了一个准备破门而入的手势。
他返回马车上，带着一个金属箱走了下来，将敞口的箱子放到了别墅前门的雨棚底下。
“这箱子里的超凡道具有点意思。”任少川眯起眼睛侧耳倾听。
就在那名“守夜人”打开金属箱的那一刻，任少川发现自己无法听到箱子周围三米范围内的声音了。
就仿佛箱子周围，形成了一小片没有声音传递介质的真空环境一般。
不管是声音从箱子周围三米内发出的，还是从其它地方路过箱子周围三米范围的，任少川都无法听到它们了。
【是“度量”途径的超凡道具，名字叫做“吸音海绵”。嗯，我估计现在还叫这个名字。也有可能现在的“度量”途径又开发出类似效果的超凡道具，给它起了新的名字。】
“这东西挺有用的..”任少川抽出腰间的转轮手枪，看向身边的迦列娜。
由于丽桑卓的存在，任少川并不需要用嘴巴说出自己的命令，他可以直接与迦列娜在脑海中交谈。
这也就避免二人之间的交谈内容被超凡者察觉到了。
“迦列娜，你守在这条马路旁边。要是这帮家伙准备驾车逃跑，你就干掉他们，别让他们逃走。”
迦列娜听到脑海中的声音时微微一愣。
在看到自己主人的双眼时，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主人在用一种直达心灵的沟通方式,在与她进行交流。
“好的，主人！”迦列娜斗志昂扬地在心中大喊，就差发出兽人开战前的咆哮了…
“注意保护自己，迦列娜。那帮人身上有冲锋枪，要么在他们开枪前干掉他们，要么别让他们发现你的踪影。听明白了吗？”
“嗯嗯！”迦列娜抱住拳头，捏了几下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跃跃欲试的同时，双眼中也闪烁着警惕的神色。
任少川沉吟一下，转而向丽桑卓问道：
“姐，在灵魂投影期间，迦列娜因为返祖而具备的超凡能力，也能生效吗？”
【放心，可以生效的。】
丽桑卓顿了顿：
【不过嘛，那些超凡能力依旧处于不可主动使用的状态，全看迦列娜在战斗时有多投入了。等她晋升为“守夜人”，灵性水平稳定在序列9的层次，那她的灵魂潜能就会逐渐展现出来。具体情况有点复杂，到时候我再和你解释吧。】
“好。”任少川一点头，拍了拍迦列娜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藏身的灌木丛。
此时的别墅正门前，歹徒已经在为破门做准备了。
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
这帮家伙先是尝试使用撬锁工具撬开大门，但被反锁的复杂锁芯给难住了。
在这之后，他们采用撞击门锁的方式破门。
门锁是断了，但却又被门后的门闩给拦了下来..
最终，歹徒的耐心耗尽了。
他们端着冲锋枪对准正门的铰链和门框一顿扫射，暴力拆除了整扇正门。
这个方法很有效。
真的。
非常有效。
那扇大门就像被十几个大汉轮番摧残的花朵一样残破，被如钢铁洪流一般的弹幕弄得遍体鳞伤。
就在歹徒们为拆除大门而感到兴奋之时，他们身边的空气整齐划一地向门内压缩，带动他们的身体向大门方向倾倒。
紧接着，便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明亮的火焰在雨夜中是如此的引人注目，甫一在众人眼中浮现，便无差别地吞没了所有歹徒。
震碎的玻璃渣化为子弹在空中飞窜，别墅外墙被巨大的冲击力撕碎，三角形的屋顶在爆炸中像踩到滚烫铁板的脚丫一样跳了起来。
就连下了一夜的雨，都在这一刻短暂凝固，被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浪吹得四处乱窜。
任少川看了看燃烧的钢琴房，心中一定。
那里的火势最猛，也最为持久。
在其它房间的火焰因雨水的冲刷而变得微弱时，唯有钢琴房的火焰经久不息。
任少川有意给迦列娜提供练手的机会，所以没去管挣扎着从地面上站起来的枪手。
他直接从侧面切入火灾现场，绕过马车，直接来到了一众歹徒的后方，找到了被炸飞的金属箱。
这帮家伙被炸死了一半，仅有三个人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马车。
驮马因为受到惊吓，而往外跑了一小段距离，现在正停在原地等候。
这三个歹徒踉跄着追上马车，脑袋里像进了水一样晕眩，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没能及时注意到身后有一个提着金属箱的黑影跟着他们。
“守夜人”虽然不注重提高身体素质，专注于五感，但其体质比起普通人还是要好一些的。
是以，歹徒中的超凡者，率先从爆炸造成的不适中恢复过来。
他晃动脑袋，驱赶眼前一闪一闪的金星，于听力复苏之际，发现了身后的动静。
任少川谨记丽桑卓的要求，抬枪射出一枚子弹，没有对准这名超凡者的要害。
惨叫声中，披着黑雨衣的超凡者捂住膝盖吃痛倒地，鲜血从弹孔中潺潺流出，混入草地上的积水之中。
枪声和惨叫声刺激着另外两名歹徒，他们随之加速前进，根本没有反击的欲望。
任少川思索了半秒，抬手又是一枪，废掉了其中一名歹徒的胳膊，这才放任这两名歹徒离去。
看着马车缓缓启动，任少川淡定地退出弹壳，装填子弹。
不远处的草丛晃动一下，两道寒芒一跃而出，在雨夜中划出致命的冷光弧度。
扑通，扑通。
坠地声中，马车上的歹徒一左一右地从车厢两侧摔了下来，眼眶上的餐刀夺走了他们的性命。
任少川放心下来。
“迦列娜，干得不错。打扫现场，带走枪械、子弹和现金，清除我们的痕迹。”
“收到！主人~”迦列娜在心中欣喜地回应。
任少川来到倒地的超凡者面前，一脚踢开对方手里的枪械。
他蹲下来，在对方身上摸索了一遍，将所有可能承载着情报的卡片、证件、记事本等等，统统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任少川捏住对方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盯着这张因失血和疼痛而变得煞白的脸孔。
他在近距离观察对方的灵性之光。
除了“守夜人”的特征以外，任少川出乎预料地看到了某种与知识、学识有关的光芒。
任少川转动对方的下巴，让其露出自己的脖子。
一个环状的青绿色纹身出现在这人的脖子根处，就在靠近左肩胛骨的地方。
环状纹身由书籍、头骨和不明意义的抽象图案构成，总体呈现出晦涩又阴暗的气息。
“万古之环..”任少川冷漠地问道：
“你们为什么打我的注意？”
“不要明知故问了，斯温。”
这名超凡者说话的腔调挺硬气的，他那泛白的脸上有一抹狠辣的神色，两只眼睛里也流淌着敌意：
“你不惜毁了你的房子，只为了炸死我们。我承认，你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阴险。但你，无法逃避我们的追踪..”
任少川从衣领里抽出那根玻璃条：
“你们想要这个对吧？”
“呵呵..”超凡者阴冷地笑了笑，看向玻璃条里眼神中充斥贪婪。
任少川把玻璃条插到对方的口袋里。
他的这个举动，让超凡者顿时失了神。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需要这玩意，然后你就能带着它离开了..”任少川强调了一下：
“活着离开。”
超凡者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任少川：
“…你…你在开玩笑吗…”
“呵。”任少川轻蔑一笑，他那张毛茸茸的脸上满是精明：
“伙计，我是个投机者。”
任少川给对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衣领和头上的雨衣兜帽：
“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对吧？如果你们一开始就抱着和平谈判的方式而来，我们就不用这样针锋相对了。现在，我展现了自己的实力，这让我们重回谈判桌。”
超凡者从口袋里拿出玻璃条仔细打量一下，确定这不是赝品，但他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你真的..会让我带着这东西活着离开？”
任少川微微一耸肩：
“这取决你是否有诚意？”
任少川拍了下对方的大腿：
“友情提醒，你还在流血，等你感觉身体冰冷的时候，再想把这东西带走就迟了。”
超凡者哆嗦了一下，脸上多处几分惨白，嘴唇也开始发灰。
在死亡的威胁和手中之物的双重作用下，他鬼使神差般朝着面前这个差点要了他的人点了点头：
“…谢谢…感谢你没有杀了我…我…我我会告诉把事情都告诉你的…只要你放我离开…”
“你瞧，咱们不是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吗？”任少川“热情”地把对方搀扶了起来，走向马车。
马车旁的两具尸体让超凡者吓得一哆嗦，心中对多变、阴险的任少川，又多了一层恐惧。
“迦列娜，别出来。从现在起，你在暗处保护我，我在明处吸引目光。”任少川在心中下令。
“是，主人。”迦列娜所在的草丛毫无波动，就如同无人一般。
任少川把超凡者扶上马车，用车厢内的紧急医疗工具给对方止血、取出子弹，绑上绷带。
这么一套充满着“温情”和“诡诈”的PUA，让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的超凡者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回过神来。
“你是想在这儿等到警员过来查探，还是让咱们边走边说？”任少川给自己点燃了一根卷烟，用烟雾使自己看上去更加深沉。
“边走边说，边走边说…”超凡者回想起先前的爆炸，身体又是一哆嗦。
他主动坐到驾驶座上，一抖缰绳，催促驮马起步。
马车抛下了5名枪手的尸体，远离了火焰将息的别墅，在林间的道路上狂奔离去。
任少川坐在超凡者身后的车厢内，拨了下转轮手枪的弹仓，发出一连串清脆的棘轮旋转声。
他的枪口对准了超凡者的后背。
“好了，兄弟，该你履行承诺了。希望你能在离开这片森林前告诉我答案。”
任少川打开手边的金属箱。
一股无形的波动从箱子里飘出来，将马车包裹了起来。
箱子里能够吸收声音的东西发挥作用了。
它只会防止声音离开自身三米范围，而不会阻止三米范围内的人交谈，也不会让范围内的人听不到范围外的声音。
这一点，任少川在一众歹徒商量破门的时候确认了。
现在，这件超凡道具正好为他与超凡者秘密商谈，提供了绝佳的隔音环境。
二人交谈的声音不会传播出去，同时马车外环境的声音也能传递进来，不至于让任少川听不到周围的动静。
任少川对着箱子里的东西稍做打量，确认它是一块像海绵一样的黑色事物。
倒是黑色海绵状事物上的蓝色丝线，让任少川不禁多看了几眼。
“你知道我来自于万古之环..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一个致力于搜寻远古知识的学术组织，对吧？”
听到超凡者的话，任少川讥讽地笑了笑：
“学术组织？那看来你们学习的工具可不一般呐，居然还用上精良又昂贵的冲锋枪了..”
驾驶马车的超凡者对任少川的调侃语气不以为意：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评判我们的人了。但我想说的是，在面对危险的远古之物时，强大的火力是必不可少的。”
“我同意你的说法。”任少川加重语气：
“说正题。”
“好..好的。”超凡者感受到了身后的寒意：
“是这样的，斯温..先生。你想必是看了报纸上的报道，知道向你出售玻璃条的收藏者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对我们有所提防。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请听我解释..
“在我们找到那个收藏家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吞噬活人的怪物。我们清除了这个受到亚空间污染的不幸者，顺带着将那里受到污染的东西全部销毁。
“报纸上没有报道这些，这是必然的。
“否则你会看到现场的血腥画面，那个收藏家化为了一棵肉树，就长在他的客厅里，而树上的果子则是他的侍从和藏品护卫…”
“哦，这么说的话，你们还帮正神教会和城市的管理者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任少川不置可否，没有立马相信对方的说辞。
他打断了对方的唠叨：
“继续说正题，你们为什么需要这根玻璃条？它差点把我变成一个疯子。”
“它是一座古墓的钥匙。”超凡者顿了顿：
“准确地说，它是钥匙的一部分。
“完整的钥匙一共有32个组成部分。你手上的这根玻璃条是其中之一。
“在今天晚上之前，万古之环找到了17个组成部分，它们都是带有弧度的玻璃条，就和你这根差不多，区别是每根玻璃条的扭曲角度不同。”
“嗯，你们想打开古墓，所以才收集这种玻璃条，对吗？”
任少川微微扬起下巴，如同掌握着谈判走向那样不容拒绝：
“那么，你们开个价吧，价格合适，你带走它，价格不合适，你留下，我带走它。”
“3000银索伦！”超凡者匆忙朝身后比划出“3”的手势：
“那张支票就夹在我的记事本里，你现在就能找到它。除此以外，“静默黑箱”也是你的。它经过了“奥术”途径超凡者的改造，没有任何、任何的副作用，这是所有超凡者梦寐以求的超凡道具。我们用它补偿你的房子。”
这金属箱里的东西，果然经过“奥术”途径加工，难怪使用时没有副作用和代价…
任少川扫了眼箱子内朦胧的蓝色光芒。
““静默黑箱”值多少？我那套房子的公开挂牌价是6000多银索伦，这还没算交易契税和日常的维护成本，以及我为它支付的其它税费。还有，房子里面有我收藏的画作、雕塑、钢琴…你觉得这些东西又值多少？”
面对任少川的追偿，超凡者有些慌乱。
他很清楚，3000银索伦+“静默黑箱”，并不能在买到玻璃条的前提下，补偿身后之人的损失，同时又足以买下他的小命。
只要身后之人动动手指，玻璃条也好、“静默黑箱”也罢，全部都会沦为可以随意拿走的战利品…
“先生..斯温先生..”超凡者吞咽了一下口水，滋润干燥的喉咙：
“我得回去商量一下才行…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万古之轮愿意从探索古墓的战利品中，划出一件交给你处理。但这件事情我不能全权做主，必须得回去和其他超凡者商量…”
任少川微微歪着脑袋，似乎在倾听某个声音。
两秒之后，他冷淡地问道：
“你刚才说，你们万古之轮掌握了17根玻璃条。算上我的也不过才18根。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属于我的那一份战利品？”
超凡者的心跳加快了，他变得比之前更加紧张，显然，他还藏着什么秘密。
任少川拨动转轮手枪的击锤，发出清脆的响声。
超凡者的背影猛地跳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说道：
“别..别开枪..好吧..我告诉你..
“另外14根玻璃条已经快凑齐了，它们分别在数位贵族手上。
“万古之轮正在和他们协商，一起研究古墓，然后按照玻璃条的比例来分配战利品。当我们和贵族们签好契约，就会立即组织探险队打开古墓。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别开枪。”
“哦~”任少川意味深长地轻哼一声。
他又倾听了一下脑海中的声音，说道：
“我要求参加探险队。”
“什..什么？”超凡者明显地愣了一下，“那可是个十分危险的工作..”
“我说，我要参加探险队。”任少川重复了一下。
他看了看前方的道路。
马车已经接近这片森林的边缘了。
由于是高档社区，所以有一圈高大的围墙分割了森林内外。
道路尽头是一个关卡，社区守卫正在那里值班。
先前的爆炸惊动了社区守卫和在附近巡逻的警员。
他们此时正在关卡处聚集，即将前往社区最深处查探情况。
“听清楚，我的条件是6000银索伦的现金等价物，“静默黑箱”，两个探险队的名额，以及两件来自古墓的战利品，战利品的总价值不会超过1万银索伦。”
任少川停顿半秒：
“你接受吗？”
超凡者驾驶着马车，既看到了远处的关卡，也看到了那里荷枪实弹的警员。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身后之人的条件，会有怎样的后果。
在品尝了侥幸苟活的甜果后，他极度害怕自己再次濒死..
“是..我答应你，斯温先生。”
超凡者的话音里多出了恳求的意味：
“请你帮我通过这道关卡..”
“很好。”
任少川关上了手边的金属箱，挪动屁股坐到驾驶座旁，接过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