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切好似一场阴谋
“玉牌？什么玉牌？”龙灵儿对玉牌之事一无所知，但是看见父亲的表情，甚是凝重，感觉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玉牌，乃是祖婆她老人家的随身之物，仅有区区数块，数量并不多。见玉牌便如同见祖婆本人，玉牌虽然本身价值并不算贵重，但是意义却是不凡。”龙威武慢慢移步到小别院石凳旁，慢慢坐下。
“有何意义？”龙灵儿也跟随着父亲的脚步，坐在旁边。
“灵儿，你可知，若是没有祖婆的帮助，便没有今日的你我！”
龙威武盯着灵儿，表情中似乎带有千万无语。
“记得，爹地说过，您曾得到祖婆的卜卦改命，寻回太爷爷丢失的追风刀，又习得龙家祖传功法，之后才顺利创立的龙威镖局。”龙灵儿回忆着之前父亲说过的话，娓娓道来。
“对，正是如此。”
龙威武轻轻叹了口气：“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越是安稳，我才越是惶惶不可终日！”
龙威武的眼神里满是慌乱，龙灵儿看在眼里，她的记忆中，从未见过父亲这个样子，父亲从来都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夜，不知为何，突然会如此。
“为何？”龙灵儿继续追问。
“这世间所有之事，本就是有舍有得，有所得，便需要有所舍得！”
龙威武大发感慨地继续讲着：“祖婆有一条规矩，她若是为一人卜卦，并不是无偿的。待到被她指点帮助之人，迷途转运，甚至功成名就，飞黄腾达之后，祖婆便会寻此人为她办一件事，或者索取一件物品。无论何事何物，此人必须答应！”
“哦？还有这事？”
龙灵儿仿佛明白了一些试探性地问到：“倘若不应，又会如何？”
“这个约定，祖婆在卜卦之前，便会问：你可知晓规矩？可否愿意答应条件。只有答应于她，祖婆才会为人占卜。如若他日功成名就，飞黄腾达，却不想认账，那祖婆自会设法夺走他得到的一切！”龙威武说着。
“倘若拒不认账，祖婆又是如何夺走他人已经拥有的一切？”龙灵儿觉得父亲说的有些夸张，不解地问。
“经过祖婆指点之人，哪个不是飞黄腾达？要么为政一方，要么江湖一帜，哪一个也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这世间，更有无数亡命之徒，想要求得祖婆他老人家指点一二，自会唯命是从！你说，是不是这世间之事，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什么是困难的？”龙威武捋着胡须，反问灵儿。
“如此说来，倒也如此。”
龙灵儿眉头微蹙，不由得感慨到：“看来祖婆还真是厉害得紧呐……”
“二十多年来，祖婆到现在为止，都未要求我做一事，时间越久，得到的越多，我这心里就越是觉得不踏实。不知道哪天会被要求做什么事，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失去太多。若是早早便还了祖婆的约定，便可没有这诸多烦恼。”龙威武继续说着。
“父亲如此担忧，难道祖婆差人之事，或者要人之物，会是违背道义之事，强取豪夺之物？”龙灵儿追问。
“就怕会是如此！”
龙威武叹了口气，继续说着：“祖婆差人之事，无关错对，无关道义，只要她的吩咐，就必须去做，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么说来，祖婆也并不算是个好人啊！”龙灵儿眉毛一挑，若有所悟。
“呵呵呵……”
龙威武不由得笑了起来，“谁人说过地位崇高者，就一定是个好人？而且，这世间之事，又那里是好坏对错，几个字就能说的清，道的明的？”
“父亲大可不必担心，祖婆再厉害，可是她已经死了！”龙灵儿微微一笑，似乎觉得，既然祖婆死了，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哎，人确实是死了！”
龙威武笑声慢慢消失，语气重又变得严肃：“刚才黑袍贼人，名叫唐衍，年纪轻轻，倒也生的俊俏，早年在太行雁门学习轻功。他和我交代过了，和你之事，只是巧合。他手里持有玉牌，是为了完成祖婆生前的嘱托。”
“哦？”
龙灵儿听到父亲那贼人，顿时又添了几分气焰：“难不成那小贼来替祖婆传旨，要求父亲做什么事了？”
“祖婆老人家神机妙算，每一步都在算计之内，只要她愿意，甚可以操控多年后的历史走向！”
龙威武攥着拳头，慢慢说着：“唐衍说，祖婆令她所办之事与我无关，祖婆大人只是希望，在我碰到唐衍之时，我可以放过他，我可以不阻拦他的脚步。”
“既然这样，父亲便可放心了。祖婆已死，生前嘱托，也未要求父亲做什么事，这不是捡了大便宜么，父亲大可不必担心。”龙灵儿如是安慰着父亲。
“但愿如此吧……”
龙威武轻叹一声：“不管怎样，祖婆于我有恩。如今祖婆已死，我心里觉得，于她的恩情，万般亏欠。所以才想到击杀黑铁面，为祖婆复仇，替她做最后一件事。正好也可顺便，为武林除害，这是我等江湖儿女，份内之事啊！”
“对啊，爹地，这才是大事！”龙灵儿劝说着龙威武，心里却是起了纠结。
父女俩离开，各自回房，龙灵儿心里却是乱作一团，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祖婆刚死没多久，龙威武和灵儿，正筹划着如何替祖婆报仇。
突然就有人跟踪龙灵儿，甚至闯入龙威镖局，而且此人，持有祖婆的玉牌。
此人手持玉牌出现在龙威镖局，却并未要求父亲做任何事，那他为何要出现在龙威镖局？
龙威镖局的名望，龙灵儿的名声，在江湖之中，那可是赫赫有名。若不是祖婆指使，单凭唐衍一个人，又怎么胆敢跟踪灵儿，夜闯龙威？
龙灵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来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蹊跷，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龙灵儿心里琢磨着这些事，她感觉，这个叫做唐衍的人，出现的时机，就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可是她思来想去，感觉所有事情，似乎又是合情合理，认他如何思索，也想不出其中的联系，找不出其中的蹊跷。
“可能是这两天，我真的太累了吧……”
龙灵儿思来想去，惴惴不安，却也寻不到蹊跷之处，只好如此安慰自己。
龙灵儿就这样想着，想着……
睡意来袭，再也坚持不住，龙灵儿只觉得眼皮沉重，渐渐睡去……
流萤透过窗户缝隙，飞进屋里，扑向燃烧着的蜡烛。烛火跳动了几下，“滋啦滋啦”响了几声，转瞬之间，流萤便被燃烧殆尽，化为乌有……
被烧尽的流萤，后面跟着很多同伴，它们面对烛火之时，愣了一下，看到了前面同伴的遭遇，却未想退缩。它们飞翔着，簇拥着，最终前赴后继得，全部飞进烛火里……
“噼里啪啦，滋滋啦啦……”
烛火依旧燃，流萤却不见。
或许它们自诞生之初，便知晓了自己的命运，但是却依然选择前赴后继，奔向光明，扑进火焰，哪怕粉身碎骨，依然前赴后继，因为这就是宿命！
宿命，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