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血战，忠心可鉴
“龙老前辈可知，就在此时！我的胜率已经变成了十成！”
黑铁面右手微微抬起，推了一下黑色铁面罩。
“哦？”
龙威武饶有兴致地看着黑铁面，不明所以地问到：“不知你这十成胜率，来自哪里？”
“龙老前辈，刚才我将这破刀插入石板之时，您可曾看到？”
黑铁面眼睛稍微歪斜，看向左肩头插着的旧刀。
“那又如何？”
龙威武也随着他的眼光，看向旧刀，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用尽力气，让土雾尽可能地飞远一些，难道您就没有闻出，在那扬起的沙砾土雾之中，夹杂着几分芳香吗？”
黑铁面坏笑着，用手指从鼻子里拔出两个棉花球，此时的棉花球变得黢黑无比。
“那又怎样？”
龙威武听罢，微感惊讶，努力回想，刚刚那土雾之中，确实夹杂着一股芳香的气味，确实有几分古怪。
“龙老前辈，您不妨运一下功力试试？”
黑铁面突然狂笑起来，笑容甚是诡异邪魅。
“嗯？”
龙威武听罢，暗自运功，想要聚气于丹田之处，却发现浑身力气好像消失了一般，聚不起任何气力。
就在龙威武试验之时，黑铁面用脚一蹬地板，身体用力翻滚，“咔砰”一声，他竟然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将旧刀折断。顺势在地上打了几个翻滚，离龙威武远一些，迅速站起身来……
黑铁面放肆地大笑，他站起身，右手握住刀柄，用力地将这断刀从左臂肩膀上拔出来，鲜血顿时又喷涌而出……
他点了肩膀处的止血穴位，手里提着刀，大声笑着。他的笑声震耳欲聋，仿佛他是在用笑声刻意压制着想要痛苦惨叫的欲望，脸部已疼痛到扭曲变形。
黑铁面此时的样貌，简直如同一个魔鬼，他衣衫褴褛，尽是划破之处，一块一块得耷拉着，布线随风乱跳。周身上下也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血皮外翻，粘着鲜红的血渍。左肩之处，尤为严重，被穿透的骨骼，被切破的皮肉，鲜血染红了肩头……
黑铁面右手耷拉着，拖着一把断刀，脸上遮着阴森恐怖的冰冷黑铁面罩，此时显得无比狰狞。活脱脱就是从壁画之中，跳出来的索命鬼！
“哈哈哈哈，龙老前辈，你对我用阵，我向你用毒，公平，公平……”
黑铁面狂笑不止，手中挥舞着破旧的断刀，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兽般咆哮着：“龙老前辈，对不起，您没有机会了！”
……
“啊，我也没有力气了！”
“黑铁面这卑鄙小人，竟然暗地里用毒！”
“我们也运不上半分力气，难道只能等死吗？”
“趁着这黑煞星还未动手，我们快跑吧……”
“快跑吧，快跑啊……”
……
台下之众，望着台上狂笑不止的黑铁面，闻听到他的咆哮之词，纷纷运气聚力，果然都是感觉软绵绵的，运不上半分内力。
顿时这些江湖好汉，武林豪杰，乱作一团，逃跑的逃跑如丧家之犬，运功逼毒的也是惊恐万分，座椅凌乱，各自奔逃，如一盘散沙，当真是众生百相……
黑铁面的狂笑，仿佛像是催命的丧钟……
“跑吧！逃吧！哈哈哈哈！”
黑铁面狂笑不止！
“今日，是我与龙威镖局的恩怨，台下众人。与此无关，倘若哪位多管闲事，那我便要将他的性命一并收割……”
黑铁面狂笑着，声音狰狞，他竟将自己比做勾魂使者，负责收割别人的性命！
“休要猖狂，看刀！”
龙威武看着台下之人四散逃离，乱作一团，板凳桌椅，歪三倒四。那些人只管逃命，武器也不要了，丢得远远的。只要能够逃命，一切累赘之物，皆可抛弃，当真是大势已去……
龙威武弯下腰，于慌乱之中，捡起一把刀，劈头向黑铁面砍去。
“龙老前辈，您还要一战？”
黑铁面狂笑着调侃，轻轻松松便躲过龙威武这软绵绵的一刀。
“休要多言，只要我的老命还在，就由不得你胡来！”
龙威武一刀未中，翻手又是一刀，直劈向黑铁面脖颈……
龙威武不愧为武林泰斗，江湖之尊。此时，他虽然内力全无，却也能够同黑铁面拆上十余招。
黑铁面亦是颇为惊讶，龙威武已经身中软筋散之毒，并无半分内力，可是刀法依旧很快。
“唰唰唰……嗖嗖嗖……”
单刀飞舞，呼呼生风，无内力加持，这刀法依然很快，变化莫测，黑铁面必须严阵以待！有好几刀都是差点削到他。
只是可惜，龙威武并没有内力加持，此时中毒颇深，手脚开始渐渐变得沉重。他挥了十余刀，渐渐体力不支，豆大的汗珠滚滚滴落，气喘吁吁……
黑铁面面对龙威武的快刀，左躲右闪，心中啧啧称奇：“龙威武已然身中剧毒，刀法依然如此之快，若是他内力全在，我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黑铁面想罢，看到龙威武已然气喘吁吁，心中多了几分胜利的喜悦。
“龙威武，你再厉害，终究是没有内力，也便只能如此了！”
龙威武又是一刀砍来，黑铁面也不再躲闪，手持断刀，横刀格挡。
“哐啷！”
两刀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龙威武只觉得膀臂发麻，两眼发花，身中剧毒的他，哪里拼的过黑铁面的汹汹内力！
“砰”一声，单刀脱手，飞起老高，龙威武也被黑铁面的内力，震飞十余丈远，重重地摔倒在台石之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师父，莫慌，我们来了！”
突然之间，二十多个人，手持兵刃，一窝蜂地蹿上台来，护在龙威武身前。
这二十多人，乃是龙威武的徒弟中武功最好的一些，他们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五花八门的兵刃，气势汹汹地指着黑铁面，护住龙威武。
“你们皆已中毒，就算一拥而上，也无济于事。你们快走，能走多少算多少。”
龙威武躺在地上，他几乎已经无力站起来，嘴角挂着血，用力地挥着手：“你们快走，不用管我，龙威镖局有我龙威武顶着呢！”
“师父，我们不走，我们誓要与龙威镖局共存亡！”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黑铁面，你这卑鄙小人，拿命来！”
二十余人各拿兵刃，冲向黑铁面。他们虽然也是内力全无，但是作为龙威武的徒弟，皆是是手脚利索，招数凛冽。此时誓要与龙威镖局共存亡，倒是忠心可鉴！
“哟，真是感动死人了啊！”
黑铁面耷拉着肩，右手执断刀，无器之力重又布满断刀。一时间那断刀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寒光闪闪。
这些人亦是中了剧毒，没了内力。哪怕如何身手矫捷，功法奇特，面对黑铁面，哪里会有胜算？甚至都不能靠近他身体半步。
只见黑铁面手持断刀，左砍右劈，刀光闪烁，人影翻飞。霎时间，演武台之上，断臂横飞，残肢漫地，血流如注，哀嚎连连……
“唉！”龙威武不忍心看着众弟子这般惨状，哎呦一声，痛心疾首地闭上眼睛。
转眼之间，便只剩黑铁面一人，黑铁面如同一个血人，被众人之血浇灌，从头到脚，哪哪都是血，滴滴答答，也分不清哪里是他的血，哪里是别人的血……
龙威武睁开眼睛，看着遍地的残肢断臂，不由得悲上心头，眼眶里满噙泪水。
黑铁面如同魔鬼一般，浑身滴血，手提断刀，缓步冲着龙威武走来……
“师父，师爷，还有我们！”
又是二十余人，各拉兵刃，冲到龙威武前面，将他护住。
“你们快走！快走啊！不要管我！”
龙威武大声呼喊着，踉跄着站起来，却体力不支，重又摔倒在地，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龙威武和黑铁面拼那一刀，他身无分毫内力，哪里承受得住黑铁面这无器之力？他被震飞十余丈之时，五脏六腑皆已受损，未死已经万幸，哪里还有力气站起身来……
“啊，啊，冲啊……”
喊杀声震天……
“啊！不要啊！”龙威武也是痛心疾首，撕心裂肺地大喊着……
……
“不好！”
正在中堂陪着赵小贝看书的龙灵儿，似乎听到了父亲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声，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