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次巡街
“王国内这样的教派很多吗？”伯希纳知道的只有四个教会。
卡西利亚的光明教会、南方诺尔精灵王国的精灵教会、东部鱼人们崇拜的海洋教会与北方德艾维纳人的自然教会。
“多着呢，光上来关注名单的就有将近十几个了，”说着梅纳德开始掰着手指给伯希纳一个个数过去：“四教派是信的人最多的、灵蛇会就不用说了、自然之翼据说是最古老的，剩下的像什么卡洛斯主义者、尼古拉斯主义者、灵知会、根廷学派，商人和学者里面好像也有崇拜一些其他神明之类的。”
“八处的处长，就是那个头发很少的那个，就是一个叫智慧之光教会的。”
“这些背后都是有神明的吗？”伯希纳惊讶的问道。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高序列非凡者被当作了崇拜的对象，也有一些是崇拜自然现象、古老的器物甚至只是为了合群而随便编出来的教会。”
“所以～”梅纳德一脸灿烂的笑容面向伯希纳，接着他从桌子底下拿出几本厚厚的书：“这些就是你要看的，虽然你家里应该也有很多的相关资料，但这是军情局里总结的速成资料，可以理解成大纲。”
看着已经快有小腿高度的书籍，伯希纳颤颤巍巍的打开第一本：
《卡西利亚境内存在的各教派、结社、神秘组织，他们的具体信仰、崇拜对象、教派独有能力、区分方式、文化习俗、存在地区、教派名人，面对冲突时的应对方式与合作基础》
除此以外还有另外三本，无一例外的都有着长长的书名，概括起来大概分别涉及已记载诡物的情报、各种仪式与道具制作的百科以及一本非凡材料的辨别、制作与应用。
“哈哈哈哈，”看着伯希纳近乎扭曲的表情，梅纳德笑得肆意而又猖狂，“我当年背这四本书，把卡马乔老头气得差点把我绑在柱子上抽。”
卡佩罗拍了拍伯希纳的肩膀宽慰道：“别担心，一边看一边在任务中学还是很快就能记住的，这是必要的经历，每一个高阶的非凡者都是知识渊博之人，或者说书读得多了采用可能踏入更高阶段。”
伯希纳吃力的把几本书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当他准备试着阅读时，又被卡佩罗叫停：“你不要忘了，等下我们还要去巡街呢。”
他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换上一套外出的行头，并把军情局的徽章佩戴在胸前，“你不要着急，你的行头明天会和另外两个人的一起送到。”
没办法伯希纳也只能穿着身上的一套和两人走了出去。
“我们朝哪里走？”走出大门的伯希纳好奇地问道，对于他这种新人来说恐怕连午饭吃什么都得好奇上半天。
“沿着乔治大街，一直走到鸟舍大道尽头，然后到时再看吧。”
说完两人就带着伯希纳一路直直的向前走去，整个乔治街并不怎么长，尤其是在几人年轻力壮的前提下，不一会儿他们就进入了鸟舍大街。
严格意义上来说，鸟舍大街并不能算真正的街道，它的右侧是圣吉姆斯公园，在往前是王室的金木宫。一路上都是高大的树木，大量的鸟群栖息于此，也正因此得名鸟舍大街。
“伯希纳，我问你你为什么想加入军情局啊？”走在伯希纳身前的梅纳德慢悠悠地开口，卡佩罗这个时候也看向了伯希纳。
今天的天气很好，他也已经成功进入军情局，两个前辈虽然感觉不靠谱，但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善意，
所以伯希纳自然是高兴地说道：“我一直想成为非凡者，后来好不容易成功了，所以想进军情局学点东西。”
“不会吧，按你的身份来说应该有更好的去处啊，没必要来这里的。”卡佩罗闻言忍不住拍拍伯希纳的肩膀调笑道，“实际上军情局像你这样的贵族孩子基本都直接去七处了，像你这样从小队开始干起起的可少的很呢。”
一说到七处伯希纳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还是无法接受白天醉酒的行为，这让他对这个部门充满了恶感。
注意他面色变化的卡佩罗立刻问道：“怎么？你今早和他们的时候起冲突了？”
“不”，伯希纳犹豫了一会儿才将自己早上的所见所闻透露出来。
“他们又喝醉了啊？也没办法，毕竟整个军情局根本没几个人管得到他们，他们纯粹只是过来镀金的，估计过几年......”
“卡佩罗！”梅纳德一声低呵打断了卡佩罗的话语，而当事人只是笑嘻嘻的把手搭在了伯希纳的肩膀上并说道：“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你竟然想着进来学习那就静下心来，该教的我们都会教，千万、千万别学七处的那几个，不然不管是对我们这个小队还是对整个军情局来说都不好。”
伯希纳自然听出了卡佩罗话里的意思，他也明白了这次巡街或者应该说散步一般的活动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实际上伯希纳的想法很简单，他真的只是想来军情局学一些东西。
为了不继续参与这如同猜谜一般的对话，伯希纳只好转移话题：“我当然知道，不过说回来小队在之后的日子里要进行哪些任务呢？”
“一般来说是去各个处那里接受他们一些简单的任务，”梅纳德此时点燃了一支烟边抽边说道：“比如七处那边可能会让我们去盘点库存或者抓奸商，六处会抓骗子，五处少的我这么多年也只看到过两三次任务，然后就是八处会叫我们搬东西或者试验产品。”
“其他几个处呢？”
“上四处虽然和我们同属军情局但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系统，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运转方式，九处负责内务不可能把事情交给小队来处理。”
谈话间，伯希纳三人已经走到鸟舍大街的尽头，梅纳德热情的鼓动着：“我们换条路吧，一直这样走下去也没意思。”
在征得剩余两人的同意后，梅纳德立刻带着他们向左转向，走进了另一条狭窄的街道内。
这条街道窄小了许多，路程也不长，三个人并排行走时甚至略显拥挤，但与逼仄的街道相比却是这条街道的美好之处。
整条街道干净整洁，外墙也没有污秽，修剪整齐的花篮点缀着阳台，玻璃内映照出伯希纳清晰的面容。
他甚至隐约听到了钢琴的声音，当然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站在阳台上向三人招手的男童：“中午好！先生们！”
伯希纳和卡佩罗也向他招招手，梅纳德更是直接拿出二分之一便士抛上了阳台大喊道：“午安，年轻的绅士。”
保姆很快打开阳台的门把男童抱了进去，临走前也向三人点头致意，如此情景自然引得三人哈哈大笑。
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好，直到穿过大道进入另一条街道。
如果说刚刚的街道是仙境那这里就是地狱。-
污水肆意的街道上流淌，垃圾和污秽随意的堆在墙角，因为营养不良每一个人看去都呈现着病态的瘦弱，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透过衣服的破洞伯希纳甚至看见了他们的肋骨与扁平的肚子。
每一个人都在注视着这三个不速之客，麻木、敌意、贪婪的眼神注视着三人，伯希纳没有在里面看到一丝善意。
也不是没有人报以极大的热情，一见到三人他们各种各样的商贩立刻拥了上来，因为卡佩罗和梅纳德进来之前摘下了徽章，所以商贩把他们当成了误入的冤种。
“先生们，买份鱼汤吧，比灵斯门进的货，刚熬出来的新鲜鱼汤。”
“买个刺绣吧，很多女士都从我这里买东西呢。”
“你们要不要去酒吧，我知道有地方除了喝酒还有更刺激的东西，只要两个便士!”
除了各种各样的商品还有把自己当做商品出售的，在推开好几个妓女和苦力之后伯希纳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那是一个老人，一个两鬓斑白、全身只有一块破布的老人，一根长木棍支撑着他的身体不至于倒在地上，他拿着一个破了洞的帽子，颤颤巍巍地向伯希纳低声说道：
“可怜可怜我吧，大人，只要一便士就能让我活过这周，求您了。”
曾经的记忆开始攀上了伯希纳的脑海：
“可怜可怜我家吧，伯希纳，今年的庄稼绝收了，连种子粮都没有了。”
二者是如此的相似，那一次的结果并不好，但这次他仍想再次尝试，或许真有善意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