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花园
“呦！你也被抓壮丁了啊！”
蹲在济贫院门口抽烟的两人一见到伯希纳三人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尤其是卡佩罗，脸上的笑容像极了见到冤大头的奸商。
伯希纳强忍着抽卡佩罗的冲动，向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回办公室拿了下东西，然后就被抓壮丁了，还是被六处的处长抓的。”卡佩罗抽着烟惆怅地说道。
梅纳德从房间内出来后，作势要给卡佩罗一脚，但却被他机灵地躲开了，无奈的梅纳德只能转移话题说道：“行了，都别扯淡了，约拉姆你去买点吃得再买点宵夜，伯希纳，你和马吕斯去花匠的那个小房间里拿上挖土的装备。”
新手三人组很快就按照自己队长的吩咐办事，伯希纳和马吕斯拿好铁锹就站在一座白色的大理石雕像旁看着卡佩罗掏出各种各样的物品。
蜡烛、小刀、熏香还有一瓶装在玻璃瓶里的水
‘他在布置圣域？’
伯希纳看着卡佩罗念着一样的咒语，踏着相似的步伐，这更让他确定了这就是在布置圣域。
但是马吕斯很明显不认识这些，他戳了戳伯希纳的腰腹好奇地问道：“卡佩罗副队在干嘛？怎么看着和村里的神汉似的？”
伯希纳顺势替他解答了疑惑：“他在布置圣域，可以隔绝窥探，镇压邪崇、保障仪式顺利进行，你们没学过吗？”
“没有，上面说这些仪式、占卜、制作非凡物什么的，得等我们在小队里呆满两个月后，转正了才能实践，不然我们连那些材料都买不起。”说完他还羡慕地说道：“还是你们这些有家学的好啊，多学一点，碰到特殊情况就多一份把握。”
梅纳德很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行了行了，等约拉姆回来吃完饭后，你们三个就把这片花田挖开，等下不论是挖到什么东西都不要惊慌，有军情局的兜底都不要怕。”
“这地下有什么东西吗？”伯希纳好奇地举手问道，这让他他感觉现在自己又回到了公学时代。
梅纳德对于他的问题笑了笑，回答道：“你在六处呆久了就有经验了，碰到邪教徒就去挖花园、找密室、搜阁楼、查地下室总能找到东西的。”
‘亨利是邪教徒？那济贫院的这些孩子岂不是一直生活在危险之中！’意识到什么的伯希纳很快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换句话说自己家的资助岂不是一直在帮助邪教徒？！
约拉姆很快回来，他带来了奶油蘑菇汤和白面包，三人稍微对付了一下就立刻下地干活，而另外两个前辈则拿着自己的装备在一旁警戒。
天色已晚，几人不得不在花园里点起了火把，谢斯菲尔德这几天并没有下雨，但不知道为什么花田里的泥土却显得十分粘稠，花田里也大多是黑褐色的腐殖土。
伯希纳拿着铁铲狠狠地的插进土里，随后铲起一大捧鲜花，铲起来的时候伯希纳还不忘感慨道：“可惜了，这些花本来还可以卖钱的呢。”
工作也不是只有几个人进行的，军情局的人员在后续也带着装备赶到，分别是六处和八处的人，六处的人赶着和他们差不多的活，只不过伯希纳他们是在郁金香区，而六处的人是在风信子区，也有人想来帮忙，但却被梅纳德队长连踹带骂地赶走，“新人的好处都想抢，我看你们几个是真的不要脸！”
而八处干的事情和他们这些人相比却显得惊悚多了，他正和一群八处的探员站在花园旁的走廊上。
“所有人都排好队！大人喝碗里的，小孩喝瓶里的，今天喝完明天还要喝！不想死的，味道再难喝也得给我灌下去！”
伯希纳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学者打扮的人正拿着喇叭对着排队的人群大喊，队伍里都是济贫院里的嬷嬷、杂工、老师和儿童，他们的面前放着一锅绿色的汤，汤里各种难以名状的动植物残骸在不断沉浮，沸腾的浓汤里不时破裂一些气泡，气泡破裂后散发出了绿色的雾气，即使是在花田里伯希纳都闻到了那股刺鼻的气味。
“嬷嬷，我们真的要喝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吗？”一个小男孩惊恐地抓着济贫院嬷嬷的裙角，如此诡异的浓汤，像极了他曾经听到的女巫用小孩熬制的那种东西。
而被他抓着衣角的嬷嬷也面色铁青地看着那‘学者’递来的碗，最后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捏着自己的鼻子直接倒进嘴里，伯希纳很怀疑这些汤到底有没有碰到她的舌头。
喝下汤的嬷嬷很快就出现了反应，先是颤抖，接着她的喉咙里不断发出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喝喝’声，最后整个人像虾一般躬成一团，一条红色的虫子混合着晚饭与绿汤被吐了出来。
虫子在那一团秽物中不断扭曲挣扎，‘学者’紧接着拿出一团白色的粉末洒在虫子上，一身凄厉的如人一般的惨叫立刻响起，这把济贫院众人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的他们很快就不再对汤表示抗拒，甚至主动配合着军情局大人往孩子嘴里强行灌入，惨叫声在花园里不绝如缕。
“别看了，等一下你们指不定还能挖出比那个更加刺激的东西。”梅纳德的手杖轻轻伯希纳的头上。
这让伯希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们三个人已经合力挖了很久，即使有约拉姆的非凡能力帮助也只是让他们挖了大概小腿深度的土坑，即使这样异常也已经肉眼可见了，不断有红色的粘液从土里渗出，有几个挖的比较深的地方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伯希纳擦了擦脸上的汗，和其他人相比他几乎从未接触过这种类似的活，这也让他的体力几乎是最快消耗完的，但即使如此梅纳德也拦着不让其他人接替他们的工作。
长出了一口气，他把自己的郁闷都用力地发泄在铲子上，‘该死的亨利，我祝愿你死后被塞进地狱的铁锅里！’
噗
伯希纳的这一铲子带起的不只是粘液和泥土，还有一些类似纺织物的碎片，他蹲下来察看一番，好像是个袋子，“我好像挖到了一个袋子！”
他的话不仅吸引了坑里两人的注意力，甚至坑外的两人乃至风信子区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挖出来看看！”
在其他人的要求下伯希纳把整个袋子挖了出来，那是个不怎么大的黑色袋子，伯希纳感觉自己甚至一只手都能拎起来。
“袋子里是什么？”马吕斯好奇地在他背后探出头来。
“打开看看。”伯希纳顺势讲袋子递给马吕斯，他估计那个袋子里都是些赃款或者违禁的非凡材料，也难为亨利还要埋这么深了
“我和你打赌，里面是金镑。”马吕斯嘻嘻哈哈地打开了袋子，挖了这么久终于出了点东西，自然也需要欢乐调剂调剂。
“啊！”看到袋子内容物的马吕斯直接坐在了地上，他的瞳孔在放大后不断地颤抖，恐惧让他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远远地指着，尖叫吸引了花园里所有人的目光。
伯希纳见状赶忙接过袋子，随后小心翼翼地朝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难以动弹。
一具红色的儿童的尸骸静静地躺在里面
“里面是什么东西？”站在一旁的人好奇地问道
“死...死人”伯希纳此刻说话也开始结巴了，这种体验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句他总感觉袋子里的尸骸动了一下。
不，这不是错觉，当他再次向袋子里望去时，骸骨空洞的眼眶也正望向他，它甚至还歪了歪头，恐惧的感觉一下子冲垮了理智，伯希纳下意识地把袋子甩在了地上。
在坑内三人的惊恐的目光中，布袋不断的颤抖随后一双红色的骸骨小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愣着干嘛？打它呀！”梅纳德的大喊，立刻让三人醒悟过来，伯希纳首先动用自己的能力强迫自己清醒起来，随后他立刻用自己的铁铲砸在那双手上，其余二人也立刻反应过来拿起铁锹敲在布袋上。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骨头要敲碎了。”梅纳德见三人敲得如此之狠连忙跳下坑内阻止，为此还差点被约拉姆砸中肩膀。
“这是怎么回事？”状若癫狂的马吕斯扯着自己地头发大喊道，他是带着轻松的心情打开袋子的，所以受到的冲击也就更大。
“如你们所见，这地下埋着死人而且还是小孩的，因为那个院长可能是血肉类邪教的一分子，而且可能是最恶劣的那种...”说道这里梅纳德打开袋子，一件一件取出里面的骸骨说道：“食人。”
犹如雷鸣在耳边炸响，还未等三人调整过来，梅纳德继续说道：“三阶以前的非凡者主要是通过积攒灵的量提升阶位的，而这离不开‘灵厄平衡论’，这骸骨没像墓地的骸骨一样被净化过，所以就像不入流的诡物一样容易导致接触者的厄增长。”
“厄增长，即使净化后也会有残留，平衡后也就带着灵增长，五处六经常接触邪恶仪式与诡物，所以厄容易被影响导致灵增长的快，但这种方法容易让人被污染堕落，我觉得花园下的这些尸骸能让你们感受到这种体验，这也是你们将来极有可能接触的，为了保险还布下圣域所以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