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脱困
天亮了？
这是伯希纳走出小屋后的第一反应，此时屋外的太阳才刚刚升起，农场还被略带凉意的薄雾笼罩，门口的豌豆叶上还沾着晨露。
一切都是一个乡下农场早晨该有的样子，但又和刚刚伯希纳所经历的大相径庭。
屋内外强烈的反差让伯希纳一阵阵恍惚，直到公鸡的打鸣声响起，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真的从刚刚的赌局中活了下来，还把同伴救了出来。
伯希纳背起还在昏迷的马吕斯向农场外走去，当他跨过门牌的那一刻，一阵轰鸣声从身后传来。
当他向身后望去，原本生机勃勃的农场只剩一片荒芜，刚才还伫立的小屋已经垮塌，已经掩没了外墙的藤蔓和青苔昭示着时间的久远。
异样的变化催促着伯希纳尽快离开，他回忆了一下马车夫离开的方向，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仅仅只走了几分钟，伯希纳就被挡住了去路。
一个绑着绳子的金色杯子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路中央，绳子的末端直接消失在空气中。
实在是太古怪了，伯希纳今天经历的已经够多了，这样子的情况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当伯希纳第一眼看到这套组合时就已经决定绕开它们。
但是杯子有自己的想法，趁着伯希纳还没行动就直直的向他冲了过来，意识到什么的伯希纳立刻想要转身逃跑，但无奈背上还有个马吕斯，他还没来得及迈开双腿就已经被追上。
金杯牵引着绳子把两人捆作一团，接着一股巨力从绳子的另一端传来，伯希纳在地上被拖行了一阵后就感觉自己已经悬空。
当他睁开眼后看到的是各种各样扭曲的景色，就像自己之前在马车上看到的那样。紧接着眼前就被强光笼罩，强烈的光芒甚至让他睁不开眼睛。
最终伯希纳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背后的马吕斯压的他喘不上气。
“拉出来了两个，都还活着！”
伯希纳听到了有人在身旁大喊，随后他就感觉被人扶了起来，他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但是眼睛的剧痛让他无法睁开眼，紧接着他就听到那人再次大喊：
“该死，两个都要失控了，忍着点。”
熟悉的天花板，不熟悉的铁笼
熟悉的天花板来自于洛克医院，陌生的铁笼是因为伯希纳被关在里面。
头好疼，就像被人用棍子狠狠地敲了一样。
‘为什么我会被关在铁笼里？那老者输不起又把我抓回去了吗？不就是赢了他一局并且抓住他出老千吗！’
“你醒了？这个药是止痛的，你可以先吃下去，你比你的同伴醒得早。”含糊不清的声音在伯希纳身边响起，这一幕怎么那么眼熟？
当他向铁笼外看去，几个穿着军情局风衣戴着鸦嘴面具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他想到之前被骗的记忆，所以理所当然地拒绝了那瓶药。
“那好吧，那现在回答我们几个问题，你们之前是怎么进入灵界的？”为首的一人瓮声瓮气的问道，面具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
“什么是灵界？”这个短句让伯希纳联想到了之前刚了解的星灵海，也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那我再换个说法，你们有没有遇见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把你们带去奇怪的地方？”鸟嘴并没有回答伯希纳的问题，他们更希望知道伯希纳究竟经历了什么。
“有辆马车把我们带去了奇怪的牧场。
”
“什么样的马车？哪里的牧场？”
“一开始是军情局的马车，有军情局的人让我们上去的，后来我们才发现那辆马车似乎是诡物伪装的，至于牧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是有人假扮成军情局的人欺骗你们，这方面是我们的失职，之后调查完毕会给你们补偿的。现在麻烦你把那辆马车的样子画下来。”说完那人就把一本黑色的本子附带着笔从缝隙里塞了进来。
伯希纳又一次接过本子和笔，这熟悉的行为甚至让他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拉昂先生。
伯希纳首先注意到的是本子上的黑光，当他打开本子试着回忆马车的样子时脑海里传来了一阵刺痛，紧接着右手就开始不自觉的动了起来。
伯希纳脑海里的车夫印象愈来愈清晰，本子上的画也越来越形象。
就在他画完了五官的轮廓，准备进一步继续细化时，笼子外的人伸手把本子从他手里抽走并说道：“已经够了，现在说说那个农场的事情。”
伯希纳无可奈何，刚刚的本子可能是一件非凡物或者诡物，自己虽然已经成了非凡者但现有的能力很明显无法让他脱困。
伯希纳只能将自己从下车后到被金杯绑着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那刺骨的寒风，能让人成为非凡者的酒，神秘的老者以及四人的赌局。
尤其是四个人的赌局，笼外的人对这个很明显充满了感兴趣。
在他们的盘问下，伯希纳甚至连马吕斯摸了几张牌都说了出来，至于贝尔德托和维尔福的遭遇，还有他如何战胜老者更是重中之重。
长久的询问、回答如此往复之后，笼外的人才终于放过他。在为首者的示意下，一人打开了笼子。
“出于安全需要我们仍然不能放你离开，等你能离开的那天，我们会通知你和你的监护人。这几天你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我们会提供必要的生活物资。”
说完几人就自顾自带着笼子离开了，伯希纳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笼子是怎么从那么小的门里出去的。
待头痛好受一点后，伯希纳深吸一口气走到床窗边，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凡者，在22岁这年。
这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但是成为非凡者的经历实在太过惊险，他能活下来相较于其他人来说已经足够幸运了。
成为非凡者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他多年以来一直虚弱的身体现在感到无比健康，这种体内充满力量与活力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当然头痛除外。
格罗夫纳广场位于繁华的梅菲尔区，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股没来由的优越感从内心升起。
‘我已经和下面这些普通的凡人不一样了’，-高贵的出身和非凡的道路，让他不经感到飘飘然。
正当他感到骄傲时，一股凉意又很快的蹿上脑海，把这些奇怪的想法压了下去。
之前突如其来的优越感也让他吓了一跳，不论他以前受到的教育还是他自己的品行，都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思想。
这是非凡带来的变化还是其他原因？他难以知晓，对于这个非凡的世界，他所知道的实在太少了，出去之后，了解更多的非凡知识是更为紧迫的。
接下来的两天里，每天都有军情局的人来盘问，而且仍然是那几个问题翻来覆去的问。
也是在这个时候伯希纳知道了马吕斯已经醒来，但是两个人被安排在不同的房间而且无论如何都不准他们见面，他们甚至都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
一直到第四天的早上，伯希纳在做完洁面、剃须享受过早点之后，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伯希纳·索斯特爵士，相关的事务已经处理完毕，你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接你的人就在门外。”
能够离开自然让伯希纳感到高兴，但之后却是疑问：“那马吕斯呢？”
“他还不能离开，具体原因不能说。你的行李也已经收拾好，现在在你家人手上，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再见。”
这几天，军情局的人总是给伯希纳一种很忙碌的感觉，无论是之前各种各样的询问还是今天的通知总是像风一样。
确认没有东西落下，伯希纳走出了房间，他一眼就看了自己父亲的贴身男仆-克雷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