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施粥
算卦的事情就此揭过，闫晓晓也没追问。
穆一诺这才上来和妙清真人见礼：「侄儿见过师伯。」
妙清真人道：「随意坐。」又叫小道童端些糕点过来。
穆一诺把闫晓晓想要施粥的事情跟妙清真人说了。
妙清真人行个单手礼：「女居士心善。此事还得请观主丘阳子过来商讨才行。」不过，这事对青云观也有好处，相信丘阳子不会拒绝。
果然，丘阳子听了闫晓晓的讲述，略微思索一下就应下了：「不知女居士打算在哪里施粥？
在城门口堵着肯定不行，闫晓晓早有计划：「就在西城门外十里的地方吧，到时候我和我家下人把粮食运过去煮好，维持秩序的事情就拜托观里的大师们了。」
商议妥当，闫晓晓和穆一诺告辞。
等人走了，妙清真人才看着丘阳子道：「你可看出些什么？」
丘阳子单手捋着胡须：「这位女居士，是身负大气运之人。」
妙清真人点头，他最开始见到闫晓晓时，闫晓晓身上还有浓郁的死气，功德之光和紫气并不浓郁，现在，闫晓晓身上的死气尽去，金色的功德之气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紫气却浓郁了许多。
妙清真人又把闫晓晓的生辰八字报给丘阳子，让丘阳子卜算。
俩人是至交，经常探讨道法，他参不透的，丘阳子或许能参透呢？
丘阳子掐指卜算，眉头渐渐皱起来，良久，摇摇头：「分明是已死之人，前路却又被雾气遮掩，非花非雾不能探查，真是怪哉。按理说，人死之后自当魂归地府，身归天地，此生尘归尘土归土，又哪里来的前路。」一边说，一边怀疑的看着妙清真人，「这个八字不会是你伪造的吧？」
妙清真人苦笑：「原来你算出来的也是这个结果？我还以为我的卦失灵了呢。这八字正是方才那位女居士的……」
闫晓晓还不知道因为她给出的八字，让俩老头陷入迷茫之中。
这会儿她正准备施粥用的东西。
考虑到灾民多，她准备了两口大锅和一个大木桶，又派袁安去粮食行大量购买各种粗粮。
许作教妞妞读书时，从妞妞嘴里得知闫晓晓准备施粥的事情，到了学堂后，忍不住跟陈远感叹：「闫夫人真是高义，这才是「苟利国家，不求富贵」，枉我等身为读书人，竟然还不如闫夫人一介妇人。」感叹两句，掩卷而起，「今日是闫夫人施粥的日子，陈兄不如与我同去，为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陈远：「……」
陈远揉揉额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许兄先去吧。」
他先是大理寺卿府的公子，后才是青松书馆的学生，做事情考虑的也要多一些。他今天要是跟着许作出现在闫晓晓的施粥摊子前，别人不会夸他，反而会质疑为什么堂堂大理寺卿府不出面施粥，而是要让自家公子跟在商户身边露脸蹭好处。
京城的情况他听父亲提过几句，知道这些乞丐是岩城那边逃难过来的。这还只是开始，以后逃难过来的人会越来越多，灾荒不过去，这些难民不会离开。
灾荒何时过去，灾民合适安置妥当，又得看朝廷诸公的博弈，这日子就不好说了。
但施粥一旦开始，灾民安置好之前就不能停下，否则不但之前的努力白费，还会落下骂名。
现在城里的粮商嗅到商机，捂着手里的粮食高价才卖，搞不好，小小的施粥得破费上万两银子，哪个府里舍得？
要是有别的人帮着分担还行，没有人帮忙分担，能把家底都掏空了。.
就比如他们大理寺卿府，从祖父那代才开始当官，这么些年下来，刨除买的祭田和购置的产业外，其实并没有攒下多少银子，这点不能跟勋贵之家比。
这也是没有哪家愿意当出头鸟的原因。
最好是几家商量好了，一起去施粥。
他心里也认同许作的话，挺佩服闫晓晓的义举，只可惜，毕竟是见识短浅的农妇，只凭着一腔热血做事，压根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
他几乎可以想到闫晓晓因为银钱不凑手，坚持不下去，被人唾骂伪善的场景了。（想到了丛飞，一生行善，却因为重病无法再捐善款时被骂。）
但是，许作说的也有道理，他读圣贤书，不就是想着将来为官后可以为民请命吗？现在灾民就在眼前，他却视而不见，如何对得起手中的圣贤之书？
等许作走了，他也收拾收拾书箱向夫子告假离开——他得去联合几个好友，把施粥的事情撺掇成了。嗯，还得先请示过父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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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晓晓一早就把木桶和大铁锅粮食水之类的抬到车上，为此把车厢都卸下来了。
闫晓晓带着程平和白芳娘到了说好的地方，青云观的道长已经在那等着，由一个四十多的老道士带队，一共来了六个人。
双方见过礼，各自忙活起来。
闫晓晓之前没做过这个，虽然有计划，但忙活起来还是有些抓瞎。好在青云观的道士们有经验，在他们的帮助下，土灶很快搭建好，大锅放上去，点燃干柴放上水烧就行，灾民们也被安排好，排成两队等着。
干柴是昨天订好的，由商贩直接送过来。
第一天没有经验，不是柴少了，就是水不够了，要么就是米少了，好在闫晓晓空间里有存货，看哪样少了，就偷偷的放进去一些，人们忙的脚不沾地的，到没人注意到。
期间也有仗着身高力壮想要插队闹事的，这样的人闫晓晓一律没惯着，由程平把人拎出来揍一顿，然后用绳子捆了扔在一边看着别人吃。
还有抢夺他人食物的，这样的也被拎了出来，揍一顿，捆作一团扔到旁边。
有这两拨人的先例在，其余人都老实了，规规矩矩按着闫晓晓说的做——挨打不怕，不让吃东西还要眼睁睁看着别人吃，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