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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宴一路狂奔,顺着廊桥奔到了商业中心的写字楼,然后下电梯,顺着员工通道转到另一条街上,就在出口的旁边看到了一辆红色的奥迪A6,墨宴带上墨镜和口罩,上了红色的奥迪A6,墨宴伏在前面的座椅背上,大口地喘息着,喘息还没有完全平复,车就停在了一家中国银行门口。

墨宴快速下了车转进了中国银行。两分钟后,墨宴坐回到红色的奥迪A6里,按原路返回了,不过这次她不用奔跑,车直接停进了商业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内部停车处一侧很隐秘的小门一侧。司机开口说话了:

“下车会有一个人手拿1号接你,然后按他的要求去做。”

“谢谢!”

墨宴答谢的同时想起来一哥说过的一句话:

“宴宴就是我的不在编的兵,天生的执行任务者。”

墨宴下车一抬头就看到一位保安手拿着1号餐桌卡示意她跟上,同时一边快速地走着一边说:

“假如遇上你不想遇到的人,就说便秘找有坐便的洗手间了。”

“收到!”墨宴微启双唇,两个字报以回答。

商业中心大楼五层的洗手间门口,蓝郡实在等不到墨宴就回到了绿茶餐厅的桌位,餐桌上已经有菜摆上了,蓝一鹤看了看蓝郡,看了看蓝郡背后,又看了看茶餐厅门口很严肃地站起来盯着蓝郡问:

“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姐呢?”

“我姐没回来吗?我等了半天她没出来,我以为她已经回来了呀。”

“坏了!”蓝一鹤跑出绿茶餐厅左右扫了两眼后就直奔洗手间,他抓过一个保洁员就连比划带说地描述墨宴的特征让她去找墨宴,保洁转了一圈回来说没人,蓝一鹤彻底慌了。他恶狠狠地骂道:

“死丫头,就知道你今天要作妖,还是着了你的道。”

“哥,骂谁呢?”

墨宴整理着披肩走了出来。蓝一鹤怔怔地看了看墨宴,接着就一阵咆哮:

“我的天哪,你拉井绳呢?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蒸发了呢!”

墨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说好痛,排泄不出来。蓝一鹤这才闭嘴。他意识到自己关心妹妹还是不够,没有考虑妹妹半年来的饮食不规律,皮肤都干裂了,排便一定会出问题。他上来为妹妹理了一下头发,头发是潮湿的。回到餐厅,蓝一鹤对蓝郡说:

“今天回去后开几副润肠的药,辅助她泻。我的天哪,半个多小时,会痔瘘的。”蓝一鹤的眉头紧锁。

三个人草草地吃了午饭,买了东西就回了暮色黄昏。

墨宴回到家就换了家居服进了洗手间,她知道哥哥不会放过她,一定会派女医生来为她检查。墨宴也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内痔发作,真的是蓝一鹤最了解墨宴,一脑门的邪门歪道。当蓝郡带来女值班医生为墨宴检查时,墨宴的痛苦症状全然是真的了。服侍墨宴喝了药,蓝郡和女医生离开了,墨宴反锁了门。一转身发现书房门开着,灯光亮着,她就知道把蓝一鹤反锁自己家里了。

“我门都反锁了你还在我家干啥。”

“反锁了好呀,我今晚本来就打算住你家客房呀。”

墨宴看了蓝一鹤一眼哼了一声,不屑地离开了。

“你就不问问我在书房干什么?”蓝一鹤手拿一本书追出来问。

“有什么好问的,随便拿。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啊,不许叫我起床。”

卧室里,墨宴趴在床上凝视着自己的两个手心,

一个手心里是卡1.5的墨玉,一个手心里是卡1.5的白玉,在中国银行的保险柜里就拿出来了这两粒珠宝和一个小小的卡片。墨宴打开卡片,卡片上写了一行字:

静修室塔罗

墨宴特轻蔑地撇撇嘴,这一定是一哥的馊主意,这是铁了心让我亵渎上帝呀!什么鸟人!

可是,字体是若冰的呀,墨宴歪头看着手里的黑白两颗珠子,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墨宴把一切收的好好的,关了卧室的灯,手里攥着两颗珠子就走到了卧室的小阳台上。

墨兰凝视着荷塘铺满残荷的水面心里一阵凄凉,残荷中间点缀着的荷花灯五米一盏、十米三盏地在墨宴的视线内延伸着,墨宴想极力地看到荷塘中心的小岛,她似乎追着莲花灯看过去看的迷离了,远远的那七个北斗七星似的小亮点到下面就应该是中心岛了。

墨宴的脑海里出现了父亲蓝逸轩,就在那湖心岛父亲抚琴,一曲《广陵散》让墨宴跪下来认祖归宗,墨宴和穆若冰的婚礼就在那湖心岛办的,父亲送了一对赤金的龙凤胸针。

“爸爸!”

在墨宴低声呼唤父亲的同时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父亲的狰狞面孔,这狰狞墨宴见过三次。第一次是父亲提到大伯的时候,第二次是父亲要关她禁闭的时候,第三次是父亲举枪对穆若冰扣动扳机的时候。这闪回让墨宴不停地打着冷战,墨宴感觉到自己突然全身发冷、手脚冰凉。墨宴低头用双手抱住自己不停地抽泣。

尽管墨宴卧室关着灯,在那如勾弦月惨淡的月光下,墨宴的一举一动还是让几米开外站在健身房间阳台上蓝一鹤尽收眼底。墨宴面向人工小岛的方向哭泣让蓝一鹤明白了几分,妹妹或许想起父亲了。蓝一鹤转身回了健身房间,他从进门右侧的柜子里拿出来他和穆若冰曾经攀岩用的绳索,然后又走回到阳台。

他是想从这个阳台,攀到妹妹卧室的阳台哄哄妹妹,打乱妹妹的思绪,毕竟一飞镖把父亲的手腕动脉戳断了,不是抢救及时就要了父亲命,这可能是妹妹的愧疚,可这凶狠的举动是因为父亲要杀害妹夫,并且得逞了,这是妹妹的愤怒和仇恨,这其中的滋味蓝一鹤体会至深。

“你这要做什么?你会吓到她的。”重金属般的低音吓得墨蓝一鹤跳了起来。

穆若冰?蓝一鹤的心在颤抖,他感觉自己的牙齿仿佛蹭到了生铁一样心颤齿寒。真的闹鬼了?刚想到闹鬼,蓝一鹤凭空地像是被人举起来一样悬在了半空,接着又重重地落到了地上,他疼极了,也害怕极了,但他不想喊救命,他毕竟是暮色黄昏庄园的首席执行官,爸爸被抓了,自己这个怂样的若被手下看到还怎么有脸见人。

蓝一鹤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也是会武功的人,他也是百发百中的人,他也是杀过人的人,怎么今天感觉自己这么脓包了呢?他不甘心这样被收拾,就好像被空气收拾。他跳起来对不明方向大声发问:

“你是谁,你出来,我不怕你。”

谁知话音刚落,蓝一鹤的一只脚被人攥着脚腕子拎了起来,他施展他的功夫,想要够到拎他脚腕子的那只手实施反击,但是,他的身体还没有翻上去就又被重重地摔在了跑步机上,蓝一鹤感觉腰椎断了,他刚想试着爬起来,却又被重物死死地卡住了大腿,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听到自己的大腿“咔嚓”一声,骨头断了。他疼得大叫,却被擦健身器材抹布塞了一嘴,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闷声哀嚎着。

这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大斗篷悬浮在他的面前,他被笼罩在黑色的大斗篷里,顿时自己的头上、脸上、脖子上、肩膀上被一顿暴击,他此时才感觉到自己不是在跟人打架了,他的头肿成了猪头状,他奄奄一息地说:

“穆若冰,一定不是你打我的,打我的是谁?”

黑斗篷再次悬浮过来,发出了哀嚎的声音:

“你占了我的名字,扮成我的样子,捅了我十九刀,你不知道我是谁?哈哈哈!”

“蓝一鹤!”

蓝一鹤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你已经死啦!你已经死啦!你已经死啦!”

黑斗篷把黑洞洞的面部凑到了蓝一鹤眼前,蓝一鹤看到了十九岁的自己。十九岁的蓝一鹤横卧在红薯地里,身下一片血迹。十九岁的蓝一鹤摇摇晃晃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刀刀伤口凝固着血迹,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墨宴正卷缩在被子里难过,被蓝一鹤的大叫吓了一跳,她赤脚下床要开窗帘,窗帘不动,遥控坏了?怎么按都不动,墨宴走过去拉窗帘,窗帘像直直垂下来的木板一样纹丝不动,并且整个窗帘就像一扇墙封死了一样。墨宴去开门,房门也打不开了,整个房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封死了。

墨宴打开灯,赶紧换了曾经晨练的运动装,蹬好鞋子开始审视窗帘和门锁,她似乎感觉窗帘微微动了一下,也就在这时,蓝一鹤闷声痛苦地惨叫直击墨宴的神经,她怒目圆睁亮出来两张塔罗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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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墨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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