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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大手从身后按在了她的双肩上。

墨宴的双手抓住双肩上的两只大手,把头深深地低下去,双肩开始颤抖。

“你们也太熟悉了,感动!”伊乐然的眼睛潮湿了。

“两年前在版纳的医院里她精心陪护了我整整十天才出院,又在她的居所里住了近一个月才离别。当然,我们是纯洁的。”

伊乐然摆摆手笑了,意思是这不用备注。

穆若冰坐到墨宴的身边,让墨宴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

“宴,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伊乐然说:

“我这安排是的什么?本想借着公事儿给宴宴个惊喜,可这也太虐了,受不了了。”

“9.11,我哭了几天几夜,我以为你的办公室还在那里。”

墨宴抽泣着说。

“早不在那里了,不哭了。”

穆若冰疼爱地抚摸着墨宴的头发。

墨宴抬起头,妆全部哭花了,她不好意思的对伊乐然笑了笑就站了起来。

“我去洗洗脸。”

穆若冰不放开她的手,把她送到卫生间门口,就在门外等着她。

墨宴抬着一张不漂亮的脸,素面朝天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一下子就在卫生间门口双手搂住穆若冰的腰,踮起脚尖脸贴着脸地紧紧抱在一起。她对着穆若冰的耳朵低声说:“蓝一鹤是我死去的哥,还是跟着他爸爸的哥?他是坏人吗?”

“是大家公认的已经死去的哥蓝一龙,正在调查中。”

穆若冰知道,墨宴只相信他一个人。

穆若冰的手不断地在墨宴的眼前晃,终于把墨宴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想这么久?回忆了一个世纪。”

穆若冰调侃着。

“你告诉我9.11的时候你的办公室已经搬了,你骗我。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呀,太恐怖了。”

“不知我说了你会不会信,那天清晨我刚刚工作完,就吃了一个面包,喝了杯咖啡,本想休息一上午,午餐后还要去调查一些事情,我就进了办公套房里间睡了。然后就做梦,梦到了一哥,可没想到那天他身体不好就服药早早的睡了,他也梦到了我,我和他做了相同的梦。在梦里我和他在研究工作,突然,我的耳朵一阵轰鸣,头像撕裂了一样疼,浑身烤伤了似的灼热的疼。我的惨叫声惊醒了一哥,我居然在他房间的墙上贴着。后来的一切就都不知道了。”

墨宴埋在穆若冰的怀里大气不出,穆若冰用他的大手轻轻地抬起妻子的下巴,墨宴的眼神躲避着,她不敢看自己的老公,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挣脱开老公的手,又埋进了老公的怀里。穆若冰拍了拍墨宴的头,用下巴摩挲着墨宴的头发,接着说:

“后来我居然醒了过来,并且还是人形,一哥对我说:

“动用了高科技,我的灵魂留下了,给我配了人造肉身,我是不是能活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我活过来了,经历了排斥阶段,现在已经都相容了。别怕,灵魂是我的,别怕。”

穆若冰轻拍着墨宴,墨宴双眼红红地抬起头,她摸摸着老公皮肤,拧拧老公胳膊上的肉,穆若冰疼得呲牙咧嘴的。

“高仿的呀!”

墨宴话一出,两口子都笑了。

“老公,还疼吗?”

墨宴问着,眼圈又红了,穆若冰坐起来俯身看着她说:

“不疼了,已经不疼了。”

“那你这次牺牲后又是怎么恢复的哪?”

“我也不知道,

你爸爸枪法真准,一枪直中心脏,我死了,我听到了你撕心裂肺的哭声,可我已经不能睁眼看你了。那一刻,我是多想把你带走啊。”

穆若冰说着深邃的大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后来你的哭声越来越远,我也不知我漂浮到哪里停住了,我发现我又成了一点点细微的光,不过光虽然细微,可它是彩色的,我觉得好奇就开始欣赏自己的光,你哥哥就来了,他问我是谁?身上的光怎么那么漂亮,我很奇怪他怎么能看到我身上,他说:你穿着衣服呢,我这才看到我自己的躯体在恢复了。”

墨宴也坐起来,她解开了穆若冰的睡衣扣子,看到左胸的枪眼已经结痂愈合。

“自己愈合的吗?”墨宴像个孩子一样傻傻的问。

“是的!并且不知为什么,我还可以很自如的隐身现身了。这样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你哥哥他们来了我就隐身。”

“干嘛要隐身?”

“不让他们发现呀!”

“发现了也不怕,我就说太想你了,我就定制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橡皮娃娃。”

“哈哈哈,不害羞!”

穆若冰放声大笑,墨宴吓得去捂他的嘴,穆若冰抓着墨宴的手说:

“别怕,有我在的地方都是屏蔽的,包括声音,你尽情的说笑,谁也听不到。”

墨宴面对老公跪在床上,双手勾着老公的脖子。

“曾经在版纳你救了我的命,当时汽车把你撞飞后,你的公文包散落了,我看到了很多的证件,我就感觉你不是一般的人。只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问过你,你是做什么的?”

穆若冰双手聚拢在墨宴的后脖子上,大手抚摸着墨宴的一头浓浓柔顺的短发说:

“不用问,你只要知道我死后身上是应该覆盖国旗的就行了。”

墨宴点点头,穆若冰看着妻子接着说:

“在版纳出事怪我,是我办完事要回酒店,听到了一串燕北口音,我就看过去,你穿着漂亮的傣装却讲着流利的乡音,太美好了。可是一辆轿车向你冲过去,我那一个什么都没想,两三步跑过去推开了你。记得我醒来就仓惶地找包。你凑到我耳边说:东西在我那里,放心吧。你用你的生命来救我,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和你的一切。”

说完,夫妻相拥在一起

“老公,以后,你到哪里我到哪里,你带着我。我到哪里你到哪里,我带着你,好不好?”

“好!”

穆若冰抱起墨宴向上一抛,墨宴在空中缓慢地旋转着,幸福笼罩着一对伉俪

墨宴来到西餐厅吃饭,老板阿澧给她预备了她最爱吃的奶油蘑菇汤和提拉米苏,墨宴嘟着嘴说吃不饱,澧嫂立刻过来说有榴莲蛋糕,墨宴笑了,再拿瓶红酒。阿澧说:

“哪有大早上喝红酒的呀?”

“澧哥,宪法规定早上不能喝红酒吗?”

墨宴一边调侃,一边给贵宾楼丁经理打电话:

“丁经理,派人把我的塔罗占卜桌椅和占卜桌上摆的两个箱子放静修室去,我把钥匙放桌子上了。把静修室的牌子取下来,换成塔罗疗愈室。另外,给我派辆车,我去看我哥。”

墨宴慢悠悠地吃着榴莲蛋糕喝着红酒,吃了四分之一不吃了,让打包,带给哥哥吃。

车来了,墨宴让去水疗馆的门口等,墨宴又去水疗自助装了一小桶红糖糯米粥和四个小菜。她把这些放车上后,让司机把车开到贵宾楼门口,自己去拿点东西。

墨宴回到自己的套房,黑斗篷先迎了出来,墨宴上前抓住两边的斗篷襟说:

“哥,咱们换个名字好不好,不然不好称呼,我想了一个名字,你看好不好,蓝烨,烨是火的意思。”

“好!”

穆若冰从卧室走了出来。

“我还没说好呢!”

黑斗篷不高兴了,墨宴笑着再问:

“那你说好不好嘛?”

“好!”

黑斗篷立刻回答。-

墨宴来到了医院,蓝一鹤已经在单间病房,看到墨宴带来这么多的好吃的,蓝郡快乐的真像个孩子。蓝一鹤告诉蓝郡公共场所不可以吃榴莲,让他去楼下小花园吃去,蓝郡非常听话地端起来就往外走,墨宴拉住他又给了他一盒草莓,蓝郡开心地出去了。

“哥,你把蓝郡支走干嘛?”

“妹妹,你的套房要做做法事,你的套房里不干净。”

蓝一鹤在说这话时还艰难地不断地张望,心有余悸。墨宴坐在他的旁边,看着哥哥这样惧怕,墨宴也觉着可怜。毕竟是把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哥哥,墨宴看了看哥哥被打的眼睛还是肿的,也只能睁个半开。一条腿悬挂着,腰上打着钢钉,脖子戴着脖套,两个胳膊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下手太狠了。墨宴一边用手心轻柔着哥哥的手臂,一边悄悄地问:

“哥,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呀?”

“我看到……”

蓝一鹤刚说的这里,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脸色灰青。墨宴明白了,墨宴顺着哥哥目光望向了天花板,墨宴此时吓得心里一哆嗦,这不是蓝烨哥哥,这是谁?天花板上映出一张巨型的大脸,好像被挤扁了似的。

墨宴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她要搜索自己的记忆,还没开始,这张大脸就消失了,留下来一串笑声:

“哈哈哈,你输了。”

谁输了?墨宴诧异的转向蓝一鹤,躺在病床上的蓝一鹤却似笑非笑地狰狞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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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墨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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