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船

贼船

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那不是我的布包么!我白了他一眼,小爷我怎么就成竖子了?

老驼子抬头看了一眼,指着监控对陶队说:“小陶,让人把和这玩意儿有关

的东西全关了,我要特审他。你和封小妞先出去吧。”陶队答了一声就拉着封雨荷出了审讯室,只留下我和这块“老姜”独处。

“说说吧,师承何处,修行凡几年啊?”驼子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对面,眯缝着的双眼射出凌厉的光芒似要将我一刀刀地剖开。

“我从记事起就开始学了,也就小二十年吧。至于师承,我没师傅,我爷爷和我爸教的。”我如实答道。

“胡说,没有名师你能从那底下全身而退?”老驼子一拍桌子,眼睛瞪的老大一点也看不出是刚刚那个眯眯眼。

“谁骗你了,你爱信不信。”我也有些生气但仔细一想又问:“你进去看过啦?”

老驼子哼了声冷道:“绝阴地聚阴池,死龙顶上翻大浪,你看不出来?还修玄呢。”

我直接噎了。我又不精通风水勘舆,怪我咯?

“你叫什么?”老驼子见我不搭理他,干咳一声问道。

“杨益,益处的益。”我没好气地答了一句。

“认不认识杨守一”老驼子又问。

“那是我爷爷。”

老驼子听了,胡子一抖立马怪笑起来“嘿哈哈哈哈,哎呀,老东西,你孙子……”

我在他对面都看呆了。

砰!笑着笑着,老驼子拍案而起,表情忽地狰狞起来恶狠狠地问:“你到底有没有,盗墓?”

妈呀,这老头儿有神经病吧!“我都说好几遍了,我杨益,没有盗墓!我是被人骗进去的!”我直视着老驼子的双眼同样拍了一下桌子。

其实我心里也犯嘀咕。一提我爷爷反应就这么激烈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与爷爷有旧,一种和爷爷是对头。看老驼子的情况应该是后者居多。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老东西没输,”老驼子又是怪笑几声说道,“听好了,小子,老夫大名吴天元,你爷爷杨守一是老夫一辈子的对头!他什么都跟我抢,名声抢,女人抢,连死都跟着抢。不过我倒乐得看见他在死前面。”

好么,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现在倒好,落这牛鼻子的手里了,指不定怎么炮制我呢!

“他跟老夫抢人生,老夫跟他抢未来!喂,你小子得拜我为师,不然就老死监狱吧!”

老驼子眯眼一瞪,看得我浑身发颤。

啊?这是什么骚操作?

我翘起二郎腿,重重地嘁了一声道:“你有什么能耐能让我做你徒弟,就凭你长得像黄老邪啊!”老驼子自然与黄蓉她爹长得不像,只是气质挺像——都自带三分气。

老驼子一听,眼睛又瞪大几分,这回连胡子都抖了起来,气急道:“嗯——,你你,臭小子,和你那死货爷爷一个德行!来,拿着!”说着抓起桌上从我布包里散落出来的一袋面包扔给我。“举起来!”老驼子又道。我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么,但是见他这么激动也不好拂了他面子,只能托着面包举了起来。

“抬高,举过头顶,看好了!”老驼子又说了一声。我尽管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与此同时,老驼子闭合双目,手结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印诀,口中飞速默念着什么。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时候,老驼子瞬地睁开了眼,印诀散去左手上托,怒目圆睁且胡子无风自动。

一如狂啸山林之猛虎又似怒降灵威之天神令四周气息卷动,头顶闷雷滚滚。

白光一闪,炸雷声猛地在我耳边响起震得我一阵耳鸣。我条件反射地一缩,面包就从我手中掉下。待我缓过劲来再去看时简直惊呆了,地上黑漆漆地一坨哪还能看出那是几分钟前色泽鲜艳的面包啊!

“我靠,雷法,你会雷法?!”我张大嘴木木地望着对面笑的得意的老驼子。

“哼哼,没什么不可能的。拜在我门下,像刚刚那种程度的雷法还只是入门呢!”

老驼子眼中满是得色。

雷法是什么,那是道法中威为最强修练最不易的法术,没有法门的话根本无从学起。通俗一点来说如果普通法术是点射,雷法就是范围攻击;如果普通法术是范围攻击则雷法就两种齐备。学得好了就像开了挂一样,这样斗法能不爽吗?

怎么办,我心动了!

“那,几年能学成啊,小有成就就行。我挑着眉低声问道。

“如果是和别家学,少至四五十年。跟老夫……

“跟你怎样?”

“至多三十年!”老驼子捻须微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我屁服坐回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脚头一撇道:“那我不学了。”

“嗯,好,哎不对,怎么不学!”老驼子一听急了,忙问我为什么。

“三十年,我孙子都能打酱油了!”开玩笑,三年还行,三十年算什么啊!

“你,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待在这里把牢底坐穿啊,看你还能不能抱上孙子。”

老驼子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道。

嘶,这怎么行,小爷我还有大好人生没过呐!可,他既然是爷爷的对头又为什么会对我青睐有加甚至要传我绝学呢?仅仅因为我从墓里逃了出来吗?怕是有什么阴谋吧!这一个个的问题如一柄柄明晃晃的刀,让我进退维谷。我开始死命咬嘴唇——这可能是遗传吧,我家都爱在犯难的时候咬嘴唇。

“哼,咬嘴唇,犯难了吧!婆婆妈妈的,和杨守一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老驼子一脸不爽地看着我。

我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良久哑着嗓子道:”师,师傅在上。”

“哈哈哈哈,孺子可造也。乖徒儿,跟着为师好好学习吧”老驼子大笑起来像个破锣在狂鸣。

唉!我瞬间蔫了下来。感觉这是上了贼船啊!

兴奋了好一会儿老驼子才逐渐平静下来,干咳几声再次看向了我。

“呃,闲言少叙。你详细说一下你在里面的见闻。”老驼子道。我想了想,就把下坑到从水潭中出来之间我为重要的描述给了老驼子,老驼子听着,粗眉缓缓地皱了起来。

“按你说的,是在你拍过棺盖之后发生的异变。那么这就能说通了,是你,是你!”老驼子捻了一下羊胡点头道。

“啊?你的意思是,我拍了棺盖,让他接触到人气?不至于吧,就拍了一下而已。”这真是给我一个“惊雷”

“亦或不是人气。”老驼子嘴里蹦出这么一句来。

我没搭理他,谁知道他又神神叨叨地想啥呢!

老驼子沉吟了一会儿,而后看向我阴侧侧地笑起来,我心中顿感不妙。果然,老驼子缓缓说道:“这事再怎么推那直接原因也你,俗话说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你说,你不管,等让谁给你擦屁股啊?”

哼!就知道驼子一笑,生死难料。

“你就说吧,你想干啥?”我一脸郁闷地问。

“两个选择,一是加入我玄警部门,光明正大地处理此事;二是以老夫徒弟的身份协助破案,但须随叫随到。你看,你选哪个?”老驼子竖起两根手指,挑眉看着我。

“哪个能洗脱嫌疑?”我根本不和他废话。

“都不能。你现在二选一可以不用被拘留但只有案件彻底查清了才可洗脱。”老驼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我选第二个。”我不再犹豫。

“哦?为什么不选第一个?”老驼子一脸诧异,似乎见过很多做选择的但都没有我这样的。“第一个利益更大一些吧?”

“我有家产,我不管了吗?”我的脸有些抽搐。

“哼,那好吧。既然这样,这是手铐钥匙,我谨代表魏市公安局古城分局玄门警察部门先谢谢你。你小子也没点儿出息!”说着,老驼子掏出钥匙取下了我手上挂了一夜的“金刚镯”。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提了桌上的布包与他一前一后出了审讯室的大门。

门外已是清晨时刻,警察们三三两两在道上走过,封雨荷站在不远处的一扇窗前,负手望向窗外。道道金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她的脸上、身上。沐浴在金光中,她一身笔挺的警服,一脸勃发的英气,烨然若神女降世使我沉论其中。

看到我们出来,她轻轻一笑走了过来,但因为我站在老驼子前面便一皱眉绕过我直奔老驼子而去。哎我有那么差么?

“吴老,怎么样,问清楚了吗?”封雨荷问道。她那质感十足的声音使我精神莫名一振。

“问清楚了。据老夫推断应该有很能是墓团伙所为,与他没什么关系。但这只是老夫推断。所以就由他作为嫌疑人参与进这次的调查来,让警方监视他的

一举一动直到真相大白为止。封小妞,你看怎么样啊?”老驼子面对封雨荷一改对我的奸滑狂放反而细语低声地征求起来,这也真是够了!

“戴罪立功?可法律上……”封雨荷瞥了我眼,一脸地不情愿。

“呵呵,这不是还没还没实据嘛。即便是盗墓,那他也是里面的技术员,就是那种明明是战五渣但没他不行的那种。咱们派人盯着他还能放长线钓大鱼,你说呢?”老驼子继续征求道。

“可这……好吧。”封雨荷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我,又板起脸来。“杨益是吧,我告诉你,别让姐我真查出你是干那行的,不然我饶不了你!”我立马小鸡啄米似地点起了头。她又白了我一眼才跟老驼子道别说去汇报进度去了。

老驼子扬了扬眉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啧了几声道“臭小子,把你那对珠子从封小妞身上扯下来吧,用可是“华北神捕”封止坏的闺女,宝贝着呢”

“封止坏?那是……”

“局长。”

老驼子说完话头也没回地向前走去,完全不顾原地石化的我。唉,这下彻底没戏了。我可不想以后被人扣上顶“赖蛤想吃天鹅肉”的帽子。

跟着他出了大门,一路上的问好声让他的表情越发得意。停在门口,老驼子和我要了电话号,非得是用他那磨得发亮的诺基亚打过一遍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心中如有草泥马狂奔过。

“先回家,有事我们会联系你。当然,你也可以来找我们,玄警部门在顶楼走廊尽头。”老驼子拍着我的肩膀道。

我应了一声,心里早骂开了。去你的吧!还来找你们,我智障啊,你们不来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好吧!

出了大门,我拦了辆出租车立马打道回府,真的是不想在这多待一刻了!

躺在床上,我感到阵阵疲惫传来,一夜没合眼真难受。什么骗子,条子,老驼子都统统推进茅坑,老子要去睡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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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法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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