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当赵至善醒来时,他已经在冰凉的地板上瘫了一宿。

清晨的阳光刺得他眼疼,他记得昨天回家时发生了什么来着?一对男女正在客厅等着他……

不对,自己的记忆又出现了混乱。他试图整理自己的思绪,突然发现三秒前有人在他醒来时冷不丁的说:“你醒了?不要检索自己的记忆库,我们就在你的认知里。”

周围明明没有人,但他此刻却发现三秒之前一对男女正在旁边的座位上等着他。他深吸一口气,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那男人和女人的容貌各有五分类似至善,或者说至善的容貌是他们容貌的混合平均值。显然,这两人应该就是至善的父母了……个鬼啊!正经人谁家父母是出现在三秒前的短期记忆里的啊!

男人和女人警惕地对视一眼,男人开口了:“你,到底是谁?”

“爸,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至善试图蒙混过关。

女人盯住至善:“别装蒜了,你根本不是赵至善。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寄居在这具躯壳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赵至善低头,这对夫妇不好糊弄啊。他做了一个违背初心的决定——

“本来想以儿子的身份同你们相处,”至善透支了两辈子的演技,玩世不恭的表情油腻极了,“但换来的却是猜疑与疏远。”

男人和女人的呼吸在三秒前一停,他们心中紧张起来。

“不装了,我摊牌了,我是……”他卖足关子。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他无厘头地唱起来。

夫妻两人脸色成了非洲人模样。

“动手。”女人道。

男人一把抓住至善脖颈,把他提至半空,开始入侵他的灵魂。

等至善反应过来时,三秒的时间差是致命的。他挣不开扼喉之手,只感觉自己的记忆正在被人一点点删除。庞大的变化量几乎要把他的灵台冲击成废墟。

在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他大喊一声:

“剑来!”

夫妻两人感受到了危险,后撤一步,但已经迟了。一道划痕从男人头顶裂开,把男人劈裂成两半。

成功了?至善爬起身喘着粗气。

女人“咦”了一声,看向木剑,“这就是你的依仗?”

那柄剑回到至善手中。男人再次扭曲现实,身上的裂纹全部消失,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幻觉。

至善紧盯着男人身上的变化,这是啥特异功能?怎么还能锁血条的?

不对,这人不是锁血,而是能扭曲现实。他开始催眠自己:三秒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你从没有遇到过自己的父母。

顿时,男人和女人的身影逐渐虚幻,仿佛画布上的图案被橡皮擦抹掉似的消失。他们惊恐的看着正在办这事的至善。女人若有所思,咬破中指血滴在桌子上,写成几个字:

这事没完,你等着。

至善挥剑斩向他们,劈空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身体脱力了,但脑子开始飞速转动。

这对夫妻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找自己上门?一个更诡异的问题是:我特么又是谁啊?

然而很快他就不再思索这个问题。

因为饥饿感太强烈了。要知道,自从昨天中午起他就没再吃过饭、喝过水。

他望向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那本应是一家三口笑颜的幅面上此刻也只剩下至善的半身像。走进卧室,父母的双人床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原来是床沿的地方留下的灰迹证明这里有人睡过觉。

一切他父母存在的证据都被抹除了。

储物间里,他找着了一包压缩饼干。就着水喝下去后,他开始重新思索这堆烂摊子。

两年前的自己身体和精神都很健康。在校园里不说学富五车,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这两年他的认知总是出问题,成绩便一落千丈。对于很多两年前的事情他似乎都有两份记忆。它们时而相近,时而相悖。感觉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人,他穿越到了他身上……

他分不清两份记忆哪个是真实的。-例如:对于与中华有边境冲突的那个南亚国家,他不知道应该叫印度还是天竺。地理课上他总是在填空题上写错。

沉迷网络小说的他曾经向主治医师提出过“自己可能来自平行世界”的猜想。

“加大剂量。”医生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是平行世界,为什么对自己认识的朋友们并不会出现认知紊乱的状况?他深知是记忆塑造了一个人的人格的道理。说不定是自己截获了平行时空自己的记忆也说不定呢。

神特么庄周梦蝶,他在心里吐槽。

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短时间内得不出答案。倒不如先关注一下自己今后的前途。以他的高考分数连大专都上不了,现在学校已经封闭,高中毕业证都没有,难道真的要去当外卖小哥、给物流送快递去过日子?

笑话!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赵格瓦拉如是说。没有父母照顾,只能给国家机器卖卖命才能维持的了生活。

就凭这两天的经历,傻子也能知道未来的生活不会平静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出击,加入749局。

现在就去找李福聊聊。他刚按下门把手——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很是急切。

至善缩回手,赶紧从门上的猫眼里向外看。

是王黛丽,她也在猫眼上往屋里打量。她来这里做什么?至善正要给她开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好像从没有告诉过别人他家的地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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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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