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固守明天(代序)(1)

1.固守明天(代序)(1)

固守明天(代序)——灵魂的守望者陆天明

我们的今天到底怎么了?它到底是什么?这是夜深人静、花凋叶落、寒星寂寥的夜中,端坐孤灯下,我们每个人心底的独白。***破灭,说不尽道不明的破灭啊。任你风度翩翩,稿约不断;任你在媒体之中红红绿绿;任你男男女女,风光无限;任你醇香肴美,杯觥叮当,腰缠万贯,手执数国护照,抬手轿车即来,美妇绰约回眸,一切的一切,无法使你真正避开心底深藏的寂寞。你不能够对我们所共有的昨天平静地正视。虔诚地热爱过的,被否决了,执信不存在了,厚重的书籍落满尘土。那一片片引出我们无限遐思的旧土上,日新月异地矗立起新而又新的现代建筑。钟于文学,以此作为生命启蒙点的守望者多么希望从不断漫散、已像酒池肉林一样的文学作品中找回使我们心跳、使我们血流加速、泪流满面的作品。然而这样的话音会招致无谓的嘲讽,这样多少次地让人欲说还休。更多的人在说,考虑那么多干吗,就这么活着吧。到了世纪末,真到了世纪末了,我们像是只有今天的末日儿女。所有生活过、思想过的人,就是经历过破灭的人。我们这个曾用不屈服的后背撑起过一次又一次巨大灾难的民族的子孙,我们不想生活得这样,这样热热闹闹又无精打采。我们渴望走出世纪末的落魄,我们直面着今日的困惑,希望把这场破灭解透,走出破灭,去争取属于自己的明天。

把明天还给我们。

一个声音一路传了过来,我们听到作家陆天明泣血的声音。从80年代初的小说创作始,他以十几年不辍的努力在驱赶着我们灵魂中的阴霾。

陆天明这个名字,对于相当一部分有识之士来说并不陌生。铁饭碗解体,下海潮出现,出国热等等社会变革一次又一次毫无例外地在波及文学界,文学界许多人总在选择又选择,掀起各种热潮,引领数年风骚。能沉得住气的陆天明,始终在做一件事——一心一意写他的小说。他的攀援似乎比一般人要艰辛得多,也寂寞得多。

知交王蒙先生这样评价陆天明:“他是一个思想型、信念型、苦行型的人。他忧国忧民,他期待着热烈的奉献和燃烧”(王蒙《泥日·序》)。的确,你可以在迄今为止的任何一部陆天明的作品中找到这样的性格影像。就是说,这幅速写是很像的,是陆天明自己能认可的。在相当程度上,这是他的经历和性格的写照。

陆天明早年的经历,似乎已和我们相隔很遥远了。1957年,正在读高中一年级、年仅14岁的在校生陆天明跟随一个上海知青代表团到安徽太平县作考察,那是一个赤色的诗时代。天空中翱翔着新鹰,读了书又到农村做有知识的新农民成了人们追逐的榜样。知识加纯朴,一种清新,一股火热,最适宜渴望冲破樊篱走到整个社会最前列的青年人的激和想象。他走出上海,看到了农村的现实:贫苦、落后,但这恰好作为一种挑战打动了陆天明。考察的形式走完,大多数人回到上海,陆天明却和一批青年留了下来。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身体力行的信仰者。

陆天明被安排在芜湖的山区教书。他的学生中有比他年长的农村孩子,还有十六七岁的女学生课余为这位小先生洗衣、照料饮食起居,好像他是个被寄托的孩子。但在课堂上,他负担着教授四个班的小学课程,而且,这位少年教师还是严厉的师长。在那个荒僻的山村里,留下了他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目睹了人民公社,吃大锅饭的农村大食堂运动和饿死的农民。陆天明似乎是一个生来就需要坚定信仰支撑的人,不过当时,他没有能力对于信仰本身作理性的体察。眼前的每一种现象、细节,每一个事件,都被他真切地记住了。理性之门是厚重的,怀疑与分析的时代尚未到来。三年之后,年轻的躯体终于敌不过严重的营养不良和过量的体力支出,他患了严重的肺结核,只得回到上海。60年代,他养病的同时在街道上负责团委的工作。1964年,曾在南泥湾大生产热潮中名噪一时的359旅旅长,后来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司令员王震将军来到上海,用热烈豪放的语鼓动上海青年到西北边疆去,做新一代的开垦者,做那里万亩荒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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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那高地的太阳(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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