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襄儿脸一红,垂下长长黑睫,盖住那双莹亮大眼。

他说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呢……

颊上红晕还未退下,忽然之间,一阵熟悉的气息袭向她,她还反应不过来,他已经攫住她的粉唇,绵绵密密地吻她。

襄儿轻轻推拒,她还患着风寒就与他这般亲密接触不好吧?

他紧紧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不让她动。

他温柔的吻着她,温热的唇舌挑逗着她,吻得她小脸通红,不知所措,他的吻总能让她意乱情迷。

她不明白,无峻这样外表神态冷漠的一个人,怎会有那样的热情?

当他的吻轻轻落在她蜜滑的颈颈时,她颤抖了一下,几乎听到自己剧烈震动的心跳声。

她未晓人事,但在楚家也听过不少男女闺房之事,她爹和兄弟的小妾里有一半都是娼妓,她们谈起男人总是毫不避讳且肆无忌惮,因此男女之事她模模糊糊,似懂非懂。

无峻在吻她的颈子,是想……想要她吗?

襄儿心慌意乱,一任他拉开自己的衣襟,她喘着气,顿觉全身酥软。

他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得以将视线挪开,替她拢好衣襟,紧紧将她的头按在胸前。

他吻着她的发,吻着她的耳鬓喃语,「襄儿,等你病好,我就带你见我爹娘,他们两位老人家也该见见未来的媳妇儿了。」

【第九章】

绮霞办好弟弟的亲事回到骆家镖局,知道襄儿和小雪儿差点丧命之后,煮了一大锅猪脚面线给这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去去霉气。

「小雪儿,心肝宝贝,都是干娘不好,让你受苦了。」绮霞搂着小雪儿又亲又揉,自责得很。「要不是你干舅舅心急,要在过年前娶媳妇儿,干娘也不会回去,不口去,你就不会找不着大夫,多受这些苦了。」

「绮霞,这又不关你的事,快别这么说了。」夏大娘对女儿的失而复得,心中无比感激,整个人的性情也温柔许多。

「唉,反正都是我不好,还连累了襄儿。」绮霞把责任一肩揽,又夹了块滑嫩的猪脚放到襄儿碗里。「襄儿,多吃点,你这阵子瘦多了。」

「行了,霞姐,我自己来。」

襄儿披着深紫皮裘,盈盈浅笑,这是骆无峻替她订作的皮裘,他说她最适合紫色。

「喝碗汤。」襄儿替骆无峻盛了碗鸡汤,这阵子他也瘦削了,都是为了照顾她,所以他也睡不好。

「你的面线吃不到半碗,当心夜半饿。」骆无峻淡淡地提醒她,俊脸虽然一片淡然,但那潜藏的关怀却极深。

「知道了,我会把面吃完的。」襄儿柔顺地微笑,目光如影随形地追随着他,就像他是她的君主。

他们互相体贴、互相关心,眼里情意缠绵,看得众人羡慕不已。

「唉,我什么时候才会遇到我的好郎君?」桂荷非常地自怨自艾。

「有啊。」绮霞戏谑地笑道:「吴记烧腊铺的小吴不是对你挺有意思的吗?每回送咱们订的烧腊来,总都有一只免费烧鹅腿是指名要给桂荷姑娘你的。」

「他?」桂荷啐一口。「凭他也配得上本姑娘?真是癞虾螟想吃天鹅肉。」

绮霞挑挑眉,「既然对人家没意思,那你吃了人家那么多鹅腿怎么算?怕也有二、三十只了吧。」

「是他自己要送给我吃的,我又没强逼他。」桂荷理直气壮地答,随即又鸡蛋里挑骨头地哼了声,「再说那些鹅腿也不是挺好吃,又肥又油,我吃得腻极了,越来越倒胃。」

绮霞点点头,「那好!既然你这么嫌弃,改天小吴再送来,我赏给隔壁何府新来的丫鬟春喜吃。」

桂荷一愣,懊恼之色溢于言表。

谁都知道她最喜欢吃烧鹅腿了,而偌大的京城就数吴记烧腊铺的鹅腿又香又入味,能够经常有免费的烧鹅腿吃,简直是天大的幸福,她还说那些违心之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霞姐,你别捉弄桂荷了。」襄儿连忙替桂荷说话。和桂荷相处了大半年,她很明白桂荷是个有口无心的好姑娘。

绮霞似笑非笑地问:「哪,桂荷,你自己说,往后你要是不要继续吃那位吴少爷送来的烧鹅腿?」

桂荷想也不想,冲口而出,「当然要!」

众人大笑,此话一出,等于她刚刚挑剔人家的全是废话。

他们在偏厅边吃脚面线边谈笑,屋子里一片笑声。忽然之间前厅也闹烘烘地,脚步声杂沓。

「应该是顾镖头他们回来了。」骆无峻估量着时间。

顾大海领着十几位镖师押镖到镇南去,他们比他早出发,算算已经去了两个多月,也该是回来的时候。

正在说,就见范荣涨红着脸急步奔进来,偌大个人直踱到绮霞面前才停住,黝黑的面庞又气又急。

「你、你回家办喜事去啦?」

他一回来就听说绮霞回家办喜事,急得他连包袱也没卸下,闯进来欲问个清楚。

绮霞倒抽了一口气,没用,俏脸还是一阵热,非常尴尬。

「你、你在胡问些什么?」平时八面玲珑的她,此刻也结巴起来。

「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回家办喜事去了?」范荣粗着嗓子,很不耐烦的重复一遍,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她再吸了口气,力持镇定。「我是回家办喜事去了。」

「你怎么可以?!」范荣气极了,捉住她的双肩一阵摇晃。「你要嫁给谁?是哪个浑球?」

绮霞蹙起柳眉,「一个姓范的浑球。」

他再不放开她,她就要晕死了。

范荣黑眸中的怒火扩大再扩大,「哪个姓范的龟孙子王八蛋胆敢娶你,我……」

他住了嘴,再笨也发觉不对了。

「你……你是指我吗?」他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鲁莽。」绮霞咬着唇,轻声抱怨。「我是回家办我弟弟的喜事,你不分青红皂白想到哪里去了。」

唉,自己真要把终身托付给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吗?

「我——我是一时情急,你别生气。」范荣笨手笨脚地执起绮霞的手赔不是,流露出他对她深浓的情感。

原来他们……

众人恍然大悟。

「吻她!」镖师们开始奋力鼓掌叫好。

「天哪……」桂荷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连她们二八高龄的霞姐都找到归宿了,她得加把劲才行,没鱼虾也好,她要好好郑重的考虑考虑,嫁给小吴当少老板娘的可能性。

襄儿感染了屋里的欢乐气氛,温暖的笑意在她唇角轻漾,一直没停。

蓦然间,有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之中,她轻轻依靠过去,如果此生能在这里就这么度过,于愿足矣。

农历年前,范荣和绮霞也成了亲。

他们的婚礼很简单,洞房就设在骆家镖局,新郎、新娘和大伙一起喝酒庆祝,谈笑风声。

范荣是豪迈不羁的汉子,绮霞也原就是不拘小节的女子,两个人最后手牵着手进人洞房,喝不过瘾的贺客则继续留下来喝到过瘾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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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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