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只有对方砚,李若秀爱理不理,即使两人每晚待在同一间房间、睡在同一张床上,偶尔他还会偷袭成功,得到女王的宠幸,可是在床上以外的时间,她都不肯跟他说话,也不理会他一切的讨好行径,其至鄙视他的装疯卖傻。

方砚用尽所有的方法,其至连要她看在他妈、他爸、他哥、他嫂、他妹、他妹夫还有他妹家两个宝贝蛋的份上原谅他,这种话也不要脸的都说了出来,可是她还是无动子衷,只轻轻地用两枚白眼带过。

这对方砚而言如同晴天霹雳,他怎么可以受得了女王夜里百般的宠幸,白日却冷淡以待?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情夫,他是她光明正大、仪表堂堂的男朋友,虽然这是自封的,她还没有颔首应允,但他有信心会在短时间里正名。

然而这仿佛是一场长久的攻防战,她铁定了心要不管他就不管他,到了最后,他用着哭腔,唱悲情剧似地哭诉,「老婆,你就着在我们女儿的份上,原谅为夫……喔……」戏还没有唱完,一记拳头就轰上他的脸颊,虽不痛,但也成功阻断他的口不择言。

李若秀敏感地感觉到方家的人想笑又憋住的情绪,这段时间里,他们个个都不帮方砚,但也没有妨碍他,完全表现出一副排前位着好戏的劲头出来,她从一开始的害臊羞窘,到后来的视若无睹,但是这不代表他将两人的闺房乐事搬出来说,她还可以厚脸皮地当作没听到。

「我还没有嫁你,不要乱叫。」李若秀淡淡地说完,重新拿着方母特意给她跟方家几个女性炖的补品,一口一口地细细尝着。

只不过方砚的话让她有着几分心不在焉。

他们之后几次的欢爱,他都有用套子,但是他们的第一次他没有用,其至没有退出来,他们第一次那晚,她正好处于安全期,但是天底下没有任何一种避孕的方法是安全的,安全期也是。

这几天本应是她每月一次的生理期,但是她却迟迟没有等到,这让她有些担忧,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她的出生不受期待,她很清楚,不是在期待下出生的孩子,会不会像她一样,得不到想要的父爱、母爱?会不会像她以前那样,只能活在伤心难过下?

一个又一个问题缠在她的心头上,让她十分的担忧,而且以现在她跟方砚的关系,如果真的有孩子,时机实在是不妙,方砚也是知道的,所以后来的那几次,他才会用套子。

如果真的怀孕了,要生吗?

她不断地反覆质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不让自己有逃避的机会,这样的问题不能儿戏,必须严阵以待,必须正面思考。

一个新生的小生命,即使是未成形的胚胎也是那么的珍贵,她绝不会因为一时的轻率,而作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

她反反覆覆地质问自己,每一次得出来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半次是有过相反的答案,这让她既是松了口气,也忧足了心。

她愿意的,如果万一真的怀孕了,不管其他人如何说,她都必定会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同样的,她不会因为孩子而跟方砚结婚。

或许是她固执,她总是觉得,如果因为孩子而勉强结合,这样仿佛是强抢回来的婚姻,不会长久幸福的。

孩子是敏感的,他们可以感觉到父母之间的关系,如果让他们知道,父母是因为他们而强行结合,后来却又后悔的话,他们绝对会伤心难过的。

所以她决定,即使将来会面对许多的挑战以及异样的目光与嘲笑,她都会独力将孩子养大,将自己所有的爱全都给孩子。

想透了,她的心情才稍稍好转一点,吃补品的速度才回复正常。

如果方砚知道她现在正在想如何甩掉他这个为人父的权利与义务,打算独自养大孩子的念头,他一定会疯掉的。

只可惜他参透不了她这个惊人的想法,只好像只听话的大狗狗一样,在她的身旁,继续傻笑卖傻讨好,让方家的人继续着他的笑话。

他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一个伟大的金句,所以他努力地以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把他们两个的关系煮到熟、熟到烂。

李若秀有些不习惯地着了着自己脚上的鞋子,基本上是走五步停一步。

她很习惯穿高跟鞋,穿上五寸的高跟鞋,她还可以如履平地、健步如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穿上只有两寸高的高跟鞋时,她总是觉得怪怪的,好像连路也不会走。

不只是鞋子的问题,她的脸上只是化了一个很淡很淡的妆,连强调眼睛大小的假睫毛也没有黏上,更不要说那让她格外有异国风情的放大片了。

综合所有的一切而言,以这样的打扮,她是不会走出大门半步的。

而现在的她虽然觉得别扭、觉得很不自然,但是她不但走出了方家的大门,她其至来到人来人往的华丽大宅。

今晚她拒绝不了方母的婉求,跟着方砚代替方母与方父出席一场商界的慈善拍卖晚宴。

为了这场晚宴,方母为她准备了一袭设计简单大方,却足以表现出她所有优点的晚礼服,让她惊艳地认同方母也有成为一流造型师的天眩。

只是当她正想穿上那双跟晚礼服相配的五寸高跟鞋时,方砚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双只有两寸高的高跟鞋,放在她脚前,顺手拿走了那双五寸的鞋子。

不只如此,在她拿着各式各样化妆品正要上妆之际,他毅然地拿走她的放大片以及所有的假睫毛,只留下最基本的化妆用具给她。

她先是愣然,然后是勃然大怒。

没了高跟鞋、放大片以及浓妆,她怎么走出大门?怎么去参加这场重要的慈善晚宴?只是方砚就好像一块融化不掉的石头一样,好说歹说、横来竖去通通都不买单,最后因为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她只好穿着至少己经九年没穿过的两寸高跟鞋,化着淡得几乎快是素颜的妆,来到了宴会场地。

李若秀不习惯得很,一路上走得别别扭扭的,直让方砚看不下去,强制性地搂着她的膊,不再让她摆出奇怪的姿势。

她也算得上是奇葩了,好好的两寸高跟鞋不会走,非得穿着五寸高跟鞋走来走去才习惯,明明长得清纯可爱,却非得浓妆艳抹,把自己的脸当成调色盘。

以前就算了,现在己经有他,他可不会让她再这样糟踢自己原本的面貌。

方砚搂着她,向场内认识的人一一地打过招呼,虽然李若秀不习惯自己的造型,但是还是拿出自己的礼仪,微笑应对,得到不少人的赞赏赏识。

或许她今天的造型跟以前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连她过往和现今的客户,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她来,再加上今天素淡的妆扮,让她也摆不出女王的架子来,只是乖乖的跟在他的身侧,充当一个温柔体贴的花瓶。

绕场走了一圈,正式的拍卖还没有开始,方砚便领着她到一旁的自助餐点区稍作休息。李若秀的脚刚好没多久,又是穿着高跟鞋,方砚也没有让她多走,让她坐在沙发上等自己,而他则去拿餐点。

李若秀独自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迳自发起呆来,想起最近搁在胸口上的大石,今朝己经得到了解脱,她的月经来了,宣告着她这段时间里的担忧全都是自己吓自己的。按理说,她应该只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是除了这样的感觉外,她居然也有惋惜感。

实际上在这段自己吓自己的时间里,她无法自己地一再臆想自己有了孩子后,会怎样跟孩子相处、会怎样教导孩子,反覆地想着想着,居然让她有了真的怀了孕的错觉,也暗暗地期待肚子里的孩子出世。

现在自己的臆想成了空,她忍不住地感到了惋惜。

同时感到惋惜的还有方砚,虽然他一直没说,但是其实他也很期待他们可以一次就中奖,虽然还没有好好地培养感情,但至少他们之间有了个孩子作为联系,将来他们想分开也难了。

现在唯一的希翼没了,方砚只能用其他的办法再牵系着她,让两人越来越靠近,关系越来越亲密。

或许是时间使然,又或许是逼不得己的习惯,对于方砚的靠近,李若秀己经没了当初那样的抗拒,虽然还是有点不情愿,但至少不再事事都下意识地往坏方向去想,不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他一时兴起的饭后余兴节目。

她不是没有感觉的木头人,他对她怎么样,她也是知道的。

心是对他越来越软,也是慢慢地将他搁在心头上,或许现在他所占的位置不算大,但一点一滴的累积,没人能保证将来会变成怎么样。

李若秀是知道的,但她己经没有试图去阻止,她其至暗暗地期待,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

李若秀太过专注于发呆,并没有发现一个穿着俐落套装的女人,趁着她不在方砚身边时,缠上了方砚,在方砚表示自己己经有了她当女伴后,那女人跟在方砚的后方,悄然地打量起她来。

方砚拿着几样精致的点心,放到李若秀的手上,顺便将她从发呆中唤醒过来。

她看着点心,有些想吃又不敢吃,纠结了一会后,才败给自己的嘴馋,反正自从重遇方砚后,她每一次节食都会以失败收场,方砚会不遗余力地诱惑她吃下一切放在她眼前的东西,不管那些东西是不是超高热量、会不会吃胖。

她有些认命也有些赌气地用叉子叉着那些点心,在方砚的缠闹下,分了一点给他,让她忍不住唠叨着,「那里又不是没有别的盘子,你就不会自己挟一盘回来吃吗?非得吃我这些。」

方砚就爱这样闹她,他今晚的心情特别好,好到可以无视那个一直缠着他不放的老同学,只是他不当人家是一回事,却不代表人家不会打扰他们。

「李……若秀?」那女人打量了好一阵子后,忍不住试探地叫出李若秀的名字。

李若秀一怔,抬起头来,着着这个有着菁英气息的商业女郎,起初她认不出来,因为这女人脸上的妆太浓了,比起之前的她还要更浓,而且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呛人。

她一向都不建议客户喷太多的香水,淡淡的、清雅的香水,可以増加女性的魅力,但是当香水喷得太多,魅力增加不成就算了,还会引人身旁人的厌恶,弄巧成拙。

眼前的女人不是李若秀的客户,所以没有得到任何善意的指导,因为喷得太多,那高级的名贵香水变成了杀虫剂,无端地令人感到反感,直想避开她,刚刚她站得稍远,香水味还在接受范围之内,但现在她走近他们,她身上呛浓的香水味让李若秀忍不住微微皱眉。

方砚也觉得这香水味太呛人,怕呛到怀里的女人,下一秒就想带着李若秀离开,只是李若秀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开,自己继续打量着这个叫出她名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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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木头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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