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人走到马路中间时，机车立刻朝他们疾冲了过来，完全没有煞车之意。待堂本至刚和丁非非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丁非非张大嘴，声音哽在喉咙里叫不出来，僵愣在原地。
「小心！」堂本至刚及时扯着丁非非踉跄地往旁边闪躲。
「非非！」八神黑羽惊骇地大吼出声，痴速冲过去想要护住丁非非。
由于闪得太匆促，堂本至刚和丁非非脚步根本无法站稳，丁非非更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机车骑士头戴安全帽，又一身深色衣着，完全无法看出是什么人。三人本以为对方没撞着人就会迅速扬长而去，谁知道对方竟将机车一个俐落的掉转，又朝他们冲来，而手里还多了把亮晃晃的刀子。
背对着马路的八神黑羽，就成了最显眼的目标。
「危险！」丁非非大叫，和堂本至刚同时伸手要拉他——
机车再度痴冲而来，八神黑羽倏地转过身，在电光石瞬间朝歹徒腹部猛挥一拳，不过终究是闪避不及，自己的手臂也被刀子划了一道！三个人清楚地听见了歹徒的闷哼声，显然八神黑羽那－拳威力不小。歹徒终于没再掉头，而是仓皇逃离……
「少爷！」堂本至刚焦急地凑过来检视八神黑羽的伤口。
「小伤，不碍事。」八神熙羽只关心跌倒在地上的丁非非，他走近并扶起她，「非非，妳要不要紧？」
「你……你受伤了！」丁非非握着他血流不止的手臂，颤抖不已的唇瓣泄露出她内心极度害怕的情绪，不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妳……妳……」八神黑羽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好了、好了，怎么哭成这样呢？妳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他只好伸出另一只手，将哭得一塌糊涂的丁非非揽进怀里。
「我……我真的很害怕嘛！」丁非非抽抽噎噎地反驳着，双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背，「刚刚你……差点就被杀了。」
「我有那么没用吗？」八神黑羽隐忍着伤口的疼痛，故作轻松地说道，同时心里也甜滋滋的，原来她还是很在乎他的。
「少爷，我们先进屋里，免得危险。」堂本至刚在－旁提醒道。
「对、对！」－听堂本至刚那样说，丁非非赶忙松开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我们得赶快送八神照羽去看医生。」「不，不用——」八神黑羽一听就要拒绝。
「不行！」丁非非打断八神黑羽的话，摆出坚决的姿态，「你流了那么多血，一定要让医生治疗才行！至刚大哥，麻烦你快把车子开过来。」
「好，等我一会儿。」堂本至刚显然也觉得看医生比较好，所以很快地前去开车。
「你……你等着，我先到里头把急救箱拿出来帮你止血。」丁非非掉头跑进屋里拿急救箱，当她跑的时候才发现脚似乎扭伤了，但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一拐－拐地跳进屋里。
「非非，妳的脚？！」八神黑羽发现她的异样，立刻叫住了她。
「没关系，有点扭到而已。」丁非非在屋里大声回答他。等她提着急救箱又跳出来，堂本至刚的车子也正好到了门口，三个人便匆匆上车，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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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你们说不碍事了，大惊小怪的，害我又被打了一堆针，我最讨厌打针了。」八神黑羽碎碎念了一整路。
「什么叫不碍事？缝了四针还叫不碍事？你以为你是异形，有自动愈合伤口的能力呀。」丁非非老实不客气地骂着他。
在驾驶座上的堂本至刚则好笑地听着那一来一往的斗嘴声，这对欢喜冤家总算恢复原来的样子了，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至刚和我都会包扎，只要血止住就没事了，还上医院干嘛？」八神黑羽嘟哝着。不知道为什么，八神黑羽总觉得今天自己的气焰好象矮了一截似的。「都已经去医院回来了，你还啰嗦个什么劲儿时？」丁非非恶作剧地故意朝他伤势较轻的地方捏了一下。
「哇——」八神黑羽触电似地跳了起来，痛得龇牙咧嘴，「太……太狠了！妳这个坏心眼的女人。」
「哎呀，歹势啦！」丁非非若无其事地摆摆手，笑的甚是无辜，「人家不小心碰到的嘛。」
「妳、妳……」八神黑羽指着丁非非气得说不出话。
就在吵吵闹闹当儿，堂本至刚已经将车子稳稳地停在家门口了。
「到家喽，你们先下车吧，我去把车停好。」
「谢谢你，至刚大哥。」虽然一路上斗嘴，不过丁非非还是非常关心八神黑羽的，「喂！你等一下。」她叫住了正要动手开车门的八神黑羽。「什么事？」
「你不准动哦！坐在那里就好。」丁非非霸道又大声地下了命令。
「为什么？」八神黑羽愕然地问道，「我是病人嗳，总不能一直叫我待在车里吧！」
「我知道啦，就是因为你受伤了，所以我才叫你不要乱动的嘛！」丁非非身体梢微横越过他的，伸手替他开了车门，又赶紧下了车，跑过去他那边的车门扶他下来。
「哦，谢谢妳。」八神黑羽霎时觉得好感动，她自己明明脚也扭伤了，可是还是只在乎他的伤势，没想到冷战了那么多天，她还是很关心他的。「少三八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丁非非觉得自己的睑蓦地热了起来，八神黑羽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对她说谢谢，害她实在别扭极了。
「我还以为妳不理我了。」八神黑羽下了车，虽是她扶着他，但其实他也顺道扶着她，他可没忘了她的脚还痛着。
「哼！你还敢说，明明就是你先不理我的。」丁非非不满地嘟起了嘴。
「我——谁叫妳要……唉——」八神黑羽才说不到几个字就叹气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好了啦，现在你的伤最要紧，其它的都不重要了。」丁非非想起了堂本至刚说过的话，赶紧扯开这令人尴尬的话题。「我的伤真的不碍事，妳别想得那么严重好不好？」八神黑羽受不了地呻吟出声。
「我知道、我知道。」丁非非的回答－听就知道是在敷衍。
堂本至刚－会儿也进屋里来了——
「至刚，你刚刚没有受伤吧？」
「谢谢少爷的关心，我很好。少爷，时候不早了，您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堂本至刚走过去倒了杯热水，准备给八神黑羽吃药用的。
「但是实验日志——」八神黑羽看向丁非非。
「没关系的，现在我只希望你的伤能快点好起来，我们再一起想办法，耶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认为他们主要目的是在警告，要是真欲置我们于死地的话，恐怕不只如此。」堂本至刚分析道。「我也这么觉得。」
「他们到底是谁？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丁非非双拳握得死紧。
「非非！」八神黑羽这才发现，「妳……衣服都磨破了！」
丁非非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衣服，米色衬衫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脏得不象话甚至连袖子都磨破了！
不过丁非非最关心的却不是衣服，而是那下半身的咖啡色裤子，「啊！我的裤子。」
她紧张兮兮地立刻站了起来，前前后后仔细地检查着最珍贵的裤子，脸上净是一片焦急，生怕爸爸送给她的裤子也会像衬衫一样报销了。
当她把裤子上的灰尘拍干净后，发现裤子竟然奇迹似地没有受到任何损坏，甚至连一点磨擦的痕迹都没有——堂本至刚和八神黑羽当然也看到了，他们也同样地觉得不可思议。
「好象只是变脏了而已？」八神黑羽贬了眨眼。
「是啊，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牛仔裤，没想到居然这么耐磨。」堂本至刚也是目不转睛地直盯着丁非非的裤子。
「啊！我……我……」丁非非倏地像发现宝藏似的，一双眼睁得大大的。
「非非，怎么了？」
「等一下！」丁非非对他们作了制止的手势，「你们暂时都别跟我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说罢她立刻坐了下来，十指插进发里，似乎正绞尽脑汁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八神黑羽和堂本至刚面面相觑，只好暂时什么话也不说，静静等待丁非非接下来的反应——
五分钟过后，丁非非终于抬起头来。
「想到了吗？」八神黑羽关心地问道。
「我记得很久以前，消防署的人好象曾经来找过爸爸，问爸爸有没有那种可以防水、隔热、耐高温又耐磨损的化学纤维素材，想要大量制造，供救难人员在灾害发生时使用，那时爸爸说还没有那种素材，不过他那时就表示很有兴趣，一定会研究看看——」丁非非喃喃说道。
「难不成……妳爸爸他……已经研究成功？！」－想到有这个可能，八神黑羽破天荒地连说话都结巴了。六只眼睛不约而同地又看向那件咖啡色的裤子！
「要真的成功的话，只要一申请专利，整个台湾……不，甚至可以说整个世界，都会采用这种素材。这要是落到有心人士手里，只要随便将价恪提高些，所获得的利润都将是难以估计的，但妳爸爸却不是那种人，所以……所以才会……」再仔细往下推敲，连八神黑羽都觉得头皮发麻。
「你说得没错……一定是这样的！爸爸一定是这样才会被灭口的。」丁非非激动了起来，但又想起歹徒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寒意登时传遍全身。
「不要怕，我们－定会保护妳的。」八神黑羽坐近她，伸出一只手圈住她肩头。「而且现在也只是假设，并不代表真相就是如此。」堂本至刚也安慰道。
「不……我想你们也一定都感觉得到……真想离假设不远了，我们现在就只差不知道究竟是谁想抢这东西而已。」
「好了，好了，暂时别想那么多，先休息吧，这样我们明天才有体力去侦查这么重要的线索。」八神黑羽拍拍她背脊。
「好，晚安。」为了顾全他的伤势，丁非非倒也很配合。
「对了，妳的脚——」八神黑羽又看到她一拐一拐的脚。
「没关系，我待会儿回房去再拿药膏按摩一下就好了，至刚大哥、八神黑羽，今天谢谢你们这么不顾一切地保护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们才好。」「傻丫头，那还不简单，以身相许嫁给我们家少爷就好啦。」堂本至刚糗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八神黑羽和丁非非不约而同地互望一眼，实在有点尴尬
「我……我要去睡了。」丁非非火速地逃离现场。
是时候，堂本至刚见丁非非一离开，立刻将矛头指向最后一个「访谈」目标——八神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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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请了一天假的八神黑羽，在第二天上课时和丁非非两个人一起走进校园。
虽然冷战结束了，两个人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但两个人都很有技巧地避免触及到那个尴尬的问题。「喂，你的伤到底好点了没呀？」这是丁非非这几天以来最关心的事。
「妳和至刚能不能换点别的问题？」八神黑羽呻吟－声，「每天都是你们两个在换药，伤口有没有好，你们两个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吧？」
「喂喂，我们这是在关心你嗳！」
「我知道、我知道。」八神黑羽举起另一只手讨饶，「但关心总该有个限度吧？我是那么禁不起吓的人吗？说点别的吧。」
「爱说什么？」
「譬如说……我不在学校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其实他最想知道的是，那个小白脸来找过她没有？而她，答应了吗？
「拜托！」丁非非讪笑出声。「你才一天没来而已，学校不可能因为你一天没来就有事——」
丁非非话还没说完，八神黑羽最、最、最不想看到的人又出现了。
「嗨，非非。」
「学……学长。」之前还不懂谷申南在说什么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现在终于懂了他的意思，丁非非也开始尴尬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找妳。」
「喔……有……有什么事吗？」丁非非只得硬着头皮问答。
「这——」谷申南看了一眼丁非非身旁的八神黑羽，－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你们慢聊，我先走了。」八神黑羽哪里会不知道小白脸的暗示，转身就要离开。
他离开，是尊重非非的选择，绝对不是听从小白脸的暗示！「等……八神……呃，不是！是方……方神羽，你给我站住！」丁非非雷霆万钧吼住了正要离开的人。
八神黑羽愣愣地转过头来，着实被她的吼声吓了一跳，「妳叫我？」
「废话！」丁非非火冒三丈地走过去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哼！想丢下她一个临阵脱逃，门都没有！
「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八神黑羽大呼冤枉。
「少啰嗦。」丁非非凶巴巴地瞪着八神黑羽。
「非非，妳这址……」谷申南不解地叫道。
「学……学长……」虽然有八神黑羽在身边，丁非非觉得胆子大多了，不过她还是有些结巴，「你那天……那天的意思后来我终于弄懂了。」「那么，妳是要给我好消息吗？」谷申南仍旧一径维持着笑脸。
「真的很抱歉。说真的我……我从没有那样想过，我喜欢我你永远都是这样的朋友关系。所以……所以请学长就当从来没说过那样的话好了……」
八神黑羽愈听眼睛睁得愈大……这……这丫头该不会是「头壳坏去」了吧？！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懂得把握？难道正如至刚所说的，她只是崇佩小白脸，而不是喜欢他？！
奇怪！他替她惋惜个什么劲儿呀？她当着他的面拒绝小白脸的追求，他应该要放个十来串鞭炮大肆庆祝才对。
「是因为他的关系吗？」谷申南镜片后的温柔双眸瞬间闪过一道精光，快得连丁非非都没有察觉，随即露出失望至极的神情。但那一闪而逝的精光，还是让八神黑羽看到了。
错不了的！八神黑羽在心中很肯定地告诉自己，跟上次的一模一样，可见他并不是眼花。
一个还不到廿岁的学生，眼中竟会有那种城府极深的算计光芒，这个谷申南究竟是什么人物？他相信这个谷申南对非非绝对不只感情上的企图那么简单。
「呃——」丁非非侧过头看了八神黑羽一眼，似乎还在考虑该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我比较确定的是，这家伙跟我一样没气质又粗线条，和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在多了。
啊！学长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会让我觉得拘束。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太好了……我……我实在配不上你。你的气质是那么好，跟你站在一起，我只会觉得自惭形秽。」「看样子我是没希望了。」谷申南果然干脆，连挽回的话都省略了。
「可是……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我不希望因为我拒绝了学长，学长从今以后就不再理我了——」丁非非眼里纯然是友情的渴盼。
「那是当然的。」谷申南好笑地摇摇头，「我怎么忍心不要这么可爱的学妹呢？」
「真的吗？！」丁非非终于露出放心的粲笑。
「我会当作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的。」谷申南潇洒地摆摆手，眼神转向八神黑羽，「方同学，学妹就拜托你多照顾了。」「我会的。」八神黑羽慎重其事的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两位了——」谷申南朝他们两个挥挥手。
「拜拜，学长，下次见。」丁非非目送着他翩然离去的身影。
八神黑羽的手冷不防地握住她的，拉着她直往前走。
「喂！八、八神黑羽！你要把我拉去哪？」丁非非只好跟在他后头直嚷嚷。
「待会儿妳就知道了。」八神黑羽回头丢给她－抹不怀好意的坏笑。
丁非非开始觉得头皮发麻，这家伙不晓得又在搞什么鬼了。
果然，五分钟过后，她就被拉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来了。等等！这——这里不就是常听同学提起的那个许多情侣喜欢幽会的地方吗？他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大刺刺地－屁股就在隐密的草皮上坐了下来。
「喂，你把我拉到这种地方来干嘛？」丁非非双手扠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想谋财害命啊？」
「呵——我这个贼对财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劫色而已。」八神黑羽哂然道。
他忽然伸手拉了她一把，害她－个重心不隐，扑趴到他身上去，两个人登时压叠在一起，形成了非常暧昧的姿势。
「哎唷！」丁非非的鼻梁撞上了他厚实的胸膛，痛得哀叫出声，她双手抵着他胸膛，狼狈地抬起头来骂道，「劫你的头！要死啦！」丁非非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
「啊……我们……」她尴尬的连忙要坐起来。
「乖乖的，别动。」八神黑羽伸手又按回丁非非的头，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用着让人听了都忍不住沉醉的温柔嗓音道：「妳不觉得这样感觉很好吗？」
「你到底想干嘛啦？」丁非非觉得自己脸热得都可以煎蛋了。
这家伙干嘛突然对她这么温柔，还用那种亲昵的口吻跟她说话，害她简直难为情死了。
「非非，我问妳一件事。」大掌轻抚着她柔软细滑的发丝，八神黑羽轻柔却充满危险气息的问道。
「什么事？」丁非非不确定地回答着，同时心里已经开始在揣测……这家伙该不会又想威胁她什么了吧？！「妳到底喜不喜欢我？」
「嗄？！」丁非非触电似地立刻抬起头来，双眼睁得大大的，「你……你有毛病啊？！突然问这种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这样妳也答不出来？妳不是说妳很聪明的吗？」八神黑羽眼睛已经危险地瞇了起来。
「不喜欢！」丁非非唇登时噘得老高，赌气地说道。
哼！哪有人问话还这么凶巴的？电视上下都演着男生要先向女孩子告白的吗？最起码也要像刚刚那样的温柔口吻才行。
「什么？」八神黑羽陡地提高音调，「枉费我这么喜欢妳，人都被妳抱过了、吻也吻过了，妳居然到现在还说不喜欢我！太可恶了……我今天非要以身相许不可，等我变成妳的人，妳就赖不掉了！」说罢他蓦地－个翻身，一下子就变成她躺在草皮上。「你说这是什么鬼话？！」丁非非简直气炸了，到底是谁对谁又抱又吻的？
不过……等等！他刚刚说他是这么的喜欢她……难道……这就是他的表白吗？
「喂喂！我听见喽！」丁非非戳了戳他胸膛，「你刚刚说——你很喜欢我，是真的吗？」
「那还用说！我看全世界大概就只有妳这个傻瓜看不出来而已。」八神黑羽抱怨似地说道，同时脸也逐渐低俯了下来，慢慢地朝她接近。「谁叫你现在才讲？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丁非非责难似地瞪了他－眼，「人家又不是那种没事就自作多情的花痴。」
「我……我哪有机会？！」一提起这个，八神黑羽就忍不住要大发牢骚。
「每天忙这忙那，小白脸又常动不动就蹦出来瞎搅和，加上妳老说我在开玩笑、还骂我神经病……唉——为什么我会这么可怜呢？」说到最后，他已经开始自艾自怜起来了。
「好啦！」丁非非受不了地掏掏耳朵，「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啦。」
「那说了半天，妳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八神黑羽这才发现他们又离题了。
「这个嘛……」丁非非故意吊他胃口，一副要说不说的犹豫模样。
「到底怎么样？」八神黑羽真担心她会把对谷申南说的话再拿出来说－遍。
唉——难道这就是报应吗？不则以他这么受到无数女人爱戴的完美情人，怎么会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等着一个十八岁小丫头说喜欢他的一天呢？！不过事实既然已经摆在眼前，也只好认了。
「看在你对我还可以的份上，而且你都那么喜欢我了，那我也只好勉强将就一下啰。」丁非非皱了皱鼻子，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喂喂喂！干嘛说得那么委屈啊？我八神黑羽是哪里不好了，啊？！」八神黑羽眉毛已经凶狠地拧起来了。「什么嘛！」丁非非不满地搥了他硬实的胸膛一下，「哪有人跟女孩子表白还跩得二五八万似的，真是太没诚意了。」她丁非非可不兴什么柔情似水、小鸟依人那大套的。
「妳哪里像女孩子了？说男人婆还差不多……」八神黑羽咕哝。
偏偏他就是喜欢上这个少根筋的男人婆。唉！
「什么——」丁非非拉长了耳朵，「你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没有、没有！」八神黑羽赶紧大声回答，脸上也浮起了坏笑，「既然妳那么想看我的诚意，那我是应该要好好表示一下了，我想妳一定会非常满意的！」
「真的吗？怎么个表现法？」丁非非兴致勃勃地问道。「很简单啊，就这样……」八神黑羽随即狠狠地吻住了她。
「唔——」火热的颤栗感席卷而来，一下子便淹没了她，丁非非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之前在医院时，八神黑羽只是发乎情止乎礼，蜻蜒点水似地轻吻她而已，但这一次可就完完全全不同了，他是以一种男人对对心爱女人的心态去吻她的。
火辣辣的炽情透过他温热的唇传递到她心口，进而曼延到四肢百骸。八神黑羽一手箝握着她的腰、一手按压着她的后恼勺，极尽挑逗地摩挲着她生涩稚嫩的樱唇，企图慢慢挑起潜藏在她心中、从未为男人展现过的热情……
「哇！这儿好象没什么人哩！」－个陌生的女声从不远处傅来。八神黑羽和丁非非两个倏地停下动作，愕然地面面相觑。
接着八神黑羽赶紧将她诱人的娇躯楼进怀里，以免春光外泄。
「那我们不正好可以好好恩爱一下了吗？这几天作研究太忙，我已经想死妳那对丰满的咪咪了！」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哎呀！色狼！讨厌啦！」
「喝——」男声突地发出粗重的喘息，「妳……怎么突然就……」
「你不是最爱人家这样了吗？」女声咯咯娇笑道。
「好啊！今天看我怎么整治妳！」
－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传来，紧接着是男人的浓浊喘息声与女人的浪荡吟哦……
丁非非听得是颊热似火烧，想起刚刚自已一定也是这么淫荡，就更加没脸抬起头来看八神黑羽了。「怎么了？嗯？害羞啦？」八神黑羽好笑地调侃她。
「嘘——你小声－点，丢脸死了啦！都是你这个色狼害的。」丁非非闷声说道，埋在他怀里的脸红得像煮热的虾子。
「非非，两情相悦的男女共享鱼水之欢是件很美的事，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八神黑羽轻抚着她的背脊，柔柔地低诉道。
「可是我们居然在这里……」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种随时都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太……太危险了啦！
八神黑羽将两人稍稍分开，温柔地替她将扣子一个个扣上，很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原本只是想抱抱妳、亲亲妳而已——没想到妳实在太迷人了！让我一时情不自禁……放心，我以后会『乖』一点的，等妳愿意把自己交给我的时候，我们再像他们那样，好不好？」「羽，谢谢你。」丁非非顿时好生感动，因为他真的很尊重她。
「不过呢——」八神黑羽又坏笑着下了但书。
「不过什么？」丁非非傻呼呼地问道。
「我们虽然暂时还不到做爱那个境地，可不代表我就不能随时抱抱妳、亲亲妳唷！」八神黑羽立时伸手给她－个大大的拥抱。
「色狼！」她又气又羞，要不是不远处还有别人在，她丰就尖叫出声了。
不过她也没机会尖叫了，因为八神黑羽又低下头来火热地吻住了她。温暖的怀抱、甜蜜火辣的热吻，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终于看见了、也接受了彼此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