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亡命天涯路 第九节
“你叫什么名字。”何斌问的是那个二当家的。二当家的此时没有绑着，也跪在人群里。
“我叫潘成。荥阳本地人。”潘成不卑不亢的答道。
“就如前所说，我放了你。还有你们，没有罪大恶极的行为的都可以下山了。”
强人们面面相觑，忽然来临的生存机会让他们有点不相信。
徐亮带人开始解开绑着的强人的绳子。
一些人开始磕头：“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磕完了头，大部分喽啰纷纷下了山，各自逃命去了。
潘成并没有走，还有十几个喽啰也没有走。
“你们为什么不走？”何斌问道。
“我想跟着你。”
“跟我？”
“是的，你比我们原来的老大厉害。我潘成只为强者效劳。”
何斌看到潘成的眼睛朝人群里飘去，正是对他又打又叫的女人。仔细看去，女人确实有几分姿色。
“你们呢？”
“小的们无处可去，家已经被胡人毁了。”
“是啊，小的妹妹被胡人抢走了，父母都被逼死了，没办法只有当山贼了。”
“好吧，我就留下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再有贼性，定斩不饶。”
“谢当家的！”说顺了嘴，山贼们把何斌们当成了新的山大王。
乱世里，投奔强者，这是最好的路，一路上投奔何斌队伍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想法，和这群强人没有什么区别。
“陈冲，你先带着他们熟悉一下纪律。潘成，你带路在山寨里看看。”何斌说道。
陈冲带着几个喽啰下去不提。
潘成看到何斌同意收留自己，心情大好，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心思。
走在前面介绍着山寨的情况。
“这些木屋是喽啰们住的。那边的几间是你杀了的那个老大住的。那边是粮库和财库，那边的牢房是关人的。”说道这里潘成意识到自己曾经强盗的身份。忽然挺下来。看着何斌的脸色。
何斌好像没注意到，只对他说：“走，去库房看看。”
打开库房的大门，何斌众人现里面的东西还不少，除了粮食之外，竟然还有不少五铢钱，各种器皿。
“你们东西还不少嘛。”
“回领，有时我们也出山抢大户，粮食和钱帛都是那样来的。”
看了一下，一行人走出库房，关好门。
又来到关人的地方，里面还有十几个女子也被放了出来。
当夜里，所有人都终于吃了一个饱饱的晚饭。
何斌也宣布今天休息一天，不学习了，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
只留下几个得力人手外加潘成，在大厅里议事。
“潘成，你是荥阳本地人，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当地情况。”
这下潘成打开了话匣子：“这荥阳乃是郑氏和潘氏的起源地和郡望地。
郑氏源自开封，潘氏祖居中牟。祖上有名的就是那位潘岳，也就是潘安。说是潘岳少年时每乘车出游经进出洛阳的古道，总有一些女子携手绕车，投花掷果，以示爱慕之意，后人以“掷果潘郎”称之。”
说道这里潘成眉飞色舞，好像他自己就是那祖上驰名的美男子一样。
何斌好笑，打断一下：“这么说来祖上还有些渊源哩。”
“怎么说？”潘成不解的问。
“我祖上是号称“傅粉何郎”何晏。同你祖上的“掷果潘郎”同为魏晋两大美男哩。”
“原来您是南阳何氏，失敬失敬。”
潘成继续说下去：“因为潘岳与石崇关系很好，而石崇因为不肯出让爱妾绿珠给孙秀，被擅政之后赵王伦的中书令孙秀诬潘岳、石崇、欧阳建等阴谋奉淮南王允、齐王冏为乱,于是被杀,夷三族。我潘氏从此声势下跌，不过在荥阳还是数一数二的强族。”
“那你又为何做贼呢？”何斌问道。
“不想为胡人当鹰犬。因为石赵召集天气大族世家子弟前往君子营。我不愿意，就离家，被这山大王截获，后来见我读书识字，就收了我，一直混到二把手的位置。”
“哦。”这潘成倒也不是一个汉人的坚持。
“现在荥阳郡以郑家为雄，郑家和石赵关系比较紧。又四处布局：“现在家主郑略在石赵朝廷担任侍中，派他的二儿子郑豁迁居荥阳城。他的儿子郑温是个厉害角色。现在已经是荥阳城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说到此处，潘成的言语之中多少有点不平意。
“我想弄到不少盐巴，荥阳城能弄到吧。”
“应该没有问题，荥阳是个大城。里面商铺很多的。”
“好，那你就随我去趟荥阳。”
“什么？”所有人都叫起来。
“公子，请三思啊。”徐亮嘴上说着，眼睛看着潘成，很显然他还不是很信任这个人。
“明天就去，陈冲，你带人守好山寨，徐亮，你和大狗二狗和潘成跟我去一趟荥阳城。”
“公子。。。”
何斌已经决定了，众人只能执行。
难得的，在大当家的浴室里，何斌自己动手烧了一锅热水，洗了个热水澡。几个月来，这还是第一次。
擦干身体，何斌穿着新换的袴褶走到寝室。
“咦，你怎么不去睡觉？”何斌现小绿坐在胡床上等他。露营的时候两人挤挤。现在地方宽敞了，何斌本来安排
她与小兰一去睡。不曾想小绿突然出现在他屋里。
小绿看何斌穿的这么少走进来，双手捂着眼睛，声音呢喃地说：“呀，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这个可怜的小丫头，“你也去洗个澡吧，很舒服的。”
想到一个女孩子艰苦的行走了这么久，何斌就对着小绿如此建议道。
何斌拉着小绿来到浴室，又烧了热水，放好水之后。转身走进寝室，躺在宽大的床上。
通体舒泰之下，很快睡意涌了上来。
朦胧中他感到一个温热的身体就躺在身边，终于睡着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的细节记不清，好像是回答问题一样。
他口中念叨的好像是：“不抛弃，也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