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中岁月长 第一节
大概是秋天的原因，太阳吝啬的把光与热送给这片山林。偶尔有黄页从枝头上耐不住寂寞的掉下来。
鸟雀们见怪不怪，仍然在继续高歌。黄绿参差的草地上，一只肥嘟嘟的野兔正悠闲的啃着什么,不时停下来，观察一下周边是否有危险。
今天似乎很安全，它又放心大胆的吃了起来。只剩下两只耳朵雷达一样的转来转去。
就在不远处，一个少年正半蹲着身体，聚精会神地瞄着这只放松了警惕的野兔。
他手里拿着一把形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弓，一只箭已经蓄满了力扣在弦上。虽然是如此简陋弓箭，其威力也足以杀死这只兔子了。
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手上用力，就快到到最后一个步骤，只要手指一松，箭就会朝着目标飞奔而去。
忽然，一段树枝啪的打中少年的脑袋，他还是一动不动，一点没受到影响的样子。
3，2。。。他心中默念。
啪啪，又一段树枝飞了过来，这次没有落在少年的脑袋上，而是径直飞向了野兔。
力尽之后树枝落在野兔不远的地方，那只野兔扔下手中残留的食物，转身三步两步跑进了密林深处。
吱，随着一阵破空声，一只箭**了野兔刚才蹲踞的地上。
少年这才收起弓，站起身来。
“都跑了，你还射啊。”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从少年身后传来，声音过后，一个少女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开心的笑意。
少女年纪甚轻，不过14，5岁的样子，一头乌随意的飘散在肩头，身上穿着麻布做的衣裙，布料的粗陋质地下仍然藏不住她婀娜的身材。
她的手里也拿着一把和少年手中相似的弓。
少年脸色如常，似乎没有因为猎物被惊走而愠怒。看着少女，“做事情总要有始有终。”
“你这个人，总是这么固执。”少女对这个回答并不太满意，**起自己手中的弓。
“你这么一捣乱，今晚又没的吃了。”少年对这女孩说道。“爷爷这几天身体不好，全靠我们两打点猎物呢。”
“前几天抓到的野猪不是还有不少嘛。”少女不服气的说道。
“还有一些要分给附近的李婶他们，另外也要进城就换点盐什么的，多打点猎物才行。”
“我就是觉得那只野兔很可爱，不想你杀了他。”少女有点委屈的说道。
“好了，回家看看爷爷去。”少年的语气和目光都柔和了起来。
他心里想的是，生存才是这个时代最基本的要求。只是他不想把这种沉重传递给女孩，两人收拾好弓箭，渐渐走远。
。。。。。。
“爷爷，我们回来了。”推开虚掩的柴门，一男一女急匆匆的走进这间山间用树枝和茅草简单搭成的小屋。
这间屋子靠里的位置，安放着一张低矮的榻，床上铺着茅草，一个老人在床上努力的坐了起来。“燕儿，铁蛋，你们回来了啊。”
“爷爷，你好点了吗？”女孩快步跑到老人身边，跪了下来。
男孩子随手关上了门，也走了过来。
“爷爷，今天我们没打到什么东西。”
听到这句话，女孩有点脸红。
“没什么啦，你才练习两个月而已，现在的箭术已经不错了，上次射的野猪还够我们吃，现在官府也在打猎，剩下给我们的已经不多了。”老人安慰少年。
“是的，爷爷，铁蛋哥今天也差一点就射中一只兔子呢。”女孩朝少年吐了一下舌头。
少年用眼神鄙视了她一下。
“铁蛋啊，明后天你去一趟洛阳，换点盐回来吧。”老爷子咳嗽了几声，说道。
“爷爷，我跟铁蛋哥一起去好吗？”
“不行！”这次是老人和少年一起出声反对。他们的心都颤抖了一下。一些残酷的画面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了。
“城里那些胡人就喜欢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说吃起来香。”少年出言恫吓，其实他没说出口的是有些事情对女孩子来说让人生不如死。
“我扮的丑一点不就行了嘛。”女孩子听到男孩称赞，一抹红霞飞在脸上。她偷偷的看着铁蛋哥。
铁蛋刚好也看着她，少女害羞地又低下了头。
这张清秀的脸，是怎么化妆也不能隐藏的吧。少年心想。
今天的晚餐并不丰盛，除了少女山间采得的野菜，就是前些天剩下的一些肉。待老人休息后，少男少女走出草屋，信步走到附近的山崖边。
山村的黑夜来的很早，整个天地很快的笼罩在黑暗之中，只有天空还如此明净，上面点缀的星光熠熠生辉，象一把灵动的宝石洒在整个宇宙里。丝毫不在意人世间的残酷与丑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坐在山崖上望着夜空的少年，心里忽然想着这么一句话。
“铁蛋哥，你真的不是南阳何氏的啊？”坐在他旁边的少女开口问道。
“不是。”少年静静的答道。
“那爷爷怎么说你是南阳何氏的后人呢。”
少年转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名字，一个身份，需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古时候有个贤者说过：认识你自己。而这些问题恰恰因为我的名字而解决了。”
“太复杂了，我看是上天把你送到我，和爷爷这里来的。”
“也许是吧。”
“铁蛋哥，你来的那个地方也能看见这么美的银河吗？”
少年苦笑一下，“也许吧，我来的地方啊，天上的银河看不清，地上的银河可多了，说起来啊，这银河啊是王母娘娘用金簪化成的，一男一女就被分隔在这银河的两岸了。。。”
讲着讲着，少女渐渐不再问，少年转头一看，原来她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低垂，秀气的鼻翼，一张一合。
铁蛋忽然觉得迷糊，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默默静下心神，吐纳行炁，抱元守一，练习着胎息功法。气息由弱变强，由浅变深，循环不止。
这功法得自两个月前的如梦如幻的一切经历。
“小二，是市场帮妈买点土豆回来，妈妈今晚做红烧肉给你补补。”
“好啦。”二子急忙忙地最后看了看网上关于新疆骚乱的新闻，关了网页，从抽屉里拿好钱，也没换了身上的T恤和七分短裤，只在门口换了双运动鞋就要出门去买东西了。
他刚走到门口，听见妈妈又说话了，顺便帮妈买瓶安眠药。他知道最近附近工地施工，半夜也有很大噪音，老妈睡不好。
“知道啦....”何小二拖着长声回答道。刚到家没几天，一大早的老妈就使唤自己。
这个夏天天气异乎寻常的热，刚走上街，闷热的空气就扑面而来。
何小二刚刚放暑假回来，这是他考上大学之后的第一个暑假。
考上的是某名牌大学的机械工程系，课程很多，但何小二并不觉得枯燥，自己喜欢的东西学起来很有趣。
另外爱读书的他还是把相当多的时间花在了学校的图书馆里。
他还加入学校的散打社团-国术社。经过这一年的锻炼，虽然大学食堂的伙食不怎样，何小二的身体比起高三来强壮了很多。
市场里他家不是很远，穿过三个街区就到了。何小二买好了土豆，又买了些自己喜欢吃的花生。
市场一位摊贩极力向他推荐新下来的玉米，何小二也买了2斤。顺便在附近的药店买一瓶安眠药，和几片感冒药，放进兜里。
拎着东西，他匆匆往家赶，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想着晚上香喷喷的红烧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走过路边的书店时，老板亲切的问道：“二子回来了啊，从大学回来壮实了啊，这有几本新书要不要看看。”
小二是这间店的常客了，高中的时候经常光顾，就笑着进了点，翻看起来，一本厚厚的大百科全书吸引了他。
老板看他看的起劲，推销到：“这本是中国好多著名专家呕心沥血的好书。你要的话，给你一个八折。”
“好吧，来一本，外加这本！”何小二又拿了一本魏晋南北朝断代史。
付完钱，装好了大部头的百科全书，他一只手打开断代史看了起来。这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坏习惯，拿到一本书之后总要第一时间观看。
看着看着他就入迷了，也忘记观察周围的情况了。四周忽然黑了起来，等他抬头看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不见了。
啊，日全食！这时，一辆时高达7o码的轿车忽然冲向了人行道，径直向何小二冲来。
啊！一声惨叫之后，太阳又露出了一点光亮。交通警察过来检查被撞坏的车辆，周围围着厚厚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奇怪的是，地面上没有任何血迹，就像刚才没有生过猛烈的撞击一样。
这一刻是公元2oo9年7月22日上午9时。
。。。。。。
啊，咣当，迷糊之中，何小二感觉自己掉在了地上，浑身酸痛，每个关节似乎都不听使唤。头更是疼的如同裂开一样。完了，自己这是死了吧。
忽然，一股外来的意识包围了他的脑袋。何小二感觉自己思绪漂浮在无尽的海洋上。
“你是谁？”没有声音，但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出来。
“不用说，我已经知道了。何小二，这个名字在我们这里可太普通了。”
“你那个时代普通人都可以上天入地！你们竟然能千里传音形！”
“你是谁啊？”这个是何小二心底无声的问。
“我是葛洪。年轻人，我就要走了，我们既然能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从你这里我知道了很多东西。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时代生存不易，我便我的一生所学灌输给你，之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师傅！”迷迷糊糊的叫完之后，海量的符号开始进入何小二的脑部内存，有各种符号，文字，音。还有一大串的各种书。何小二开始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他问了一句：“真的有神仙吗？师傅？”
“这个要靠你自己了解了。”回答完这个问题，那段飘忽的意识离开了。何小二的思绪从刚才波涛汹涌的大海回到了沙滩上。
意识慢慢恢复之后，他整理着刚才得到的信息，我是死了还是在做梦，身上酸疼的感觉又这么真实。
他努力睁开双眼，树丛中投下的阳光没有故乡那么浓烈，抬了抬手，抓住身边灌木的树干，何小二慢慢站起来。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点，两个不想干的意识流因为宇宙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相遇了。
弱小的蝴蝶开始震动它的翅膀。
何小二刚才知道了，这一年是旧史的东晋永和二年，公元346年，黄帝历3o44年。
与此同时，南方的某个地方，一个老人去世了，他的弟子亲友们跪坐在棺木周围，向老人投以最后的目光。只见老人神态安详，面色如生，弟子们抬起棺木，却现老人的身体轻柔的如同没有重量，人们都传说他成仙了。这些传说和所有的传说一样，缺少当事人的认证。最后都成了神话。
老人的名字叫葛洪，这一年神仙道教的创始人。
何小二试着动了动身体，除了有点酸疼，还算正常，他看到装土豆的袋子落在不远处，几个土豆滚落了出来，那本编年史也在附近。
他把所有东西都规整了一下。
拿起书又仔细的看起来，如果刚才得到的信息是正确的，那么也许自己活下去的信息就在这本书里吧。
不管是梦是真，又要认真的面对了。
石勒，石虎，桓温，苻坚，王猛，这一个个名字从书里蹦出来。
杀戮，吃人，两脚羊，何小二不觉看的汉水涔涔，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时间不知不觉间飞快的过去，何小二觉得自己现在的记忆力好了很多，这本书的内容差不多记住了，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日暮时分了，他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
便起身从山岭往下走去。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就从山上滚了下去。。。。。。
山坡不是很陡峭，翻滚的途中何小二伸手拉住一棵矮树，终于停在了半山坡。
正在他气喘吁吁平复心情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串马蹄声。
小二俯身在树木中，向山下看去，见到坡下小道五个骑手飞驰过来，最前边一身白衣，头带高冠，一边回头看，一边奋力打马。
后面追赶的四人，都是一身戎装，身着皮甲，看来是当兵的。而且骑术明显比前面那个白衣青年好，二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四个兵士其中的一个好整以暇的取下背后的弯弓，朝着前面白衣人就是一箭。
小二心想，完了，这个白衣人恐怕要完，他不自觉的又往前爬了几步。想看个清楚。
那一箭挂着风声却没奔着人，而是射中了白衣人的马。
那马嘘溜溜一声叫，倒在地上，把背上的白衣人摔出老远。
后面的四个追兵停住，纷纷下马。围了过去。
“何公子，本来挺简单的事情弄的这么复杂，跟我们走一趟，兄弟们回去交了差，您去襄国享福多好。”开口的人个头不高，一脸的奸相。
“呸，我何斌大好男儿，岂能助纣为虐，替羯胡做事。”白衣人已经起身，顺势抽出了腰中宝剑。
“啧啧，你是让兄弟为难啊。”刚才开口的士兵砸吧着嘴，手握住了刀柄。
“废什么话，活不带不走，就带个死的。”盘边的兵士说道。这语调怪里怪气的。
小二仔细一看，原来这人长的不像亚洲人，满脸的络腮胡子，大鹰钩鼻子，头还一卷一卷的。另外还有一个兵士也是这般长相，显然不是汉人。
先前说话的士兵忙说到：“是是，您说的对，咱们就做了他吧。”说完已经拔出刀来，向白衣人攻去。那两个胡人模样的兵士只是双手抱胸，看着热闹，并无上前帮忙的意思。
那白衣人已经和士兵战在一处。
小二边看边分析，从兵器上看，白衣公子吃了亏，剑的长度不如刀，劈砍的力度也不如刀。在看看两人的功夫。
白衣公子身手灵活，以步法弥补兵器的不足，暂时看来不会有大碍，可是对方还有三个人没有加入战团。
又战了一会，那个兵士汗已经冒了出来，快顶不住了，他偷眼看那两个胡人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暗骂，嘴上只能说道，“李四，快上来帮忙啊。”
李四是另一个汉人兵士，听到同伴求救，挥刀便要冲上来。
那白衣公子趁着士兵开口求救的空当，飞去一脚踢中那人的小肚子。把那人踢飞到了一边。
转身又迎战李四，李四的身手还不如刚才的兵士，几个回收被白衣人刺中咽喉。
看着汩汩流出的鲜血，小二有种想吐的感觉。乖乖地，看到杀人现成了。
白衣人举剑点向两个胡人，剑尖的残血滴滴下落。
这下两个胡人终于不再旁观，抽出腰刀，杀了过来。
堪堪几个回合过去，也许是刚才体力消耗过多，白衣人的身法明显没有原来灵活。
两个胡兵力大刀沉，每一下都要消费白衣人很大的精力。
这种消耗的战法，正是人多欺负人少。
小二愤愤不平的想着，怎么才能帮那个白衣人一下呢。
自己并没有趁手的兵器，诶，小二摸到身旁的一块石头，抓在手里，瞄准了一个胡兵。
战团里没有人注意到附近的坡上还另有其人。
胡兵正全神贯注对付白衣人，只听得耳边恶风不善，转头一看。
啪的一声，被迎面而来的石块正砸在大鼻子上。啊的一声惨叫，手中刀也掉了，双手捂着脸。
这么一停顿，被白衣人抓住机会，一剑砍下脑袋，塌了鼻子的人头咕噜噜滚远。
有埋伏，剩下的汉兵转身就朝着马跑去了。
小二又拿起一块石头朝另一个胡人扔了过去。
胡人这下有了准备，闪身躲过了这一下暗算。却没有躲过白衣公子的剑，也毙了命。
白衣人看了看正在逃跑的最后一个士兵，没有追赶，朝小二藏身的地方大声说道：“是哪位朋友帮我？”
何小二站起身形，把白衣人吓了一跳，只见小二衣着不汉不胡，身上T恤，下面短裤。脚上不是靴子也不是履。手里没有兵器，头短短的没有束戴冠，莫非他也是胡人？
正在在愣神的功夫，那个逃走的士兵上马之前朝他又放了一箭。
小心，小二的话出口已晚。白衣公子因为愣神被射中了。那个士兵放完了箭，飞身上马，拼命跑远了。
小二急忙跑到白衣人面前，扶住他，只见那支箭从后背射入从前面穿出。若是不马上送医院，恐怕是没得救了。心里不觉得酸。
“小兄弟，别难过了。”白衣人虚弱的说道。“若非你的相助，恐怕我早死了。我南阳何斌今日能手刃两个胡虏，也不亏了。”
说罢，气绝身亡。
小二心里难过，可也没有办法，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面前。
环顾四周，还有三具尸体零落的躺在周围，也许那个逃走的兵会带人回来，自己不能在这呆太久了。
他耐着呕吐的感觉翻检了一下几个胡人的身上，翻检一下，各个都脏兮兮的，也没什么东西，他把那三具尸体和一个脑袋搬家到不远处的一个山坡背后。
挑了一张弓和几个箭袋，背在身上，抱起白衣人，走的更远一点，用刀挖了一个小坑，在把白衣人放进去之前，他忽然想到自己这样子既然会让人误会。
对不住了，反正你也入土为安了，外衣就借我用用吧。
想着他把白衣人外边白色的深衣脱下，穿在自己身上。再把白衣人放进**之内。填好土，默默祷告几句，何小二才离开。走着走着他现原来衣袖里还有袋子，掏出一看，是一面玉牌，上面刻着几个篆字。看完他又把牌子放了回去，带着弓剑刀，又背着自己带过来的土豆花生玉米书，小二毫无目的的上路了。
只要是离开这个出事地点就好。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只有朝着山高林密的地方。
走了不一会，他又累又饿，山间的风让他觉得浑身冰冷，小二坐在地上，自己目前没有什么东西可吃，土豆玉米也不能生吃啊。
他又翻了翻衣袋，从除了那块玉牌还有些小东西，辨认了一番之后，借助葛老爷子的知识，他认出了其中有一个东西是火石，可以用来生火。
随即小二从四周找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和草，堆在一起，打了半天火石，好不容易把枯草引燃，然后把两个土豆和一棒玉米放了进去。
就坐着旁边等着，时间过得真慢，他扒拉了几个来回之后，再也忍不住，拿出土豆就吃。
土豆一半有点焦一边有点生，不过对于饿着肚子的小二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美味了。
吭哧吭哧把土豆和烤玉米都吃完，肚子终于不叫了。可是慢慢的黑夜来了，树林里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
凄厉绵长，小二拨拉一下越来越淡的火苗，心里越来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