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索魂魔戒
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个地狱究竟是在囚禁我，还是囚禁那些堕落的灵魂。
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弄明白这件事，直到我发现这种思考的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囚禁。
或许这就是父亲对我的惩罚，他想让我在地狱做出一个选择。
生存还是毁灭——哦，请原谅我引用一介凡人的作品，这的确吐露着我内心中的矛盾。
或许这不该是我担心的问题，尤其是现在，因为我做出了选择。
我清空了整个地狱，我舍弃了自己的职责，我锁上了地狱之门，然后溜之大吉。
因为我突发奇想的想要去看看这个世界的人类，去了解他们，去证明我的论点，当然最后也是为了给父亲一个答案。
如果我得不到自由的话，至少我可以自由的选择何时离去。
卑微的反抗，就像是叛逆的青春期。
……
灵魂清醒了过来，他开始厌烦了睡梦当中所听到的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你很奇怪，似乎并未完全沉浸于自己的罪孽之中。
灵魂坐了起来，他在地狱烈焰的炙烤中看向那个稳坐在一张奢华王座内的男人。
他宛若天使。
或许他就是天使。
不，还不是你该醒来的时候，还不是，因为你所等待的那个人，我所等待的那个人未曾到来。
灵魂想要开口，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了嘴，他甚至都没有了双腿，而那畸形枯萎的手臂几乎什么都抓不住。
睡吧，小子，这是你唯一能做的，回到你的梦中，回到你的过去，血会为你找到答案，血也会将答案带到你的面前。
灵魂无能为力的躺了下去，火焰包裹住了他，将其焚毁，将其重塑，周而复始，永无止息。
就在半梦半醒之际，灵魂听到了那个坐在王座中的男子哼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那声音宛若天籁，而歌声则似乎来自于天堂……
……
地图在众人的面前展开，约翰·康斯坦丁咬破指尖，并将血弄到羽毛笔的笔尖上。
“你比我要擅长这个，小扎，还是由你来吧。”约翰·康斯坦丁谦虚的将羽毛笔递给扎坦娜。
扎坦娜恼火的一把抢了过来，她知道约翰·康斯坦丁的鬼心眼儿，她知道这个人渣害怕那些恶魔循着踪迹和魔法的臭味儿找到他，而这颗雷便甩给了自己。
但扎坦娜没时间去理会这些细枝末节，他们必须快点儿完成仪式，因为布鲁斯绝不会因为一件小事来找他们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魔法师。
这只能说明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扎坦娜也亲眼看到了如今的地狱三巨头之一初堕者竟然胆敢破坏平衡擅自打开通往现世的大门，这就说明隐藏其中的秘密极为险恶，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或许凌驾于白银之城之上。
扎坦娜快速的念诵定位咒的咒语，然后将羽毛笔的笔尖落在了地图上他们所在的大致位置上。
约翰·康斯坦丁的那一滴血忽然燃起了一缕火苗，火苗迅速的沿着地图蔓延开来。所有人都盯着这古怪的一幕，尤其是布鲁斯，他紧锁眉头，显然对魔法极为抵触，但他知道自己如今只能依赖这邪门歪道。
火苗于两个街区外的一处老化工厂停住了，火苗突兀的闪烁了一瞬，继而熄灭。
“看来这就是那些恶魔……”扎坦娜忽然惊讶的瞪大双眼，因为她忽然发现原本熄灭的火苗忽然再度燃起，自伦敦的贝克街向东边延伸，一直到格林尼治大学所在位置才告一段落。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约翰·康斯坦丁挠了挠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现在，告诉我，那个戒指难道有两个？那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约翰·康斯坦丁恼火的抬头看向皱眉沉思的布鲁斯，“就是你，傻大个儿！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布鲁斯直起身子，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我真的不想让你们卷入其中，约翰，我的本意是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那枚戒指的下落，然后……”
“然后交给蝙蝠侠，哦，算了吧，老兄，你那一套在哥谭好使，但这是英国，我说了算！”约翰·康斯坦丁呲牙咧嘴的指着布鲁斯，“现在你已经将我拖下水了！妈的，恶魔甚至还去了我家！M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约翰！”扎坦娜喊道，“冷静点儿，我能立刻送你回伦敦！而且布鲁斯也想到了这一点，我已经在你家附近布下了保护咒，如今没有任何动静，恶魔不一定……”
“小扎，魔法不是万能的，你我都清楚这一点！”约翰·康斯坦丁依旧盯着布鲁斯，“说吧，是时候了。”
“握在追查一个案子，那是有关一批古董。”布鲁斯说出了实情，“哈维·登特参与了进来，他私底下和三合会联手并勾结一些黑警要将那批从大都会运送的古董截下。这让我很奇怪，因为哈维·登特不像是垂涎这类东西的人，于是我暗中调查，最终锁定了那批古董中的一个十分古老的奇特物品，一枚来自中国的戒指。”
约翰·康斯坦丁皱起眉头，他显然没想到那戒指居然来自中国。
“那枚戒指于1905年被抢夺到美国，几经转手，最后藏于大都会的博物馆内。诡异的是，那几个拥有这枚戒指的人根本不是通过拍卖得到的，因为他们都死于非命，那枚戒指就像是受到了诅咒般的在一个主人死后有找上了下一个，没人知道这八十多年到底转手了多少次。”布鲁斯就像是在讲一个鬼故事，“最终它落在了博物馆内，并混在了其它的古物中准备运送到星城去展览。”
“哈维·登特想要那枚戒指。”约翰·康斯坦丁沉吟道，“古老的力量，能够杀人的恶毒诅咒……”
“怪就怪在我并非截下那辆运输车，因为它自己翻下了公路。在我到场后，那枚戒指早已不知所踪，而哈维·登特和三合会根本也没有得到它。”布鲁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并未放弃，而是追查了一个月，最终才从一个投河身亡的流浪汉身上找到了线索。”
约翰·康斯坦丁点点头，他知道布鲁斯找对了方向，一个早已得过且过的人又怎会莫名其妙的选择死亡？
“那个流浪汉的朋友说有一个凶神恶煞却又如痴呆般的魁梧男人曾找过那个死者，而在那之后，这个人就失踪了，继而被发现死在河里。”布鲁斯继续说道，“我又调查了三天，最后锁定了一个最近出入哥谭的怪异男子，那是个黑人，从纽约而来。脸上有着奇怪的纹身，双眼无神，表情木讷，就像是……”
“活死人。”约翰·康斯坦丁干巴巴的接过了话茬。
扎坦娜也揉了揉太阳穴，她显然也知道了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但那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个人背后的指使者。
“所以……午夜老爹得到了那枚戒指。”约翰·康斯坦丁仰天长叹。
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因为最可怕的人得到了最可怕的武器。
“问题是，午夜老爹的手里也没有这枚戒指。”布鲁斯出人意料的发言让所有人都傻了。
没人胆敢耍午夜老爹，他想要的东西总能得到。
“那戒指消失了。”布鲁斯说道，“午夜老爹主动告诉了我它的下落。”
“英国。”约翰·康斯坦丁仰天长叹，他极度想要抽一支烟，“纽卡斯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