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夏日狂想曲——未冕之王(下)

第14章:夏日狂想曲——未冕之王(下)

“怎么可能,这可是从来没出现过的【引力】,难道说——”吕雪亭张大嘴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脚步凌乱起来,惊惧的看向眼前跃动的魔力。

莫德雷德再次望向【CALIBUR(石中剑)】,心中的恐惧随着时间的回拨而逐渐消散,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一种无明的压迫感溢出剑体,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吗?我……明明还不甘心啊!”莫德雷德仰天长啸,看着远处至高无上的【亚瑟王】,内心的悲伤与渺小再次将她吞没。

“莫德雷德——”陈段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高声呼喊着她的名字,目光直视后【她】的瞳孔,没丝毫的畏惧,“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混乱的情形了,不过——我记得你曾说过吧……你不会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吧!”陈段鸿并没有看向莫德雷德,只是站在那里似乎与正【她】遥相对峙两峰间,一时难较高下,引得莫德雷德与吕雪亭都是一阵静默。

“可是……Master……我……好像真的拔不出来啊!”莫德雷德抚着稳丝不动的【CALIBUR(石中剑)】,此刻她的内心难以抑制的炸裂开来,“我也许……”莫德雷德不敢再说下去,生怕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

“莫德雷德,我以令咒之力命令你——击溃你的敌人!”陈段鸿的语气坚毅而有力,透着毋庸置疑的语气,凌利的眼神让莫德雷德心中有些发怵。明明是如此笼统的命令,少女却像是从中获取了无穷的力量一般,微笑着坚定地站起来,与【她】对视着,“母后,我……不会再逃避了!”她喃喃自语,却如同震川狮吼般在场地中扩散开来。

“够了——!”【亚瑟王】厌恶的举起【圣枪】,魔力在手中汇聚成刺眼的金光普照着大地,“莫德雷德,我说你是一位优秀的骑士,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嘉奖了,但要称【王】的话,未免太过牵强了!”这不容置疑的语气,是那么的刺耳,但已经不重要了。

莫德雷德缓缓起身,冷笑一声,单手握住【CALIBUR(石中剑)】的剑柄,一颗碎石落到了她的脚边,“牵强么……可是,父王呵!也有一直相信着我能够成为王的人存在啊!”【CALIBUR(石中剑)】从岩石里退出,在空中闪耀着金光,太阳终于升到了空中,在山丘上映出二人的身影,“的确,我无法成为如此完美的你,成为【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因为——我就是我啊!是莫德雷德啊——这一点,我想无需证明。”莫德雷德深吸一口气,像是重新回味了一下先前的对话,眼神坚毅起来,“圣剑啊!我命令你臣服!我——即【大不列颠之王】,向我展现你所蕴含着的希望吧!【CALIBUR(必胜黄金之剑)】——”

【亚瑟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毫不示弱的调动起魔力,“以吾风暴之王的名义,此刻正是万物于我手种终结之时,在王的光辉前颤抖吧——【闪光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アルトリア?ペンドラゴン】”两束金光在空中相遇,撞击的光芒比太阳的光辉更加夺目,绚丽的魔力束比超新星的爆炸更加动人,狰狞的面目比青铜器上的饕餮更加骇人。

丁一鸣凝望着被金光吞没的知临校园,手边的电话响起了狂响曲的高潮,过渡入平缓的曲调中,他的心情也舒缓起来。

“喂,请问是丁先生吗?”丁一鸣接起电活,里面隐隐传他熟悉的声音,

他的喉结跳动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鸣儿……是你吧?”金宇翔润了润嘴唇,再次开口,如一涌清泉流进丁一鸣的心田。

“小金,你还好吗?”丁一鸣稳定了一下情绪,急切的问道,“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相见了,你一定要挺过来啊!”他的声音抖动的厉害,手中的茶杯掉在地板上发出“铛”的一声。

“嗯,最近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放松了许多,听说好像是在办什么手续,但我总感觉有点奇怪。”金宇翔飞快的瞥了一眼身旁监听的黑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汗珠顺着电话线滴下,“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丁一鸣,我觉得有些事情……不应该遮遮掩掩的,假如有的话……”

丁一鸣透着血丝的眼睛望向摇摆着的挂灯,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沉默后他带着嘶哑的声音回答道,“我……不太情楚,不过……这不是也挺好的吗?至少结果是好的吧!”他的心被划开道口子,鲜血汇聚着蓄势待发。

“你……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金宇翔长叹一声,眼眶逐渐湿润,泪珠打着转似乌云中积蓄的水汽,只等那临门一脚,从万米高空坠落,“所以……说说吧——关于你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对我也不能说吗?”金宇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可怕的凶兽。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像是来自深海的回应,“我……你应该知道【圣杯战争】中的圣杯容器的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吧……”,丁一鸣刻意的停顿了一下,想听到肯定的答复,话筒中只传来电流的滋滋声,“她的名字叫——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是爱因兹伦家族的御主,我所召唤的【Caster】……”

“也叫伊莉雅吧!”金宇翔开口打断他的话,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会把……”他的声音变的模糊不清,像是在暗自忏悔着什么,缓缓低下头,神情变的恐慌起来,等待着临终前的最后一击。

“嗯!”丁一鸣简短的回答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微不足道却也至关重要。

“你……你!”金宇翔抬起血色的双瞳,拳头重重的捶向墙壁,挣扎着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似火d山口翻滚的岩浆,冒着泡,流淌着,“你——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走狗啊!曾经你是组织的走狗,现在又成了他的走狗——你的尊严在哪里啊!”黑衣人阴影下的脸变的更加阴沉,皱了皱眉头但也没阻止金宇翔,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木偶。

“我的尊严,你问我的尊严!我牺牲自己的尊严不是全部都是为了你吗?假如不是为你,我会这样做吗?”丁一鸣突然激动起来,声嘶力竭的怒吼着,窗外的雨滴接连不断的打击着窗台摸糊了他的视野,“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我告诉你,我做不到,我恨不得把它嘴都撕了——但我不能,因为,因为…我还有你啊!”丁一鸣难以自制的痛哭起来,雨与泪水混合着浸透了的乌黑地毯,雨渐渐的小了下去,清新的空气直冲鼻腔,丁一鸣咬紧嘴唇不再说话。

“是吗,可是你又得到了什么呢?你难道不觉得……”

“时间到了!”黑衣人猛的起身,将木偶的四肢扭曲成可怕的形状,凌厉的眼光透过黑色的面具如地狱之火般炽烤着金宇翔,“还什么活三秒之内说完,三……二……一……”

“总之,不要再干这样的事情了,还有那个【伊莉雅】的宿愿……”

“超时了哦!”黑人用武士力挑起金宇翔残破的角,刀锋在大腿上游走着,血液喷溅在地上,电话无力的生挂在空中,无序的摆动着,金宇翔抿紧嘴唇,尽力不发出声音,但刺骨的割裂感下声带不断的抖动着,发出难以入耳的呻吟声。

“我不会了……”丁一鸣按住心脏,扶着桌子的边缘缓缓倒下,喝着过夜的红酒,无神的望向刚刚放睛的天空,收音机里传出狂响曲的间奏伴着夏日的蝉鸣飘进他的脑中。他虚弱的支起身子,走到街道上,灯光闪烁着,两头都走来失落的人影,垂着头泪珠无声的滴落,破碎的心撒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

“叶老板,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抱歉……伊莉雅,抱歉……”丁一鸣喃喃自语。

“可是己经无救药了呢,我果然……还是……谁都拯救不了呢……到最后自己也要搭进……我……”伊莉雅并没有抬起头,失魂落魄的从同样失落的丁一鸣身边走过,令人窒息的魔力,似乎下一刻就将空间毁坏,粉红色的衣襟被血液浸红,脸上的血迹早已风干,从中透出深不见底的双瞳,毫无生机。

“伊莉——雅?!”丁一鸣的语气一分疑惑,二分惊愕,三分同情,四分懊悔,十分痛心疾首。

“你是怎么……”,丁一鸣欲言又止,意识到眼下似乎不适合问这样的话。

“怎么逃出来的吗?已经不重要的——”伊莉雅的魔法、杖扭曲着,寒光刺破他的衣服,她低呤着,五官痛苦的扭成一团,“你……为什么还这里!”伊莉雅有气动的吼着,剑刃爬上丁一鸣的脖颈,像是一条力竭的巨鳄,软弱的咬住猎物的后蹄。

“伊莉雅……假如你想杀我的话……我并不会反抗,我确实……犯下了无法补救的罪恶。我并不认为我有能力去挽回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就以一死来搏君一笑吧!”丁一鸣如此说着露出忏悔的神情,懊悔的跪倒在地上。

伊莉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随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手无力的挂在身体两侧,右手突然握紧刀柄,抬手一刀刺进丁一鸣的肩膀,鲜血迸射出来,将伊莉雅的手染红,颤抖着向后退去,瘫倒在地上脸色惨白。伊莉雅用手捂脸,指缝中透出惊恐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躲开啊!明明……明明——是我在伤害你啊——!”伊莉雅带着哭腔,泪水倒灌入喉咙,引得她一阵剧烈的咳嗽。

丁一鸣苦笑一声,刀刃缓缓退出跌落在伊莉雅的面前,伊莉雅无声的哭泣着,似决堤的黄河般一发不可收拾。

“伊莉雅……对不起,虽然我知道我的道歉并不能换来你的原谅。但——凭心而论……你才是【圣杯战争】最后的希望啊!无论你的处境,能力,经历——我始终都相信,你才是……”

“可是——伊莉雅酱已经死了啊!死了啊!再也救不回来了!我……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啊……”伊莉雅的瞳孔瞬间放大,手指死死扣裙边,不住的呢喃着,像是曲子的副序般无序的飘扬着,“我还能干什么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伊莉雅缓缓抬头,绝望的看向她曾经的【Master】,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伊莉稚,假如一定要说的话——【她】应该还没有死,我……”

“什么——!”伊莉雅猛的挺直腰板,握紧魔法杖,“伊莉雅酱还活着,这是真的吗!”

“是的,我和你们的校长做了比交易,他应该会用她作为某种东西的核心。理论上来说,假如可以在那之前救下【她】的话,伊莉雅应该会没事的吧!”丁一鸣一口气说完,将压抑心底的罪恶倾倒出来,身心似乎都得到了一种解放,怜爱的看向伊莉雅,“伊莉雅,你的理想是很伟大的——这一点是谁都不能否认的。无论你最后能否完成你的宿愿,我都会相信你有能力也只有有你才可以完成这个伟大的使命,你虽然无法挽救世界,但你绝对!绝对!绝对可以——拯救你身边的人,你将如天边的启明星一般照耀他人前行的道路,这——才是你啊!”丁一鸣声嘶力竭的喊着,惊起路边的飞鸟,如震川虎啸般震荡着伊莉雅的内心。

鲜血化作一来束鲜花在地上绽放,蔓延进伊前雅的心中,驱散了那盛极一时的绝望,遗迹的断壁旁几技梅花透雪而出,灰烬下的野草初吐新绿,黑白相间的平原上几匹马驹刨开积蓄了一个严冬的积雪,轻舔看若隐若现的嫩绿,白茫茫的雪地,灰蒙蒙的天空,飘飞着的火山灰,蓝色的闪光,血色的眼睛都注视着火山口的那个身影……她缓缓转过身……眼睛闪烁着……

“我……真的可以吗?可是我……”伊莉雅从地上爬起,俯看着这位熟悉又陌生的人,“我并没有拯救世界的能力吗?【Master】……这其实并不完全准确,我……我也是个【圣杯】啊!假如没能力的话,那也就没有尝试的必要了,无异于以软击石。但是,但是卵并非可击石——是吧!”伊莉雅的眼神恢复了以住的坚毅,回首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丁一鸣,转身向学校跑去。

“很好!很好!很好!一切都准备就绪,你早已迫不及待了吧!哈哈哈——!”叶建新铁狂笑着,环视一圈,探寻着不知去向的林远民,口中不知喃喃自语着什么,的纽扣飞速旋转着,将叶建新卷入叮当一声落在桌面上。

“父亲,【伊莉雅】已经完成转化了,只等你去启动。”叶芝灵半俯着身子,毕恭毕敬的向着从撕裂的空间中走出的叶建新,“从【营养室】到【核心】应该还有几分钟,还请父亲休息片刻。”

叶建新点了点头,走上平台,观赏着这一彻尽了他毕生心血的【上古机甲】,不住的狞笑着。脸部的表情狰狞的好人被压碎的尸骨般,令人感到有些反胃,但却不免有些悲凉起来。

“主人,【圣杯】已经准备好了,我先退下了……”仆人从洞中将伊莉雅推出,伊莉雅一脸的慈祥,像是一位睡去的圣母,与这黑暗的机甲相比似乎多了一丝温情。

“伊莉雅吗?”叶建新抚摸着伊莉雅,冰凉的四肢,空洞的眼神,纯白的皮肤,“终究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啊!”他用力捏了握伊莉雅毫无弹性的脸,口中呤唱着不知名的咒语,只见伊莉雅周身被白光环绕着送入【巨神兵】的胸膛,白光将其吞没,再次出现时他那原本昏暗的双瞳透着蓝光,蓝红相间的魔力束在四肢流动着,核心里的伊莉雅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青紫色的光辉。

【巨神兵】手中的巨戟发出红光,魔力在尖刃处汇聚,与身躯逐渐融为一体,似一位天神下凡,但绝非一位善神,凶神恶煞的凝眼着叶建新,等待着他的命令。

“但……住校的学生真的没关系吗?这种事情对家长可不好解释啊!”叶芝灵略带担心的问道,虽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但她还是希望叶建新可以手下留情。

“放肆!难道你想用这种理由来阻止我们家族的复兴大业吗?”叶建新轻笑一声,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也对,毕尽你的心不在我这里啊!”他打了一个响指,从平台上消失。

“打……平了吗?”吕雪亭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两人之间的巨坑,两人却皆是不爽的皱皱眉头。

【亚瑟王】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怒不问遏的望着莫德雷德,突然感到体内的魔力快速流失,双腿猛的一软,用枪撑住地面,“可恶,这……难道是……”

“断魔了吗?”吕雪亭皱了皱眉头,恼火的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向眼前金色的空间,眼神变得异常的冷酷,心中压抑的怒火化作一个字突吐出——“杀!”

“你……不过是拔出了【石中剑】罢了,身为我的儿子,这一点本该是命中注定的。但也不过是有了成为【王】的机会,被【石中剑】认可只是成王的第一步,想要成为王吗?”【亚瑟王】撑起身体,握紧【圣枪】,略带敬重的看向莫德雷德,“有想过我一关吗!”【她】的眼神中不再是对于下属的俯瞰,而更像是对一位挑战着的尊重。

“父亲,不应该说是父王,无论我在下一次的对抗中是否可以战胜您,我者将永远是【圆桌骑士莫德雷德】,我将永远追遵【王】的意志,直至到达目标,我——将为【大不列颠】,【阿瓦隆】奉献出我的生命。”莫德雷德先前的叛逆之态尽失,显出一番忠诚,半跪在【亚瑟王】的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像是一位后来者对先王的尊敬,陈段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两人的心灵相通,两个王者之间的对视。【亚瑟王】的眼不神并没发生变化,“但是,我也并非只是您的臣子,只是【圆桌骑士莫德雷德】!我有我所选择的道路——即便是您,也不能将其否定——请您完成最后的战斗吧……父王!”莫德雷德站起身来,影子被阳光拖得很长很长,与【亚瑟王】的影子交合在一起。

【亚瑟王】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这么多年来,有且只有你有能力有胆量来挑战我的地位……莫德雷德,无论你的下场如何,我都将以圆桌骑士的最高礼仪来迎接你的挑战……我……亲爱的儿子,你可要做好赴死的准备啊!”

莫德雷德手中的【选定之剑】化为魔力消散空气中,但她却丝毫的惊恐,倒是异常自信的伸出手掌,赤红之刃伴着剑鞘飞来,陈段鸿投来不解的目光,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莫德雷德握住剑柄,剑中冒出一阵红光,拔剑的瞬间太阳直冲上中天,热辣辣的炙烤着大地,那柄由碎剑重特而成的【王者之剑】在空气中熠熠生辉。

“以吾【大不列巅之王】的名义,”莫德雷德被红光包着,头上幻化出金色的皇冠,“无论您是否承认,此剑将是——【天堂】、【地狱】、【毁灭】、【重生】,其将吞没希望,其将照耀大地,其将背离世间的一切准则!为了【大不列巅】的荣光肆意迸发吧——【誓约——叛逆之剑(Excalibur·)】!”

“己经成王了吗?”【亚瑟王】低吟着着,手中的【圣枪】再一次迸发出金光,身体的各处早已不堪重负的溅出血液与金光融为一体,【亚瑟王】汇聚起周身所有的魔力,咆啸着,嘶吼着,“以吾亚瑟王之名——十三拘束解放,圆桌会议开始

承认:

此战非与善人为敌——【加雷斯】;

此战非背离人道之战——【加荷里斯】;

此战为一对的战斗——【帕西瓦尔】;

此战非抗争精灵之战—【兰斯洛特】

亚瑟

【闪耀于终焉之枪】——!”

陈段鸿和吕雪亭皆是沉默着注视着她们,神情复杂,身上散发的赤红之光与金色的光辉在空中交织着,一轮落日爬上山丘,射出的红光将金光吞没。

【亚瑟王】静静的躺在剑丘上,面无表情的望着天空中升起的太阳,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对莫德雷德的以可,身体没入剑丘化为散落的灰烬,在莫德雷德身前渐渐幻成人影,“你……”她没再说下去,露出若有若无的欣慰的眼神,似手在惋惜什么。

狮子座头部的星亮了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似利爪船划破天穹,留下独自飘散的尾巴,几颗星星相互追逐着,在【她】的周围映衬着,闪耀着,追随看,那永远逝去的,也许也是永远存在的……【狮子王】……时针发出咔嗒一声,指向三点整,秒针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周而复始,永无止息……无数的人仰望着百年不遇的转瞬即逝的流星雨的许下了各自美好的愿望,祈祷着……在场的三人亦是痴痴的看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吕雪亭回过神来,四肢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你——已经没自躲藏的必要吧!”陈段鸿喝住正欲退去的吕雪亭,【引力】在手中汇聚向她爆射而去,与两支青绿色的箭相撞产生剧烈的爆炸,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疾风将烟尘吹散,场地上站的赫然是着的是希腊神话中著名的女猎人——阿塔兰忒。

“Master——!”阿塔兰忒强打起精神,用仅剩不多的魔力维持着,握着弓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像是一条力竭的响尾蛇,无力的摇动着尾巴,“假如用令咒的话……应该还……还可以放一发宝具。”她已经虚弱的快说不出活来,最后看了一眼吕雪亭,转过头去时双眼却是充满了赴死的决心。

“Archer?”陈段鸿与莫德雷德皆是莫不着头脑般的看着那突然出现的【Servant】莫德雷德握紧剑柄,敏锐的欢察着对话的二人,像是非洲大草原上伺机而出的狮子,“我说——你们是在交换遗言吗!”莫德雷德如是说着,感观却是更加机敏起来。

“遗言?你未免也太狂了!”Archer扬了扬手中的弓,“与【他】比起来,你——还远远不够格!”两支箭矢如利刃般射向苍穹,刺破天空,吕雪亭手上的三划令咒齐出,犹如岩缝中绽放的雪莲——“【诉状箭书(PhoibosCatastrophe)】”箭矢如流星雨般落下,将场地瞬间夷为平地,阿塔兰忒凝视着奔涌而至的箭雨,欣慰的笑了笑,手臂炸裂开来,化作一阵清风带着鲜血与孤寂,向天空飘去。

莫德雷德缓缓起身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挥出几道剑气将烟雾斩断呆呆的望着矗立的阿塔兰忒,苦笑一声。

“嗯?来晚了吗?”烟尘中出的人影遥望着空地中翠绿色的身影,略带调侃的说道,“不过,也算是能接受。”灵轻笑一声,剑锋劈开眼前混沌的空间,走到【Archer】身边。

“你的御主呢?”灵把刀放到身后,拾起地上的魔力箭支的碎片,轻嗅着鲜血与杀戮的气息,“不会已经逃走了吧!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要接的人……原来是个胆小鬼啊!”她狂笑着抬起头来,看向错愕的陈段鸿,“哦!陈大魔法师也在呢!别来无恙啊!”

“【Master】……她有自己的方法……”阿塔兰忒回过头对上灵温和而又凶残的双眼,刚欲说出的话又吞了回去,“你……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她!像你这样的人……”话音如断弦的小提琴般发出凄厉的声音,手臂应声而落,鲜血如涌泉般汩汩而出。

“你……还真是出言不逊啊1”灵欣赏着顺着刀锋流下的血滴,轻蔑的看着如淤泥中泥鳅般扭动着的阿塔兰忒,“也罢,我也不打算和你再浪费时间,毕竟——【一寸光阴一寸金】嘛!”她略带温和的眼神兀的变的冷血,阿塔兰忒脖颈处的血管如断裂的承压层般喷出鲜红的血液,只不过……似乎,显的些浑浊……你竟敢……我可是【希腊最强女猎人】啊!”阿塔兰忒仰天长啸,声音因鲜血的涌入而有些模糊不清,脚下被染江的土地映着猩红的残月。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灵饶有兴趣的呤诵着不合时宜的古诗,显得有些诡异。灵从胸口抽出小刀,熟练的剜出阿塔兰忒失神的眼球,吹去上面的灰尘,像是在品鉴一件珍宝似的,轻巧的将小刀与双眼放入袋中,拍了身上的灰尘,浅笑着站了起来。

莫德雷德厌恶的将剑握紧,警觉的看着轻松自在的灵,“别那么紧张嘛,我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陈大魔术师,我想——你不会介意吧!”灵脱下沾满鲜血的手套放入口袋,抬头瞥了—眼莫德雷德,转而紧紧盯住陈段鸿略有闪躲的眼神。

“受人所托?”陈段鸿上前一步,眼神中充满了鄙夷,“我可不会干出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阿塔兰忒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那锐利的语气好像在刻意画分着二人之间的区别。

灵的笑容僵在半空中,如泡沫般破裂,“你的话可真是一如继往的伤人呢!”牙齿的摩擦声从字缝中挤出如旋律错误的响乐,听着有些刺耳,“你难道不怕落得和【Archer】一样的下场吗!”灵强挤出微笑,狞笑声不受抑制的从体内传出。

“哼,你大可以试试!”莫德雷德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身上的凯甲在微弱的映照下依旧泛出澶冽的寒光,“不过你要做好赴死的准备。”剑刃泛出赤红色的光芒如水波般扩散开来。

“哦,这么有斗志?”灵看了看空中被乌云遮蔽的月亮,轻叹了一吃,“不过,我也该走了,这次的见面并不愉快,后会……无期!”灵挥挥手,收刀入鞘,踏夜色而去。

“Master是……【她】吗?”莫德雷德放下剑,望着灵远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唔……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不必放在心上。”陈段鸿凝望着屹立着的莫德雷德回味着敌意甚浓的活,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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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临圣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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