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血浓于水

7、血浓于水

终于可以探视了,蓝逸轩被推出来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他好想扑过去抱抱自己的宝贝姑娘,特殊的轮椅把手和脚困的死死的。父女二人隔着铁窗相望,墨宴看到了父亲右手腕内侧一道五厘米左右的伤疤。蓝逸轩瘦了很多,他的糖尿病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导致他的双腿被高糖严重腐蚀瘫痪了。他老泪纵横地看着墨宴:

“姑娘,我被判无期,是不是穆若冰没死啊?”

“爸,您的枪法那么好,他怎么可能……”

墨宴说不下去,蓝逸轩翻了翻被锁着的手腕,自己低头看看说:

“姑娘,你的镖法也不错呀,开了刃的金属牌,够狠!哈哈哈,是我蓝逸轩的姑娘。”

蓝逸轩两眼放着光,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墨宴,墨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对父亲说了句:

“爸,对不起!”

蓝逸轩微微一笑放松了下来,他调侃似地说:

“姑娘,我要也说句对不起,可以吗?你可以放过我吗?可以放过你的老爸吗?”

墨宴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的生身父亲,望着这个凶狠地一枪将他自己的乘龙快婿都能置于死地的父亲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告诉父亲:

“这件事我已经放下了,虽然我的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但是,我还是选择放下了。”

墨宴不再说什么,也不知该怎么说,她决定先不说话了。或许蓝逸轩也感觉这样的会面尴尬,他说道:

“放下就好,放下就好,是爸爸对不起你。诶,就这样吧,姑娘啊,记着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有危险了要自己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要知道找谁保护自己。好了,去吧姑娘,好好照顾自己,你让老爸心疼啊。”

墨宴什么都没说,两眼看着父亲,用右手的手背挡着自己的嘴巴哭了,哭的好伤心!

蓝逸轩更是老泪止不住,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听到墨宴急急的说到:

“爸,您说的我都记得呢,我住过的那里我也记得哪,您的牵挂在我的心里照应着哪。”

蓝逸轩脸上露出来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放心了,他本想交代女儿的事,女儿已经做了,他没有回头,他听懂了女儿在说什么,他放心了,他的长子有救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还有什么没有经历过吗?蓝逸轩的眼前出现了一个19岁的少年,活波好动,爱说爱笑,长的挺挺拔拔的,英俊的脸上陪着一双剑眉,剑眉下的双目明亮无邪。小小年纪,眉宇之间总是一股英气,他就是蓝逸轩的长子蓝一鹤,非常讨人喜欢的一个英俊少年。

走出监狱,墨宴远远就看到自己的汽车被人料理过了,她知道,危险又靠近了。她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的汽车前,这时,汽车的门打开了,一个纤细的女人从自己汽车里走了下来。墨宴这段时间早已见怪不怪了,这个女人是大姐的人,在大姐家见过。她看着那女人走向自己,墨宴一边笑一边把手里的汽车钥匙拎起来随手扔到了地上,那个女人一愣,对墨宴的行为表示不解。墨宴笑着说:

“有没有钥匙你都可以进我的车,我还要这钥匙有何用?送你啦!”

说完转身就要步行回家,就在墨宴一转身的刹那,暮色黄昏庄园西餐厅的老板阿澧站在了她的面前。

墨宴这下犯嘀咕了,身后是妖艳的纤细女人,身前是西餐厅的澧哥,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来看我父亲的?我父亲不可能在这里还可以与外界联系的如此之密,

那就是这监狱里不干净。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上了澧哥的车,在车上她总感觉车上除了澧哥外还有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就在身旁:

“澧哥,是你不干净啊?还是你的车不干净啊?”

“都不敢干净!”

澧哥的话音未落,一个黑色的东西从上而下地罩了过来,墨宴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寒光凌厉,划破了黑色的布袋有直接把塔罗牌横在了澧哥的脖子上:隐隐地感觉到一双眼睛向她扑来,墨宴左手一抖,一声闷响汽车内平静了。墨宴向前越到了副驾驶上,翻越时手一紧横在阿澧脖子上的利刃割破了一层皮,阿澧大叫。

“不好意思,手就那么一紧就让你见红了,澧哥,您这是充当了什么角色呀?你也在梦里吗?我哥会造梦是不是呀?你回去告诉我哥,我是他在我六岁的时候开始教我飞镖的,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他杀人跑了,跑到昆州来了,而我十二年的飞镖功底开始练弹珠,他梦里那个废物打不过我,除非他出来现实中和我单挑。澧哥别装孙子,就你还来当帮手?还没看见我出手呢你头就没了。他妈的,我练这一切是想帮他,他却来害我。”

说着,墨宴看到了无数个蓝光小人儿趴着汽车,她把塔罗利刃用了点力贴着阿澧的脖子横着划过,阿澧一层薄薄的皮裂开了,殷红的血刷了下来,墨宴一边划一边说:

“打开车门!”

只听车锁砰的一声,阿澧打开了车门锁,阿澧感觉着右侧的脖子湿了,他明白是血,疼痛已经被恐惧掩盖了,他听话地打开汽车门锁,他以为大小姐要跳车,也不敢说话,谁想到墨宴一脚把阿澧踹了下去,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

踹阿澧前墨宴不声不响地用另一张钛钢塔罗牌划断了阿澧的安全带,这下好,自己没有安全带了。墨宴笑了笑加速了。墨宴看到弹珠躺在副驾驶上,墨宴知道要么就是打肿了,要么就是被接住了,在要么就是打偏了被接住放在这里示威。墨宴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拎起手机打电话:

“蓝郡,你爹在哪里”

蓝郡一愣,他怯怯地说:

“在病房,刚才还在睡觉,才起来准备输液了,姑…姑姑,你怎么了?”

墨宴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她非常的矛盾,蓝郡这个孩子善良、单纯、干净,她真不想让他知道她和蓝一鹤相爱相杀的过程,更不想让他看到他刚刚相认的父亲是那么的邪恶,刚刚认下的姑姑是那样的凶狠。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开的很用力,墨宴一身黑色紧身衣,腰间缠着黑丝巾,脚蹬一双长筒软皮的马靴就进来了,蓝郡慢慢地、迟疑地站起身,诧异地看着墨宴,嘴唇有点哆嗦,他知道墨宴常常做出惊人之举,谁也不知道她都会些什么,听爷爷说她从小最擅长的就是打架,还不当大姐大,还专打大姐大。这个姐姐,不,现在是姑姑了,这个犀利是领教过的,这身装束可是第一天看到,这是女侠穿着夜行衣?

“蓝郡,你去门口呆着,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墨宴看蓝郡一直发呆就发话了,蓝郡走到墨宴身边低声叫道:

“姑姑,怎么了?”

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墨宴的心里发酸,这蓝家还要糟蹋多少孩子呀。她心里一阵发颤,她上前一步抱了抱蓝郡,然后轻声地说:

“去吧,不怕的,我就找你爸问点事儿。”

蓝郡出去了,墨宴站在原处看着蓝一鹤,从墨宴进门的动静就知道妹妹来拼命了,从小到大妹妹最凶狠的一次就是握着三棱刮刀冲过来要他的命,不是妈妈拦着怕是早被妹妹给刺穿了。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从小到大是自己抱大的,背大的。最恨的也是这个妹妹,不识号,不知道跟谁近,整天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动不动就跟最爱自己的亲哥哥玩儿命。

蓝逸轩可以探视了,却只见墨宴,墨宴都失踪几个月了,这下该露面了。蓝一鹤接到阿澧的电话就鬼火起,因为接骨接的出了问题又重新接骨,受二次罪不说,还耽误多少事。他每次无能为力的时候都想睡觉,墨宴说过这是他防御机制为了成全他选择了逃避,可这回不知怎么了,也想睡觉,但不是逃避,而是做梦,在梦中的他去完成他想完成的事儿,而且很肆意。梦中的他被墨宴的钢珠打了,还好躲得快,在外眼角处擦出来血痕,不然,眼珠废了。

此刻妹妹找上门来可不是那么好应付,蓝一鹤索性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翘着腿看电视,墨宴进来后的一切举动就当没看见。

“哥。”

墨宴走到他面前,他的两眼盯着电视理都不理,墨宴看到了他右眼角新擦出来的伤痕就拿出来一粒钢珠在手中玩弄着。

“哥,在病房里养伤也不老实,这眼角的擦痕挺重啊?怎么来的?是不小心摔伤的呀?还是给这珠子擦伤的呀?”

墨宴一脚踩在病床的床帮上,右嘴角翘着,眯着眼睛蓝一鹤,高筒靴的鞋尖儿不时地隔着被子聊蓝一鹤,一脸邪魅的阴笑。蓝一鹤知道在不好好应付他这条腿要彻底废了,这个姑奶奶急了历来是没轻没重的。

“你把脚放下去,你看你,一副女流氓的样子,你放下去,我怕你伤到我,不能在做第三次手术了,疼死了。”

蓝一鹤先是训斥的口味,说着说着就成哀求了。墨宴笑的开心了,嘴里哼哼起周杰伦的《东风破》,她不仅没有把腿放下来,还用鞋尖儿打着拍子,蓝一鹤是真害怕呀,他想躲,可他的腿又动不了。他下意识地向房门看了一眼,他欠了一下身就被墨宴按住了:

“哥,你要敢叫一声蓝郡,我就让这颗钢珠从你的嗓子眼进你的胃里去,不信你试试,我说到做到。”

蓝一鹤怕了,他知道这个妹妹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急了就是五百里之内寸草不生。他点点头不喊了,墨宴得意的一笑把腿放了下来,还在蓝一鹤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盈盈地拉过一把椅子,男人似地跨着坐了上去,蓝一鹤一闭眼,是真的没眼看。

“哥,说吧,为什么要害我?”

蓝一鹤刚要否认,墨宴就又把话抢了过来:

“不要跟我说那是梦这些扯淡的话,我不想耽误时间。飞镖是你教我的,我为了保护自己用飞镖打你,释梦是我教你的,你却因着人格分裂造梦来杀我,哥,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妹妹,说真的我是真不想杀你,你是我的心尖儿呀,爹妈生了你养了你,谁管过?是我把你带大的,19岁我来到这里,还带着你的照片出来的,还把你的照片做成了一片墙,哥哥不惦记你、不想你,怎么会这样做呢?这一次在你家我被两个影子害了,我本来想用攀岩的绳子从健身房间荡过去,到你面前哄你开心,可一个声音对我说:你会吓到她的,我敢保证,这个声音绝对是穆若冰的,我吓坏了,后来就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斗篷,他打我,非常凶残,不知为什么,我被他打的时候,眼前出现了…出现了…蓝一鹤。”

话音突然停了,墨宴看到哥哥浑身瑟瑟发抖,双手保住了头,输液的手背肿胀了起来,她立刻按动床头的按钮:

“护士快来,跑针啦!”

蓝郡也跑了进来,他很无奈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爸爸和姑姑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也在为爸爸这些日子都异常言行揪心着。他走过来拉着姑姑说:

“对不起姑姑。”

墨宴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对不起个什么劲啊。”

说完,墨宴转身走了,开着阿澧的车回到了暮色黄昏庄园。

西餐厅里,阿澧在忙碌着,只是右脸的侧面有点皮外伤,墨宴进来看到自己惯坐的座位已经安排上了顾客,就什么都没说坐到了最里面的单人座位上。阿澧走了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澧哥,我就知道你若没有两下子也不会跟着我哥混。怎么还让脸挂彩了?”

“的确是手脚还算利落,可你大小姐踹下我的地方正好有棵树。”

阿澧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很畏惧地望着墨蓝。

“澧哥啊,你知道吗?我爸爸曾经对我说这庄园不平静啊,如果有一天爸爸照顾不了你了,去找阿澧,他比你哥哥要可靠的多,如果你哥哥对你不利了,去找阿澧,他会舍命保护你。我去探视爸爸,爸爸对我说有危险了你知道该去找谁保护你。澧哥,你就是这样忠心的?你真的是爸爸把我托付的人吗?你真的是我的保护者吗?”

说完,墨宴走了,丢下阿澧一个人懊悔不已!

墨宴回到了春晖别墅,蓝烨早已望眼欲穿。蓝烨端出自己烘焙的榴莲蛋糕给妹妹吃,墨宴太惊喜了。墨宴吃着哥哥给她预备的各种好吃的,检查着哥哥的作业,真的很不错。蓝烨询问爸爸的情况,墨宴告诉他瘦了很多,在监狱里,血糖不是控制的很好,看得出,蓝烨很难过。墨宴心疼地搂住蓝烨的肩膀说:

“哥,爸爸很惦记你,我知道,他只让我一个人过去是想安顿你,可这次会面实在是虐心,爸爸会想他亲手杀了穆若冰,我会恨他。我看到爸爸手腕上的疤,我会难受。所以我和爸爸的交流不顺畅,但最后爸爸提示我要找该找的人保护我,我也暗示了爸爸他所牵挂的你,我在照顾着。”

蓝烨把头躺在妹妹的肩膀上,他觉得他这段时间一下子成熟了很多,过去的很多事多少都释怀了一些。

“哥,我看了你的作业生命线,七岁父母的离异成了你心中的一次巨大灾难。”

蓝烨从墨宴的肩膀上抬起头,看了看墨宴,又低下了头:

“其实,在我在我很小的时候墨叔叔就经常来我家,后来我跟爸爸说,爸爸骂我胡说八道,我看到过妈妈和墨叔叔抱在一起,后来,在我七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妈妈带走了弟弟,妈妈哭着对爸爸说,我怀孕了,真的是你的。爸爸没说话,妈妈就走了,那时,我什么都不懂。”

墨宴明白了,妈妈是刚怀上自己离婚的,但她对墨家不敢说或不想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越长越像亲生父亲,这就给墨家的爸爸带来了困惑,妈妈越来越嫌弃她,墨家的大姐越来厌烦她。

吃过晚饭,天已黑了,墨宴到棋牌室给蓝烨塔罗疗愈,牌阵刚刚抽出来,大铁门就传来被拍打的声音,很重,很急促。穆若冰说过,他屏蔽了这栋别墅,只要他们兄妹俩不开大铁门就不会有危险,可这大门敲打的也太急促了,墨宴要出去看看,蓝烨不许,让她听穆若冰的话。蓝烨示意去房间,墨宴到了被蓝烨拉着进了蓝烨的房间,蓝烨不许开灯,瑟瑟发抖地躲在窗帘的后面,墨宴站在窗帘前,把窗帘打开了大约五十厘米,墨宴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大约五、六岁,手里拿着一支糖葫芦一边吃一边敲大门,他似乎可以看到墨宴,当墨宴向他挥手时,他似乎看的到。

小男孩一见墨宴挥手就就向斜上方别墅跑去,转身看看,墨宴没跟上,就又开始一边吃糖葫芦一边敲打大铁门,周而复始地往返着,小男孩一直不知疲倦……糖葫芦永远吃不完……

凌晨,墨宴果断地给一哥发出SOS信息,然后语音六个字:请求迅速转移!一哥不问原由地在五分钟后回答:

“明晨7时,你上机场接送车,一切惯例。到达目的地后,伺机去塔罗疗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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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墨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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