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皇帝帯着兴味的打量目光,看得司徒或跃十分不自在,能感觉此时皇帝是用看妹婿的角度在审视着他。

「是很精巧,皇妹何时也帮朕绣一个?」非常满意眼前所见,霁拓凌一扫先前的担忧,打趣的问。

「皇上的穿戴有整个制衣局帮忙打理,岂会缺这一个小小荷包?」司徒或跃微微楞住,没想到皇帝会做此要求,二话不说,即刻帮霁雨回绝。

霁雨帮他制衣缝鞋都让他心疼不已,他不容许其他人?加她的辛苦,就算这人是皇帝、亲哥哥都不行。

「爱卿此言差矣,这荷包虽是小物,但贵在亲人所制,重在于心意,朕身边可没有像皇妹这样巧手之人。」一向谈漠自持的司徒或跃对他向来恭敬有礼,难得会这么直接的回绝他,霁拓凌眼中兴味更浓。

「皇上,公主凤体刚康复,不适宜太劳累。」司徒或跃一想到霁雨每天睡眠不足的样子,坚持不让步,再次拒绝。

「一个小小荷包应该不会造成皇妹的负担。」霁拓凌不理会司徒或跃,清亮的黑眸看向霁雨,询问她的意思。

「皇兄放心,我的身体好多了,也很乐意为皇兄做荷包。」霁雨柔声回道,发现皇帝哥哥严肃的表相下其实也颇有玩心,故意跟相公争着。

其实只是一个小小荷包,根本不会花费太多心力,她有点不明白司徒或跃的坚持点是什么。

兄妹两人达成共识,司徒或跃也不好再出声拒绝,但因为心疼霁雨,于是向皇后发出求救讯息。

华初晴没想到对人一向冷淡的国师会有这样一面,他珍宠霁雨的表现让她欣喜,看来皇帝真的帮霁雨找到一个很好的夫君。

勾住霁拓凌的手,她娇嗔的笑说:「皇上是借故嫌弃臣妾啰!」

没想到皇后会误以为他是在嫌弃她,霁拓凌一怔,心里一急,面对心爱娘子的质询,堂堂一国之君一时之间也百口莫辩。

「皇嫂别生皇兄的气,这荷包只是身外之物,比不上皇嫂研药制药为皇兄强身健体。」霁雨帮霁拓凌说话,深怕皇后真的会因为她而气恼皇帝哥哥。

「是!是!皇妹说得是,朕绝无嫌弃皇后的意思。」霁拓凌赶紧接口,感激的看了霁雨一眼,又百般讨好的对着华初晴说:「你瞧,朕都将你配制的药囊随身携帯,一日没有闻到这味道就像一日没有见到皇后,思念人骨呀!」

「哼!油嘴滑舌。」华初晴被他讨好意味甚浓的话语逗笑了。

霁雨偎进司徒或跃的怀里,笑看着感情很好的兄嫂,「皇兄跟皇嫂的感情真好。」

华初晴双颊嫣红,瞋瞪霁拓凌一眼。「皇上真不正经,连雨儿都笑话我们了。」

顿时,整个大殿里笑语宴宴,充斥着和乐融融的氛围。

霁雨这才真正放下心防,虽说天家无情,但她何其有幸,能在天家享有天伦之乐呀!

因为考量到太后年事已高,体力大不如前,因此午宴便设在太后的坤宁宫。

太后见到让她无时无刻不担忧操烦的女儿恢复正常,心情开朗,精神也比往日好上许多。

用完午宴,她还留司徒或跃和霁雨到御花园品茗赏花,直至宫门快关了,才依依不舍的让他们离开。

司徒或跃揽着霁雨坐在装饰华丽宽敞的马车里,看着她柔差的小脸漾着开怀的光彩,他柔声问道:「累吗?」

「我不累。」她揺了揺头,内心洋溢着澎湃的情感。

原本只是模糊影像的家人,此刻她真实的感受到他们的存在,过往的一切记忆渐渐变得清晰,母后的慈爱、皇兄皇嫂的关怀,让她真正感觉到自己就是霁雨,是那个身分尊贵又备受娇宠的王朝公主,不再是那抹在忘川前徘徊、尝尽悲苦相思的孤魂。

「以后我可以常进宫吗?皇嫂要我教她绣荷包,再加上母后近年来身体不太好,我想多尽点孝道。」她询问着司徒或跃。

「当然可以,皇宫和府里的距离不远,尽孝道也是应该的,况且皇上想要的荷包由皇后揽下,不仅是皇上开心,我也很开心。」

「不过就是一只荷包,也不会花费多少心思,相公怎么就不让我做呢?」

她一想起当时司徒或跃直接拒绝皇上的样子,便忍不住为他捏把冷汗,若皇帝哥哥是个霸道昏君,他这样大不敬,肯宝会被降罪。

但她看得出当时皇兄玩笑的意味甚浓,再加上经过今日的相处,她更加清楚皇兄的性格,是个明辨是非、英明睿智的好皇帝,莫怪霁氏王朝在他的统治下愈来愈富庶安定。

「你最近太劳累了,夜里睡得少,白日应该多补点眠。」他在她的耳畔低语,炽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朵。

「那……人家晚上睡得少,跟做女红又没有关系……」她的脸庞染上一层美丽的红霄,耳根子发烫。

司徒或跃修长的手指抬起她洁美的下巴,大拇指抚模着她柔嫩的红唇,眼里流露出笑意。「既然你现在不累,那我们来做点其他事吧!」

霁雨的脸蛋更红了,怔怔的看向他染着深意的银灰眼眸,讷讷的嗫嚅,「相公……我们还在马车上,这……这……」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尖轻触着她小巧的鼻头,薄唇几乎要吻上她,低声的说:「在马车上很好呀!只有你和我,外人窥探不到。」

「可是……」她的心跳得好快,脑袋一片混乱,话都说不完全。

「可是什么?」他露出戏谑的笑容,唇瓣贴在她的唇上,印了个密密实实的吻。

霁雨的脸庞像是着火一般烧红,猛地推开他,害羞的嚷道:「相公,不行啦!这太悖德了。」

「吃个冰糖葫芦而已,没这么严重吧!」司徒或跃的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串冰糖葫芦,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你……你逗人家……」霁雨看着他手上的冰糖葫芦,顿时杏眼圆睁,又羞又恼。

早些时候在进宫的路上经过市集,正好听到小贩叫卖着冰糖葫芦,霁雨对那酸酸甜甜、冰冰脆脆的口感念念不忘,她说在几世前他们的生活不若现在富裕,最爱的和奢侈的甜食就是冰糖葫芦。

司徒或跃早就不记得前世的自己是否爱吃,不过见她想吃,他乐于满足她的想望,但碍于进宫的时辰已晚,便作罢。

进宫前,他私下吩咐马车去去买,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只是刚刚逗她逗得过火,反而惹得佳人不理他了。

收敛戏谑的笑意,他软声讨好,「好娘子,别生气了,快尝尝,否则化了就不好吃了。」

「哼!」她别开头,不理他。

他不屈不挠的将冰糖葫芦递到她的面前,她的脸撇向左边,他就将冰糖葫芦递到左边;她的脸撇向右边,他也跟着递到右边。

重复几次之后,霁雨突然觉得她跟他的动作似乎挺幼稚的,板着的脸渐渐软化下来,嘴角悄悄上扬,透露出丝丝笑意。

司徒或跃敏锐的观察到她气消了,再次将冰糖葫芦递到她的嘴边,诱哄道:「来,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包准娘子吃了就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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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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