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司徒或跃上前扶住她,苛责的语气中帯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温柔,「你来这里做什么?送茶这种事叫丫鬟做就行了。」

激图将军一双眼直瞪着霁雨,看着两人亲昵的互动,再加上他早已派人监视着司徒或跃的一举一动,因此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女子是人称痴儿的霁雨公主,他上前行礼,「下官参见公主,公主万福。」

霁雨第一次见到外臣,虽感到有点局促不安,但还是举止得宜、雍容大方的回道:「将军不必多礼。」

激图将军直起身子,一双眼更是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

他曾听闻霁雨公主从小就是痴儿,行为举止犹如稚儿,但后来司徒或跃找回了她失掉的魂,让她恢复正常。

亲眼目睹才知传闻果然是真的,如里司徒或跃肯帮忙,那他儿子就有救了。

司徒或跃一脸怒意的看着激图将军打量霁雨的样子,那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将军的事,在下无能为力,将军请回吧!」他硬声下了逐客令。

「国师……」激图将军还想再开口,却被司徒或跃打断。

「激图将军应多多行善积德,自会有福报,我言尽于此,请回吧!」

司徒或跃不再理会他,牵着霁雨的手,一起进人书房的侧室。

随待在一旁的管事明白主子的意思,躬身送着激图将军离开。

激图将军满眼恨意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怒吼着,司徒或跃,是你不知好歹,到时别怪我心狠手辣。

在激图将军来访的数日后,被押解回京的诸黎王喻文渊也抵达京城,司徒或跃奉旨进宫。

御书房内,霁拓凌拟着发落诸黎王喻文渊的旨意,直到圣旨盖上玉玺,交由近侍取走后,才望向脸色苍白的司徒或跃。

「朕还是宣御医来为国师诊诒。」霁拓凌面帯忧色,若是司徒或跃有什么意外,他怎么跟皇妹交代?

「皇上,不需要,这是开天眼后的反噬,微臣只需要运气吐纳调息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慢慢复原了。」

在司徒或跃观得异象后,皇上便下旨要诸黎王喻文渊回京述职,谁知喻文渊意借病抗旨,皇上盛怒下,派骠骑大将军将他押解回京。

虽然之后的卦象一直显示此劫会化险为夷,但始终没有明确的指示出现,因此在诸黎王喻文渊被押解回京面见皇上时,司徒或跃开启天眼,一探究竟。

他那双一金一蓝的异色瞳眸能窥阴见阳,当见到诸黎王喻文渊时,一切的疑惑都有了解答。

司徒或跃迷离而神秘的眼眸看透喻文渊的肉身,只见喻文渊的灵魂有着一股不可忽视的王者气势,散发出的气场磊落清明,与那恶名昭彰的诸黎王截然不同。

他掐指一算,才惊觉喻文渊已不再是喻文渊,真正的喻文渊应已在那场大病中魂归离恨天,此刻附在喻文渊身上的魂,竟是之前他遇到且不听他指引的那抹魂。

而且这魂可是大有来头,莫怪他之前卜出的卦象一直显示王朝此劫会有显贵之人相助。

此魂与霁氏王朝渊源极深,若仔细推算,他应是当今皇上的先祖,霁氏王朝开国君王霁雅煜的父皇。

霁氏王朝的史书记载,开国君王霁雅煜原为翔阙王朝的太子,因父皇被叛贼所弑,翔阙王朝覆灭,他背负着灭国弑父的血海深仇,因而励精图治,终于让他复国成功,开创了霁氏王朝。

霁氏王朝自建国以来,历任的君王勤政爱民,平治天下,开创了前所未有的盛世王朝,而能让霁氏先祖来化解此次灾祸,也是王朝福祚帯来的因过循环下的结果。

这一切前因后果皆属天机,司徒或跃虽了然于胸,却也不能泄漏天机。

在面对皇上询问和喻文渊对于自身奇遇的惶惑时,他也仅能给予指引,不能完全道尽天机。

「其实在召见诸黎王前,朕收到诸黎百姓的请愿书,希望朕能赦免诸黎王的罪。」

霁拓凌对于诸黎王喻文渊会性情大变还是感到非常困惑,对于司徒或跃无法跟他说明个中缘由,他感到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所以皇上打一开始就决定要饶恕诸黎王?」司徒或跃对皇帝的容人大量感到敬佩。

「朕收到请愿书后,有考虑从轻降罪,而真正决定要赦免诸黎王的死罪是在见到他后。」霁拓凌略微思索片刻,「其实国师大可不必犯开天眼的风险。」

「为王朝和皇上效力是微臣的职责,此次灾祸已除,皇上已毋雷再担忧,经此一事,诸黎王必定会尽心尽力效忠皇上。」司徒或跃躬身,诚心回道,接着起身,看向皇帝,「司徒有一事相求。」

霁拓凌微抬眉头,当司徒或跃不自称微臣时,就代表此事跟国事无关,他从善如流,也不来君臣那套。「什么事?」

「我现在的状况不宜回府,想在宫里休养几天再回去。」

「你怕雨儿担心。」霁拓凌马上明白他的用意,一语中的。

霁拓凌是何等精明,司徒或跃也不打算隐瞒的点头。

「让你在宫里休养当然没问题,但你打算怎么跟雨儿说?没有个好理由,她肯定是会直接来皇宫找你。」

他们夫妻俩正是浓情蜜意时,司徒或跃会不希望皇妹看到他的样子而担忧,皇妹何尝不是没办法忍受见不到他?

司徒或跃早就想到这个环节,露出虚弱的微笑,「这就有劳皇上了。」

没想到司徒或跃连堂堂一国之君都敢算计,霁拓凌俊脸微沉,想发作又无从发作起,谁教一个是他最宠爱的妹妹,另一个是他最倚重的臣子。

更何况司徒或跃现在会如此虚弱也是为国为民的关系,他无奈的苦笑,「知道了,朕会跟雨儿说你是因为要商讨重要国事,必须留宿宫中几天。」

以国家大事当借口,霁雨就不会怀疑,只是他这个皇帝哥哥可能又要被妹妹埋怨好久了。

「司徒谢过皇上。」

司徒或跃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能回府见心爱的娘子,他比谁都还不愿意,但知道自己此刻面容苍白萎靡、脚步虚浮无力,让娘子见到他这模样,一定会让她担心不已。

不忍让她担心,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下去休息吧!快点恢复,快点回府去。」霁拓凌手一挥,赶着司徒或跃,嘴硬心软的希望他能快点恢复正常。

夜已深,弯月如饱。

司徒或跃借着月光,透过帘幔,看向躺在床榻上的霁雨,他已经三天没见到她了。

他没有预料到会如此想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思念的情感,想见她的渴念一天比一天更深,他必须为这份相思找到出口。

于是这份思念驱使着他不顾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施展轻功回府,夜探心爱的人儿。

她好像瘦了一点,尖尖的小脸略显苍白,连睡着也微蹙着眉头的样子让他几乎要忍不住伸手抚平它。

这几天没有司徒或跃陪在身边,霁雨不安极了,那种孤床冷枕的感觉让她又回忆起几世前他悟道出家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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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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