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稷下学宫坐而论势

第62章 稷下学宫坐而论势

张良许久之后叹息一声,“镇国物件多半有修复的能力,当年大秦龙槐也不知道枯了多少次,来年还不几经枯荣之后依旧老树逢春抽新芽。”

不过他也清楚,多半是自我安慰罢了。

转过身,道:“余小子,稷下学宫的杏坛下有棋盘,等下和我下一盘棋,以秦国齐国为子,推演大局如何?”

“可。”

余小渔点头。

但是不管如何推演,摆在面前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张良转身,朝着杏坛而去。

余小渔缓缓跟随在后,看着周围学子低头踱步背诵书简,觉得氛围很好。

杏坛,一直乃是授业解惑的重地,寻常时间学子难以进入,也显得格外清幽。

整个院落别具一格,尽数栽植满了杏树,只可惜眼下入了冬,不然别有一番景致。

在余小渔随张良步入杏坛后,其后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跟随进来。

“先生。”

两人躬身执弟子礼道。

张良嗯了一声,坐在棋盘一侧,开始摆布棋子。

待到余小渔坐下之后,张良这才缓缓道:“这两位是我在稷下学宫收的弟子,两人在谋略上的天赋极高。”

余小渔多看了一眼那女孩子,姿色出色,前两天下棋的时候遇到过。

女孩报以羞恼一笑,面颊绯红,小家碧玉气质一览无余。

旋即,他指了指那面白白净长相斯文平庸的男的,道:“他叫田湖潮,父亲乃是齐国九贤之首的即墨大夫田守贤,家中世代忠良,即便到了现在也不例外,田守贤可以说是齐国最后一根脊梁了。”

余小渔点了点头。

而后他又指了指那女孩,叹息一声,道:“柳苗苗,她家曾经也田家相仿,只可惜被人诟病陷害,实在是不幸。”

余小渔分明见到那女孩的眼中闪烁一丝的哀怨。

柳家的事情,在齐国算是大事,加上两股朝中势力彼此倾轧,齐王建听信谗言,生生亲手将齐国的一根铁骨打断了。

余小渔点头,没有多问,等把棋子都步好之后,轻轻探手,从张良一方捏起两枚卒拿出棋盘外。

张良微微蹙眉。

余小渔则是笑着解释道:“你不是要以棋盘演兵吗?”

“大秦休养生息半年,精锐铁蹄五万,步卒以七十万计算,那齐国有多少?”

“最多五十万,且良莠不齐。”

张良正色道。

这还没完,余小渔重新探手提起一‘車’,道:“秦国战车数千,齐国似乎并没有那么多吧。”

张良的面色一变,任由其提起棋子。

余小渔又提起一‘炮’,道:“大秦强弩乃是攻城略地之重器,且齐国乃防守姿态,纵然有强弩也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张良的面色终于绷了起来,说不出的难看。

可接下来,余小渔的做法让张良彻底绷不住了,怒道:“那这盘棋还这么下?!”

只见余小渔从剔除一枚‘仕’一枚‘相’,泰然道:“齐国眼下还有像样的谋士吗?”

张良哑口无言,棋尚且未曾开局,就已经成为了一方围剿的残局。

可见事态之恶劣。

余小渔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道理,楚齐秦都号称带甲百万,被称为万乘之国,这不免有夸张之嫌,但在长平一战之中,传闻秦国动用了足足百万将士!

现在以七十万兵力衡量秦国,难免有些不妥。

一旁,不仅仅是张良,就连田湖潮和柳苗苗都神情肃穆。

“老张,接下来,落子无悔!”

张良凝重点头,沙场无常,往往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连累数万乃至于数十万的性命。

很快,余小渔开始推进。

这次,他反常的没有按照约定俗成的套路来,而是先推动卒过河。

过河卒,便义无反顾!

“你们两个都看好了,虽然这只是棋盘,往往能启发到你们,兴许在不久之后你们都能用到。”

一男一女点头,俯身倾耳以观。

张良没有提及齐王建急于将这些尚且才成人的孩子送去沙场,那对于他们来说太残忍,以他们所学得的皮毛之术,来对抗大秦那群大智若妖的智囊,无疑是在送死。

余小渔的卒子轻松推过了两界地上河,开始施压。

被拔除多子之后,纵然张良谋略惊人,却根本无计可施。

余小渔甚至只用了‘車’‘卒’‘駡’,就轻松杀穿了对岸。

“果然无解啊……”

张良面色凝重,仿佛要滴出水来。

“先生,当真无解?”

田湖潮开口问道。

“当真无解。”

张良道。

一旁的柳苗苗早已经面色煞白。

“可先生,这仅仅是棋盘推演而已。”

田湖潮还不死心。

余小渔则是开口道:“是啊,只是棋盘推演,若真正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候,只怕会比现在还要惨许多。”

张良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齐国平畴千里,地形一马平川,正是大秦铁蹄和战车最有用武之地的地形,一路砍杀而来,如同到了初秋割麦子一样。”

接下来,张良反复和余小渔推演,可结果无一例外。

皆是以大秦势如破竹横推而下为结局。

可谓是一个惨字了得!

“当真就没了办法?”

张良凝视着余小渔,问道,他此刻有些相信,在余小渔心中应该会有对策,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面前此人希望齐国灭国越快越好……

余小渔摆手,“不过都是些后延残喘续命的方子而已,治标不治本。”

张良徐徐一叹。

“老张,你觉得能撑多久?”

“一年半载?”

张良想了想给出答案。

余小渔摇了摇头。

“一旬两旬?”

还是摇头。

张良师徒三人面色尤为难看,甚至说是骇然惊悚。

“最多半旬,甚至不到。”

余小渔给出答案。

一个安于一隅十数年未曾发生过大战的齐国,和一个铁马铮铮马踏五国都城的大秦相比,当真是一触即溃,云泥之别啊……

余小渔起身,朝着杏坛外走去。

张良师徒也跟随在后。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就是战争,你们别无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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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霸大秦从市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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